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麗姝一見喬綿綿與蘇卿,那臉色肉眼可見瞬間黑如鍋底。
“五弟,可是她們欺負你了?”陳麗姝趕忙過去檢查小胖子有沒有受傷。
小胖子指着喬綿綿二人道:“就是,那個筐子居然不給我!”
陳麗姝隨即怒道:“蘇卿,你這麼下作的麼?連小孩子東西都搶?”
啊?蘇卿和喬綿綿簡直都要氣笑了,這是搶東西不成,還倒打一耙黑白顛倒了。
喬綿綿忍無可忍道:“我說這位三姑娘,你但凡眼睛沒瞎,就該知道這東西是我們自己的,還是說你們陳家已經厲害到,可以隨意誣陷旁人東西了?”
小胖子不待陳麗姝說話,雙手叉腰道:“小爺看上你的東西,那是給你臉了,你別不識擡舉!”
喬綿綿嗤笑:“對不住了小胖豬,我還真不需要你的賞臉。”
說完就要拉着蘇卿離開,卻被陳麗姝身邊的婢女紅玉給攔住了:“誰讓你走了?”
喬綿綿上次遇見陳麗姝心裏就一直窩火,這會見紅玉如此無禮,一把扭過紅玉的胳膊就給扔到一邊去了。
“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覺悟,要過年了,莫不是還想討個骨頭不成?”
陳家如今勢力頗大,陳麗姝在雍州城不說是橫着走,也無人敢招惹,如今被這麼個鄉下丫頭打臉,怒氣騰的就上來了。
“蘇卿,你是不是仗着與表哥那點子情分,當真以爲我怕你?”
喬綿綿訝然,這咋又怪到蘇卿身上了?
上一次,她就覺得陳麗姝有些針對蘇卿,這一次可算是看得分明,還真就是如此。
蘇卿不耐煩道:“陳三姑娘,你腦子是不是有病?裴璨怎樣和我有啥關係?”
陳麗姝譏諷道:“沒關係?說的好聽,表哥到了這邊,你也跟着過來,還說沒關係?”
這可真是無妄之災,喬綿綿算是看明白了,陳麗姝這是將蘇卿當假想情敵了。
嘖嘖!這纔多大啊,就開始起了這等心思,也不曉得裴璨知道不。
喬綿綿想明白這事譏笑道:“就是不知三姑娘一個做表妹的,都管到了表哥的身上,莫不是你愛慕裴璨?”
這年頭男女風氣還算開明,可被喬綿綿這麼直白的挑明,陳麗姝一時羞的整張臉都紅了:“你.....你.....”
“原來你不喜歡啊,不喜歡你這般模樣作甚呢?”喬綿綿故意逗她道。
陳麗姝又羞又氣跺着腳不承認也不否認,一時有些氣急敗壞。
她不好意思開口說話,小胖子可就沒那麼客氣了:“誰說我姐姐不喜歡的,都不知唸叨表哥多少回了!”
小胖子這話出口,差點沒把陳麗姝給羞死。
當即就要去撕喬綿綿的嘴:“我讓你胡說八道!”
喬綿綿身子靈活閃身躲開了:“你這人好沒道理,是你家弟弟說話,幹我啥事!”
陳麗姝氣咻咻道:“我今日要是不撕了你的嘴,我就不姓陳了!”
她說話沒個遮攔,卻把陳麗姝給臊的不行,伸手就要去打喬綿綿。
喬綿綿見她一個千金小姐,又沒半點拳腳功夫,如貓抓老鼠一般逗着她玩,左右躲閃沒注意到身後,退後之時不小心就撞到了人。
被身後之人捏着脖領子,如同拎着個貓崽一般給拎到了身後。
喬綿綿這才發現來人正是她哥喬澤遠和裴璨二人。
對面的陳麗姝見裴璨這麼護着喬綿綿,霎時眼眶便紅了:“表哥,她欺負我!”
裴璨依然以一種你是誰的表情看着她,倒是對她身邊小胖子不陌生:“陳彥斌,你在這裏作甚?”
叫陳彥斌的小胖子明顯對裴璨有種天然的懼意,“表哥,我出來轉轉,這麼不巧,遇見你了!”
小胖子陳彥斌話鋒一轉指着喬綿綿與蘇卿:“表哥,她們兩個欺負我姐!”
喬綿綿這會可不怕了,從裴璨身後探出頭來對裴璨道:“表哥,這死胖子和他姐姐想搶我的筐子!”
“表哥?”陳彥斌與陳麗姝姐弟俱是一陣愕然:“我們家啥時候有你這麼個人了?”
喬綿綿拽着裴璨的袖子道:“咋?就準你們陳家有表親,就不準裴家有表親?”
陳麗姝泫然欲泣指着喬綿綿問裴璨:“表哥,她....她真的是你裴家那邊的表妹?”
裴璨最不耐煩看這種女子哭哭啼啼的模樣,蘇卿向來是能動手就不動嘴,後來認識的喬綿綿雖說人小,但面對惡人壓根不怯場,打打殺殺也沒見掉一滴眼淚。
他對這種掉眼淚的女子,自動劃分到了許氏那一類,看着就煩躁莫名。
“是不是跟你有甚關係?”裴璨說完對陳彥斌道:“你膽肥了,敢搶人家東西?”
方纔還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陳彥斌瞬間變了個人一般,“表哥,這都是誤會,大水衝破龍王廟,一家人不打不相識嘛!”
“敢問這個妹妹怎麼稱呼?既是表哥家的表妹,那也定然是我家親戚了!”
看着小胖子如表演川劇變臉一般,把喬綿綿都看傻了,這哪裏像個十歲左右的小娃,分明是個縮小版的社會人啊。
蘇卿在她耳邊小聲道:“三房無嫡子,這小胖子是姨娘所生,三夫人多有不喜,架不住三老爺喜歡,因而練就了這死胖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
喬綿綿暗自感慨,難怪人都說古代人早熟,這才十歲左右的小孩子,人情練達居然如此嫺熟,想來那陳家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吧,難怪裴璨不喜去陳家。
陳麗姝見陳彥斌與裴璨說話,裴璨不怎麼理會,反而問起喬綿綿她們東西買的怎麼樣了,越發顯得她像是個外人一般,心裏越想越委屈。
上一次她哭着跑開,裴璨壓根沒理會她,這一次她可不想這麼不明不白就走了。
“表哥,可是要回府裏?”陳麗姝壓着心頭苦澀問裴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