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天下,按着輩分來算,確實唯有楚王、冒王、晉陽王三位王爺了。”裴氏皇室宗正司老王爺道:“可晉陽王的位份,還有多年名聲擺在那裏,天下人都知道晉陽王好詩書,性情溫和。”

    “放着這樣的人選不用,何以非得用楚王冒王之流!”

    氣得陶太后聞言之後破口大罵:“這個老古板,活該經歷三朝依然不得重用,半點不懂變通!”

    陶忠武一拍桌子道:“這老東西不懂事,要不回頭我尋個機會,將他做掉算了!”

    陶太后沒好氣道:“你除了打打殺殺還能作甚,旁人可以隨意打殺,那老宗正是仁帝那輩下來的人物,能和那些人一樣,說殺就能殺的嗎?”

    “再說之前皇室已經殺過一批了,再說莫不是真要叫天下人說哀家是呂后之流方可?”

    陶忠武悻悻道:“若不殺,莫不是真要由着裴致敬那小子上位?”

    “之前追殺過他,如今新仇舊恨的,他上位能放過咱們嗎?”

    陶太后恨聲道:“且等着瞧,壽安那老婦想要讓他上位,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可恨那些賤人啊,居然害死了哀家的廉兒,否則又豈會鬧得如此被動!”

    陶太后想起孫兒忍不住悲從中來,可恨兒子過世太早,就留下這麼一個獨苗,排除異己最後孫兒卻沒了。

    “陶太后與老太妃恩怨多年,裴致敬要上位,估計也得有一番麻煩纔行!”空間裏,喬澤遠一臉疲憊與喬芸母女倆說起朝中之事。

    喬綿綿忍不住問道:“那小皇帝是陶太后與皇后的心頭肉,怎麼就被人給害了呢?”

    喬澤遠回道:“據說是與葛皇后有仇的一個嬪妃所爲,不過事發之時,那嬪妃就投了井,此事線索就此斷了。”

    喬芸不太關注朝廷中事,問起兒子軍營之事:“新兵訓練如何?秦老將軍對你如何?”

    “對我極好,就是他有些太過熱情,叫人有些喫不消!”喬澤遠有些尷尬道。

    他剛過去的時候,秦老將軍對他有些不以爲然,認爲這麼個年輕人,能有多大出息,不過是看在裴璨的面上給予幾分照顧。

    然而一個月之後的營地切磋,以喬氏族人爲伍的丙字營脫穎而出,成爲整個東郊大營新兵裏面的佼佼者。

    秦老將軍看過喬澤遠的訓練法子之後,更是驚爲天人。

    “奇才啊!家中無人從軍,竟可以自己明悟出諸般道理,簡直就是不世出的將才!”秦老將軍感慨不已。

    喬澤遠卻是尷尬不已,這哪裏是什麼將才,分明是幾千年積累下來的經驗,而他又經過多年軍隊薰陶,還有老太爺和老爺子多般教導,這樣的家世與經歷,便是頭豬也該知曉一二了。

    “老將軍過獎了,不過是小子自己瞎琢磨的一些道道,難登大雅之堂!”喬澤遠不得已自謙道。

    秦老將軍一瞪眼道:“胡說!老夫十三從軍,從區區小卒一步步走到今時今日,真本事和假把式,我還能分辨不出?”

    “以後這些都歸你!”秦老將軍指着中軍大帳:“不許給我藏着掖着,看家本事都給我使出來。”

    “讓老夫看看,若是整個東郊大營在你的訓練下,會達到一個怎樣的境界。”

    喬澤遠惶恐道:“這....這不合規矩啊,將軍,小子初出茅廬,這軍隊裏有的是老前輩,小子怎敢班門弄斧!”

    秦老將軍哈哈笑道:“你小子少在老夫這兒裝模作樣,儘管把手段給我使出來,有人說酸話,或是有人敢找事,有老夫兜底你怕啥!”

    “只要不出這關中地界,老夫都能護着你。”秦老將軍拍着喬澤遠的肩膀道。

    秦老將軍鄉野出身,最是看不上那種以家世論資排輩的,對喬澤遠一路開綠燈很是看重,莫名讓喬澤遠想起了前世的老爺子。

    喬澤遠得了他的承諾,開始了各種嚴苛訓練,裴致敬朝着京都出發,那李成剛的位置將要得到質的提升,他也要加快自己的步伐。

    讓喬澤遠沒想到的是,這之後秦老將軍對他關注密切,對這個年輕人越看越喜歡。

    “小喬啊,你這年紀尚小,應是還未成家吧?”某天,秦老將軍一臉樂呵的問道。

    喬澤遠不明所以如實答道:“還未成家,男兒大丈夫,應建功立業再成家,未立業何以成家!”

    秦老將軍搓着手道:“那啥,我家還有個年歲相仿的孫女,要不......”

    “回老將軍的話,我有心上人了,她生的花容月貌,而我玉樹臨風,彼此很般配,家母也對她很是喜愛,約定等我功名有成的時候,便是迎她過門的時候!”喬澤遠不待秦老將軍說完,便出言打斷了他的話。

    秦老將軍哼哼道:“你可真是大言不慚,都未見過我家孫女,怎知她不如你那心上人生得好?”

    喬澤遠一臉賠笑道:“將軍家姑娘定是生的極好,可我既是與人訂了終身,就沒得失言辜負人家的道理是不是?”

    秦老將軍這才作罷,不再提起這事,卻隔三差五在喬澤遠面前說他孫女如何如何好,喬澤遠失去他家孫女損失大了。

    喬澤遠心道,瞧您老那模樣,你那孫女要是有卿兒一半好看,都是老天厚愛了。

    重陽節過後,封鎖許久的城門再度開啓。

    本以爲會生意冷清的喬綿綿,都做好收縮準備了,卻不料迎來如井噴式的瘋狂採購,瞬間將之前關在家裏囤的貨給賣的一乾二淨。

    喬芸索性在院子附近租了一個三進小院,專門用來加工生產,將村裏好些姑娘給徵調過來。

    還有馬上入冬了,這原料肯定是跟不上了,看樣子得弄出些溫室大棚纔行。

    可這古代要弄個大棚怕是不好弄吧。

    白老闆知曉過後卻是輕描淡寫道:“不是啥大事,這富貴人家冬日裏有幾家不弄個暖棚種花的。”

    “你將可以種植的地段給劃分出來,我讓工匠過來蓋就是。”

    喬綿綿還在計劃暖棚的事,裴璨卻是要出征了。

    大魏朝如今內亂,邊境之地便有蠻夷趁機搗亂,想要冬日裏劫掠一把好過年。

    而這一次,喬澤遠也是要隨行的,他再三說服喬芸,他不管如何也得去見識一下這個世界的戰場,不然光紙上談兵是不行的。

    喬芸無奈只好讓兒子去一展抱負。

    喬綿綿準備了冬日防止乾裂凍手腳的各種脣脂與油膏和各種衣服鞋襪,在裴璨出發之際,託他帶給喬澤遠。

    裴璨是在野菊金黃的時候見到喬綿綿的,他接過姑娘的東西,只留下兩個字:“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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