“誰說的?我兒要不要上山抓兔子我還能不知道!”容嬸罵罵咧咧看向說話之人,卻見是個大腦袋流口水的小子。

    頓時心中一緊,這是張霸家的小兒子張寶啊,張霸家婆娘護兒子的很,這要是罵她家兒子,她指定是要發飆的。

    容嬸壓着火柔聲道:“張寶啊,你指定是搞錯了,你棒槌叔最怕野狼了,他怎會一個人去後山呢?”

    張寶也聽不得人家說他搞錯了,扯着脖子道:“沒錯,是棒槌叔拿走了我的大餅,說是上後山抓兔子回來給我喫!”

    圍觀人羣不屑的看着容嬸,你這兒子可真是個人才,居然騙人家傻子的大餅,也好意思做的出來。

    張寶娘冷哼一聲道:“我說我家寶子老是拿東西出去喫,可吃了還在叫餓,敢情這都沒喫到我家寶子肚裏,而是被你家這個死棒槌給騙走了!”

    傻子定然是不會撒謊的,那這事定然就是李棒槌爲了給家裏改善生活,自己一個人去的後山。

    李里正與喬三叔一番商議,這事就這麼結了,以後容嬸也不準去找人家的麻煩了。

    喬老太帶着恐嚇之意看着容嬸道:“當着族長叔和里正大哥的面,咱把話說前頭啊!”

    “以後他家再是拿這事來找茬,我可就沒這麼好耐心了,到時候打傷了胳膊斷了腿啥的,那時候就不要怪我沒提醒了。”

    李里正轉身呵斥:“你可都聽見了,再有這事,可別怪人家不留情了!”

    又對容嬸大兒子道:“你娘和弟弟不懂事,你可不能再跟着糊塗了!”

    容嬸大兒子憋着氣跟李里正躬身道:“有勞里正叔了,我會看好我孃的!”

    “誒!不是....容嬸着急起身,想要去拉李里正:“里正大哥,咋還成了我們的不是了?”

    “我家老二可都還傷着呢!”

    李里正氣咻咻道:“你傷你有理了?趕明兒是不是你家再有人受傷,就可以隨便去訛人了?”

    “都散了散了,有這功夫去尋摸尋摸咋弄水吧,再這麼下去,不餓死也得渴死人了!”

    李里正說完轉身就走了,容嬸還想去追,被她家大兒一把給拽住了:“娘,有這功夫還是先回家看看老二吧!”

    容嬸這才抹着淚對喬芸撂下狠話:“喬芸,我可告訴你,要是我家棒槌腿廢了,我饒不了你!”

    “滾!”喬老太揮着掃把道:“你家那個不着調的蠢貨,早晚都得被狼給吃了!”

    喬綿綿顧不得容嬸的事,對喬澤遠道:“哥,咱趕快走吧,都快遲到了。”

    就算騾子車比雙腿走路快的多,可架不住好幾十里路呢!

    喬老太詫異道:“這見天的往城裏去幹啥?口袋裏那幾個銅板蹦躂厲害,不放出去不安生是不是?”

    喬綿綿上前摟着喬老太的脖子小聲道:“姑婆,我哥在城裏找着營生了,一個月賺不少銀子呢!”

    喬老太斜睨一眼喬澤遠:“真的?不是去賭錢?”

    “姑婆!你說啥呢,我哥他真的改了!”喬綿綿拉着喬老太的手不依道。

    喬老太這才相信喬澤遠是真的好了,靠近喬綿綿耳根道:“你哥就算改好了,那也是個手散的,我瞧着你這豆芽菜,可比你哥手緊的多,以後把錢都給看住了!”

    兄妹倆告別家人之後,趕着車緊趕慢趕的到了酒樓。

    剛到後院把騾子車停好,喬澤遠都還沒卸車架。

    吳大友就匆匆過來了,一臉急色道:“哎呀,喬小哥兒,這兒就不勞您了,您趕緊的換衣服登臺吧,下面都坐了好些客人了!”

    因着今兒是喬澤遠第一天登場,吳鴻禧怕店裏太過冷清叫人笑話,少不得發動自己的人脈關係,叫了不少親朋好友來給喬澤遠撐場子。

    吳老太爺也叫了一衆老友過來,此刻正悠然自得跟好友聊天喝茶。

    從前被辭退的說書先生心中很是不服氣,也找了不少人過來,這要是登臺的人講的不咋的,可別怪他們當衆拆臺了。

    喬澤遠換上喬綿綿給他準備的天青長袍,又將頭髮給束起,前面留下兩縷劉海。

    這還沒完,作爲古風博主,自然追求是完美,喬綿綿拿出粉底,給喬澤遠的臉上暈了一下、

    少年皮膚本就白皙,不過是這些日子見天在山裏鑽,曬得有些偏黃了。

    這年頭人以白弱爲美,喬綿綿不能一味給喬澤遠打造病弱少年風,將兩道劍眉稍稍修飾了一番,再給抹了點自然潤脣膏。

    喬綿綿退後兩步左右一打量,不得不說,她哥這副皮囊生的極好啊。

    眼睛是標準的狐狸眼,狹長有型都不用畫眼線,鼻樑高挺如雕刻,一雙薄脣微抿,嗯,若是再來點冷峻神情,妥妥的男主臉了。

    “誒,我說你好了沒?”

    “喬綿綿我跟你講,你可不能把我畫的跟個娘炮一樣啊!”喬澤遠瞪眼瞧着妹妹道,這年頭的男孩子居然喜歡塗脂抹粉,真的是嗶了狗了。

    喬綿綿拍拍手:“大功告成!”

    猴子過來,將喬澤遠準備的道具弓箭長槍之類的搬到了後臺。

    吳大友又過來催了:“喬小哥,可以登臺了!”

    於是,在喬綿綿自備的開場樂聲中,喬澤遠昂首闊步登臺了。

    這一登臺,都還沒開口,就先俘獲了下面一衆中老年婦女團的芳心。

    “艾瑪,這小哥生的極好啊,劍眉星目,天庭飽滿的,一看就不是個普通人!”

    “是呢是呢,人家不塗脂抹粉,這看着就是乾淨清爽,可見這生得好的人,壓根就不需要脂粉那些外物!”

    有少女揹着大人從雅間的窗戶縫看過去,一看喬澤遠那丰神俊朗的模樣,頓時一顆芳心就砰砰亂跳。

    怎會有人生的面白如玉,偏又英氣逼人,不像那些病弱少年一般風吹就倒,還以爲她們姑娘家喜歡那種款。

    她們女兒家又沒病,不喜歡粗獷燻人的漢子,不代表就會喜歡病弱少年啊。

    喬澤遠把手中醒木一拍:“各位看官,小子喬澤遠,今日初次登臺,說的好與不好,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隨着喬澤遠聲情並茂的演繹,臺下衆人慢慢沉浸其中。

    有個年輕人聽了許久,突然如夢方醒一般,心虛的瞧瞧左右,見無人注意,這才一溜煙往對面的如意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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