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就你家棒槌那個球德行,搞不好是被旁人給抓的也說不準啊!”喬老太的二兒媳宋氏開口道。

    喬芸伸出手來:“大家看看,我這幾日幹活弄得指甲都快磨進肉裏了,我怎麼抓?”

    有那好事者上前打量,果然喬芸十個指頭都沒一丁點指甲光禿禿的,這要是拿剪子剪也剪不了這麼禿的吧!

    昨兒夜裏母子幾人就把現場一頓收拾,這會過去,別說是村裏人了,就是縣衙裏專管刑事的師爺也斷然看不出痕跡來。

    “各位叔伯嬸孃,我喬芸雖是和離了,可自打回來之後,從未登過哪家的門,弄出啥瓜田李下的閒話來!”

    “再說我都住到山上去了,容嬸你還要往我身上潑髒水,你這到底是安的什麼心呢?”

    喬芸這番話說的周圍人啞口無聲,是了,人家喬芸從李家回來之後,一直住山上,那山上沒田沒地的,平素也沒人上山去,她上哪兒勾引人去?

    容嬸見大家都對喬芸抱以同情,似乎理不在她這邊了,又是一聲哭嚎道:“可我昨兒剛跟他家提親,今兒我兒子就傷着了,那要不是他家給弄的還能是誰呢?”

    啥?李棒槌跟喬芸提親?

    周圍人隨即露出鄙夷的目光,也不看看你家棒槌啥德行,也好意思跟人家喬老太開口,真當人家喬芸和離之後,就掉價的沒人要,會看上你家棒槌了?

    也有那好事者,看熱鬧不嫌事大,架秧子起鬨道:“喬大娘,你咋就不成全他倆呢?”

    “都是帶兒帶女的,誰也別嫌棄誰,搭夥過日子得了唄!”

    說這話的是李老太的侄女,她嫁到李家溝之後,和李老太一家平日走的近,自然就對喬芸多有不順眼了。

    喬綿綿笑着對那婦人道:“嬸子,你要覺得李棒槌不錯,乾脆你離了你家男人,跟李棒槌過得了唄,省的你心裏惦記着!”

    “何況,你家裏不是還有倆孩子跟李棒槌家的一樣大,也能玩到一起多好啊!”

    那婦人頓時就急了:“小比崽子,你咋說話的?”

    “這話是可以隨便亂說的嗎?”

    沒看人羣裏,她男人臉色有些不善了,周圍看熱鬧的人也對她有些指點了。

    喬綿綿一臉不解道:“你要是不喜歡李棒槌,幹啥對他那麼熱心呢?”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心疼棒槌家的幾個娃沒人照管,你這個當孃的心裏過不去,這才上趕着給人幫忙了是不?”

    那婦人氣的就要抽樹枝拉打喬綿綿,被喬澤遠一把給推開了,皮笑肉不笑道:“嬸子,您犯不着跟個小孩子計較啊!”

    喬老太撇嘴笑道:“就是啊,他嬸,你可別往心裏去,這小孩子沒心眼,看到啥說啥,你說你老大一個大人,跟個孩子計較個啥呢!”

    那婦人還要說話,被她男人狠狠一把給拽走了。

    喬澤遠擡頭見天色不早了,對還在哭鬧的容嬸道:“你要真覺得這事和我家有關係,你就去縣衙裏報官吧!”

    “報官?”喬綿綿一聲嗤笑:“進官衙就得先來五十大板的殺威棒,完了之後要是沒死,縣老爺這纔開始審訊,要是審出來跟我們無關,是你誣告,少不得還得挨一頓板子!”

    “不過沒關係,反正你們家人多,這個扛不下去,那個還能繼續上去接着打!”

    這話說完,眼見容嬸大兒子和大孫子臉色就不好看了,合着爲了他們家二房的事,還得他們大房挨板子,這還有天理嗎?

    容嬸起身罵道:“小蹄子,你少在這裏嚇唬人,你一個鄉下丫頭懂個屁啊!”

    喬綿綿一臉天真道:“我是鄉下的沒假,可我爹一直都是在城裏的呀,他一個秀才還能不曉得這些事?”

    李里正也跟着點頭道:“她說的沒錯,官衙確實就是如此,不然見天爲了雞毛蒜皮的事,就去找縣大老爺理論,不得把縣大老爺給煩死!”

    容嬸一聽這話有些傻眼:“那我家老二這傷就這麼算了?憑啥他喬家一點事都沒有?”

    這話喬三叔就不愛聽了,他作爲一個族長,肯定是要維護喬家人權益的,何況喬芸這一支和他未出五服,是喬大山這一脈的唯一血脈了,他可不能讓人欺負他們母子幾個。

    “那你想怎樣?非得把屎盆子扣喬芸身上才甘心是不是?”喬三叔敲敲菸袋鍋子,語氣不善的看着容嬸道。

    李里正因着今年乾旱,這村裏人都快活不下去了,就是他家也快揭不開鍋了,這心裏火氣就跟日頭一樣,一日勝過一日。

    “我跟你說清楚了,你要是覺得這事是喬芸他們家乾的,你就拿出證據來,我作爲里正也不偏私,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可你要是沒證據,空口白牙的污衊人,別說人喬家人樂不樂意,老頭子我也是不樂意的!”

    李里正作爲李家溝的第一當權者,他說話自然是有幾分斤兩的。

    容嬸頓時就不敢再哭了,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李里正和喬三叔:“還要什麼證據?我家棒槌昨兒上山可是跟我說清楚了的。”

    “只要跟喬芸生米煮成熟飯,還怕她不進我家的門?”

    周圍人一聽這話,瞬間都有些怒了,你家可真夠缺德的,居然想出這般陰損的法子。

    村裏平日不是沒個口角之類的,可大體上都還是比較淳樸,如容嬸母子這般算計,就有些讓人生氣了。

    “我呸!你個老貨想的可真美,難怪沒人看得上你家大孫子,敢情都是被你這老貨給拖累的!”

    “就你這個德行,誰敢把姑娘許到你家來,萬一你哪天一想渾了,乾脆想把姑娘送你家棒槌屋裏去,那不是要人的命嗎?”喬老太連罵帶諷的一席話,罵的容嬸臉色鐵青。

    而牆後面的大兒媳更是差點咬碎了牙,難怪她前次託孃家大嫂幫忙給兒子說親,她家大嫂面色有些古怪,敢情人都在心裏計較這事呢。

    李里正不耐煩道:“你是他親孃,你說的話自然是不算的,這事你要是再找不到證據,我就不管了!”

    容嬸愣愣道:“可同樣也沒人看到我家棒槌去後山啊,那憑啥說是他自己去的後山?”

    周圍人又是一陣鄙夷,他沒去後山,莫不是還有人揹着他過去了。

    這時候有人插嘴道:“可棒槌叔說了,他昨兒夜裏是要去後山抓兔子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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