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澤遠揉着眉心一臉疲憊:“快了,估計還有五六天就到了!”
“那他們到了之後,這麼多人,往哪兒安排呀?”喬綿綿憂心忡忡道:“要是被打散了安排也不好弄啊!”
喬澤遠也很犯愁這事:“關鍵是咱們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哪塊地方還能安排人!”
喬芸沉吟片刻道:“這事少不得還得麻煩裘四,他到底在雍州多年,地方各處都比咱們瞭解的多。”
喬綿綿對喬芸道:“娘,明兒個咱們去柳樹埡那邊的野豬灣瞅瞅。”
“我聽春芽說,那邊以前住人,後來因爲地勢太低,一發大水就把房子給衝沒了,好些人都給搬走了,咱們看看那地方能不能住人!”
“野豬灣?”喬芸皺眉道:“這一聽着就是野豬出沒太多的地方,怕是不好住人吧!”
喬綿綿盤腿坐在沙發上道:“娘,你想,別人怕野豬,那是沒有工具,咱們有經驗有工具有人手,還怕啥野豬呢!”
喬澤遠閉眼道:“看一下野豬灣,還有這糧食咋弄?”
“我瞧着他們都已經彈盡糧絕了,這要是不給他們準備些糧食,這回頭過來幾百人還是得拉饑荒。”
“那就只能去安陽鎮買了,可老是買糧食,人家會不會覺得咱們家很奇怪?”喬芸考慮這事。
喬綿綿卻是眼前一亮:“不怕,不帶蘇卿過去,就我們兩個去買,買了就放空間裏,等喬姑婆他們到了之後,哥再找個藉口從空間裏拿出來就是。”
幾人將這事暫且這麼定了下來。
“小妮兒,爲啥要去野豬灣呢?”春芽有些害怕,主要是野豬灣好久沒人住,那邊荒的厲害。
薛慄揹着個木製弓箭揚聲道:“怕啥,這不有咱幾個的嘛!”
“何況還有嬸子這個老獵戶跟咱們一起。”
和喬芸一起出來,好幾個女孩心裏都有些不自在,覺得有長輩一起有點受拘束,喬芸心知這回事,也儘量不說話減少存在感。
薛慄自打上次差點被逃匪抓住,又經歷了野豬生死,這陣子一直在家苦練箭術,躍躍欲試出來一展絕技。
只可惜這陣子,城裏關門不讓進,鄰村的鐵匠又不敢鑄箭支,還是薛大夫磨不過女兒,這才央人從鄰村獵戶那裏買了幾隻箭矢。
薛慄看着喬綿綿手裏的精製弓箭,眼裏很是羨慕,啥時候她也能有一把這樣的好弓箭啊。
杏花拉上了同村的兩兄弟,陳文和陳武兄弟倆,這兄弟倆生得高大,皮膚黝黑,一看就是長期勞作有把子力氣的人。
陳武擼着袖子道:“野豬那東西咱也不是沒打過,不怕,出事了當哥的保護你們就是!”
十五六左右的少年,在女孩子面前,尤其還是幾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跟前,那種英雄主義簡直要爆棚。
比他大一歲左右的陳文就安靜了許多,拉了弟弟一把,有些拘謹道:“那地方好久沒人走動了,咱們還是要小心一些的!”
杏花小臉一紅,瞟了眼喬芸,見她壓根沒注意這些,挪着小步不動聲色的走到了陳文的身後。
喬綿綿和薛慄對視一眼,嘿嘿,這倆瞧着有戲啊!
野豬灣背靠柳樹埡,算是和蓮溪村隔了一座山,下面與蓮溪村共連八丈河的腹地,按理說也算是個好地方。
只不過這裏地勢偏低,一發大水直接整個房屋都衝沒了,讓人沒法居住,陸陸續續便都搬走了。
順着山道下去,還能看見不少的殘垣斷壁,廢墟之上荒草叢生,想來許久都不曾有人來過了。
“聽說這邊以前淹死過人,後來人搬走之後,就有些陰森森的,好多人都不敢來這邊了。”陳武跟大家解釋道。
喬綿綿跟喬芸示意,讓她看一旁的平臺,那地方靠緩坡地勢平整,往前約莫有幾裏地遠,完全可以容納下喬家幾百人。
蘇卿問陳武:“我瞧着這地方就挺好,他們爲啥不搬上山來住,要住在下面呢?”
陳武像看傻子一般看着蘇卿道:“說得多輕鬆呢,山腰這塊是平整的很,可你看看離小道溝多近呢,少不得有經常出來覓食的野獸,又不是誰都像你們家一樣,全是打獵的好手,遇上就只能等死。”
“你以爲野豬灣是白叫的?”陳武繼續道:“何況這地方下山道路崎嶇,要喫個水乾個啥都不方便,你讓人咋活?”
喬芸打量了一番問道:“這地方住着的人,以前種地是在哪裏呢?”
陳文指着山腳下:“那一片都是,我有個姑姑,他們家以前就是這邊的,這裏啥都好,就是一發大水,田地就全沒了。”
“這裏經常發大水嗎?”喬綿綿好奇問。
春芽回道:“那倒不是,打我記事起,好像就兩回!”
喬綿綿心中盤算,春芽差不多12左右,那就是五六年一次大水,這個天災人禍好像是哪裏都不能避免的。
薛慄笑着道:“哪裏有兩全其美的事,發大水肯定是不好過的,但要是碰上乾旱年,這應該就挺好的吧!”
陳武樂道:“咱們這裏可是關中平原,八百年都不會遇一次大旱,除非是黃河水乾見底了纔有可能。”
喬綿綿與喬芸心道,這就是防洪的問題了,等喬氏族人到了之後,與他們商議一下再說吧。
喬氏族人是在十月底到達的雍州,先前一家人商議好的各種策略還沒派上用場,裘四都還沒來得及疏通關係。
害怕麻煩的雍州府尹黃大人,一聽近三百人的大家族,頓時一陣頭疼,將人丟給下面蘭蔚縣的縣令張文安去處理。
這蘭蔚縣正是喬綿綿他們所在的縣衙屬地,張文安接到這個燙手山藥也是發愁,主薄陳昊一聽這事,自告奮勇接下了此事。
當前去迎接喬澤遠一行人的喬綿綿,看着趾高氣揚帶着一行人去安置的陳昊,頓時心頭覺得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