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喬家人在此,便會一眼認出,這回話之人正是林中所見的黑衣人。
坐着那人面無表情,眼裏卻是有些激動:“你與我仔細說說,他身高模樣如何?”
手下頭也不擡的將野人大致模樣給複述了一遍,就連與喬家人的關係,幾人神態都不落的報告了一遍。
靠椅子上那人一聲嘆道:“天可憐見啊,多年辛苦終是不曾白付!”
大年初一,喬綿綿一大早便將蘇卿從被窩裏拖出來:“趕緊起來,今日雷公山有廟會,咱們好好打扮打扮,一定要做廟會上最靚的妞!”
蘇卿昨夜興奮了大半宿,後來迷迷糊糊睡着之後,又各種光怪離奇的夢做個不停,搞得剛剛睡得正香時,又被喬綿綿給扒了起來。
“果然,女孩子這種生物不能熬夜!”喬綿綿端詳着蘇卿的臉色,最後決定祭出她老孃的黃金面膜來拯救一下。
到底是青春正茂的年紀,又有空間靈泉水加持的面膜,瞬間讓蘇卿的小臉散發着勃勃生機。
喬澤遠在樓下喊道:“你倆能不能先下來喫完飯再接着折騰啊!”
蘇卿一聽喬澤遠的聲音,臉剎時又起了紅暈,好在面膜隔着看不見。
兩人下樓,桌上已經擺滿了各色餃子和蘸料。
喬綿綿對美食頗有研究,不但味道要好,還得夠精緻,這些餃子是用胡蘿蔔汁、青菜汁,還有最奢侈的玫瑰花汁,因而一盤餃子黃綠交映着玫紅甚是好看。
猴子讚道:“親孃呢!以前過年我都是喝餃子湯的份,沒成想如今還能喫着這般好看的餃子,想來皇帝老兒喫的也不過如此吧!”
莽子也表示認同,他跟他奶過年,早上粥稍微稠一點,再放幾顆鹽配上一個雞蛋,就已經是頂好的飯菜了。
喬芸聽得心酸,將盤子推了過去:“趕緊的喫,不夠咱再下就是!”
喬澤遠將蘸料拿給蘇卿:“蘸着喫味道更好一些!”
蘇卿低頭接過蘸料,入口一個餃子,果然味道好極了。
喫罷飯,喬綿綿將碗盤一推:“你們收拾啊,我們要去收拾了!”
新年新氣象,這大過年的,娘幾個自然要打扮漂漂亮亮的。
喬澤遠無奈道:“女人真是麻煩!”
一邊說着,一邊卻是與猴子三人一起開始收拾竈房。
喬綿綿手腳麻利的給蘇卿收拾完妝容,一眼就瞅見了梳妝檯上的小盒子,打開一看,見是支碧綠如玉的翡翠簪子。
“哇!這簪子好漂亮,你啥時候買的?我咋都沒見過呢!”
蘇卿見她拿的正是昨夜喬澤遠悄摸送的,當即神色有些慌張道:“是之前從王府裏帶出來的,平日裏沒機會帶,這不是過年了嘛!”
好在喬綿綿也不是喜歡亂翻人東西,刨根問底的人,見着簪子好看,順手就給蘇卿插了上去。
娘幾個折騰許久,在喬澤遠再三的催促之下,這才收拾妥當下來。
別說兩個妹妹了,就他娘這模樣,哪裏像是30多歲的人,叫人看至多20出頭了。
便是一向不苟言笑的野人都不由側目瞟了幾眼喬芸。
等到一家人趕着車到達雷公山時,山上已經到了好些村裏人。
眼見着喬家一家大小出現在雷公山,村裏人都不由看傻了眼。
只見這一家女的身姿窈窕漂亮,便是冬日厚重的棉衣,也遮不住出挑的姝麗。
而幾個男孩子個個身形挺拔,和村裏那些大棉襖二棉褲的老少爺們全然不同,身後還跟着個氣勢凜然的野人,如同一尊殺神一般護着一家子。
杏花娘撇撇嘴跟身旁的王婆子嘀咕:“瞧見沒,一個沒男人的寡婦,穿的跟個大姑娘一般,這要是不是打算找一家,打死我都是不信的!”
王婆子瞟了兩眼,回頭與杏花娘道:“可不是,一家子都打扮的妖妖俏俏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今日是出來與人相看呢!”
喬綿綿要是聽見這話,一定會替她娘喊冤,天地良心啊,她娘穿的這般樸素,居然還被人說,這些人是多沒見識啊!
等在山頂戲樓前方見着啃糖葫蘆的春芽,喬綿綿算是見識這古代人的生活水平到底是有多低下了。
春芽今日紮了兩個小辮子,身上穿了一身藍花棉襖,看着卻是有些半新不舊的。
“小妮兒,你這襖子可真好看!”春芽一臉豔羨道。
喬綿綿笑着道:“你這衣服也是好看的很,呀!你今日還扎頭花了!”
春芽喜滋滋道:“這棉衣是去年給我姐姐新做的,今年終於輪到我穿了!”
“這頭花是我大姐給我們帶回來的!”
喬綿綿這才意識到,他們一家子這穿着到底有些打眼了,怪不得一上山,個個都盯着她們一家子看呢。
蘇卿有些不安道:“咱們打扮成這樣是不是有些太招搖了?”
喬澤遠安撫道:“怕啥!掙着銀子不就是爲了讓家裏人喫好穿好的麼,這過日子幹啥還得看別人臉色過。”
戲樓咚咚鏘鏘開始唱戲了,這是雷公山廟會每年的指定節目。
天空還在悠悠飄着雪花,架不住這鄉下人的高興勁兒,一年到頭可就這幾天才能放鬆一下,大冷天也擋不住這些人的熱情,一個個興奮的拍手叫好。
喬綿綿看了一會,委實覺得沒多大意思,轉頭想叫蘇卿去別的地方逛逛,結果發現人早沒人了。
“姐姐呢?”
喬芸也不喜歡看這個,卻見猴子與莽子看得高興,“應是不喜歡看這個去別的地兒轉了吧!”
再一看兒子也不在,心裏多少放心了一些。
喬綿綿拽着喬芸的手嘟囔道:“哥哥偏心,跟姐姐出去買喫的,也不帶我一起。”
另一邊,蘇卿啃着糖葫蘆不好意思道:“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