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澤遠這麼一問。

    喬綿綿這才反應過來:“對呀!裴璨呢?”

    方纔與蘇卿他們說採買的事,一時沒注意,這會一家人才意識到,裴璨似乎早早就沒人了。

    “會不會跟蘇卿她們一起出去了?”喬芸問道。

    喬澤遠與喬綿綿一時也有些說不準,最近裴璨一直不怎麼出來活動,他們也不確定是不是在車裏沒出來。

    喬澤遠又回到與裘四他們分別之處找了一遍,確認沒有裴璨的身影。

    “等蘇卿她們回來再說了!”三人弄不清裴璨去了哪裏,在這個地方又不敢隨意出去,只能等蘇卿他們回來再說了。

    蘇卿三人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喬澤遠,出大事了!”

    蘇卿話未說完,裴璨也回來了。

    “趕緊收拾走,此地不宜久留!”裴璨沒跟衆人解釋他去了哪裏,一回來就神色凝重的讓大家趕快收拾出發。

    喬澤遠等人不敢怠慢,急吼吼的開始將蘇卿採買回來的東西裝上了車,一甩鞭子就準備出發。

    然而走出幾裏地之後,喬澤遠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急忙停住車上前問前方帶路的裴璨:“你這方向不對啊!”

    “往蜀中的方向應該是向西,你這明明是往北邊去了!”

    喬澤遠看裴璨神色如常,壓根沒覺得自己走錯,心中不由一沉:“你是故意的?”

    裴璨見事情瞞不過去,只好開口道:“蜀中生亂不能再去了,而且我舅舅也調任雍州,如今倒是不好再去蜀中了!”

    喬澤遠一驚:“這是啥時候的事?”

    裴璨臉色有些不好看:“徐黎提前出發,在漢中安排人手接應我,之前因有裘四等人在不方便,因此我單獨過去見了接應人。”

    “這才知道我舅舅半個月之前,就已經從蜀中調任雍州。”

    “不過,如此也算是好事一樁,打漢中過去,前往雍州不過是二百餘里地便到,如此倒也不必千難萬險的走蜀道了!”

    喬澤遠愕然,事情變得太過突然了,他都已經計劃了蜀中之行,現在裴璨突然告訴他蜀中不用去,就近去雍州,讓人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可如今別無他法,他們是通緝犯,只能跟着裴璨一路往雍州去。

    這個時代,像他們這樣的底層人,若是沒有大家族的庇護,今日不知明日,說不定半道被人強行徵兵,也說不定被人強買強賣,很難有自主的人身權利。

    喬澤遠回來的時候,跟車裏幾個女人說了裴璨的想法。

    喬綿綿看出喬澤遠心中不痛快,悄悄將他拉到一邊問道:“去雍州不好嗎,少走幾百里路,還是特別難走的蜀道!”

    喬澤遠面色如常,口氣卻是有些狐疑:“我覺得裴璨不太對勁,我們與他同生共死這麼多天,他啥時候提前安排了漢中的人手,咱們一無所知!”

    “我能理解,他或許是在防着裘四等人,可我總覺得,他舅舅調任雍州是一回事,還有別的事,他也瞞着我們!”

    喬綿綿一臉理解道:“是吧?你也覺得他這個人祕密多的很,我說他有點奇怪,你和娘死活不相信!”

    兄妹倆回到車上,喬綿綿順道問起:“對了,姐姐,你方纔說出大事了,到底是咋啦?”

    當時蘇卿三人採買回來,正要說這事,就被裴璨匆匆回來帶着大家離開了,她都沒來得及跟大夥說說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哦,是這樣的,”蘇卿與幾人說起城裏的見聞:“奇怪的很,城裏查的特別嚴,好些商販都不讓人家擺攤了!”

    “我們見情況不對,匆匆買了東西就出來了,都不敢逗留!”

    “前腳剛出城,後腳城門就被關閉了,說是這幾日都不讓人進出了,這事是不是奇怪的很!”

    喬澤遠聽完這事,也覺得有些奇怪,心底一時也說不出是爲什麼,總覺得這種場面似乎見過來着。

    他不是古代人,也沒有古代的記憶,那麼這種場面只能是在電視劇或是電影場面中見過,是什麼情況下,作爲樞紐中心地帶,會這麼嚴格的把控人流情況呢。

    而對此同樣很疑惑的還有晉陽王裴致敬一行人。

    因着許氏身體不好,在齊王府休養了許久,這期間,齊王一家盡足了地主之誼,對裴致敬這個兄弟照顧的,可不比一母所出的親兄弟差。

    這時間,齊王府一直在拿裴致敬試探朝廷的底線,看看坐在龍座之上的皇帝,是不是真的會因爲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要將懦弱的晉陽王除掉。

    可等來等去,都沒能等到朝廷過來興師問罪的使者,反而收到了陶忠武放棄追擊晉陽王一家子,已經匆匆回京都的消息。

    “你們說,這惡鬼陶如何就肯放手,突然這般匆匆離去?”齊王在室中踱步,對陶忠武突然回京都這事百思不解。

    齊王世子扇骨輕輕敲打着手心:“依兒子淺見,他這般匆匆回去,要麼是有人背後出招要收拾他,不得不趕緊回去反擊。”

    “要麼就是朝中出了什麼事,讓作爲陶太后爪牙的惡鬼陶,要放棄晉陽王這麼大的功勞都要回去。”

    “說明回去之後,他所能夠得到的好處,要遠勝於之前的一切!”

    齊王點頭:“他向來是無利不起早,如此倒是合乎他的天性,就是不知什麼樣的好處,可以讓他放棄唾手可得的功勞!”

    父子倆正說着話,管事來報,晉陽王裴致敬過來辭行了。

    “小弟這麼急着要走,可是爲兄哪裏照顧不周,讓小弟心中不悅,故此不多留些時日了?”齊王滿是笑意的挽留。

    裴致敬微微有些赦然,拱手對齊王道:“打擾兄長許久,心中甚是過意不去,哪裏還好意思叨擾,本就是要去幽州投靠姑母,如今內子身子無礙,自當是要早些出發的了!”

    在齊王府雖是住的安逸,可他心裏到底不安,孫氏的夢中預言可是說了,他未曾繼位之時,他這位兄長都是虎視眈眈盯着他。

    而這其中,以齊王最甚,若不是得壽安公主庇護,他早早就被這個兄長所害了,如此,他哪裏還敢多留。

    就在晉陽王一家離開的三日後,齊王府也收到令他瞠目結舌的消息。

    “什麼?陛下駕崩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