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對不對?”李成剛臉色鐵青的問道。

    孫雪蘭捂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李成剛。

    她跟了李成剛幾十年,不管是前世公司經濟危機之時,還是面臨牢獄之災的時候,李成剛都沒對她下過狠手。

    前世今生,這是李成剛第一次動手打她。

    “你難道不知道,咱們與許德妃是一條船上的人?”李成剛靠近孫雪蘭,他臉上表情有些猙獰近乎扭曲。

    “離了裴榮,咱們便如無根浮萍一般,要去依附誰,才能靠岸,這些道理還要人來教你嗎?”

    孫雪蘭眼淚緩緩落下:“咱們在一起差不多三十多年了,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會不清楚嗎?”

    “我理解你在朝堂壓力大,可我難道就輕鬆了嗎?家裏處處都是事,爲了讓你沒有後顧之憂,我多方打點,跟那些權貴夫人走動交往,臉都快笑僵了,我容易嗎我?”

    “你莫名其妙打了我,我不怪你,可你總得讓我知曉,到底是出啥事了吧?”

    孫雪蘭委屈之中帶着幾分倔強,對於李成剛,她從一開始的攀附,到後來蜜裏調油的相好,她對這個男人性子拿捏不說百分百,卻總能找到那個軟弱點。

    李成剛臉色稍緩:“許德妃插手花想容那事,不是你攛掇的?”

    孫雪蘭越發委屈了:“花想容生意之好,滿京都誰人不知,她許德妃自己想要撈錢,偏拿我來做筏子!”

    “也是了,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德妃娘娘,自然不是我這等無根飄萍可比的!”

    李成剛氣過頭來,也覺得此事有些不對,上前去拉孫雪蘭的手,卻被她掙脫甩開:“我知曉你如今地位變了,我也配不上你了,你要是有合適的人,不妨直說,我定不會學喬芸佔着位置不挪窩的!”

    李成剛賠笑道:“我也是一時氣糊塗了,纔會氣急敗壞動手的,雪蘭,你是知道我的,本就走的不容易,如今被裴致敬疑心我別有居心,這才着急上火.....”

    “來來,你打我,都是我的不是,害你受委屈了!”

    孫雪蘭院子裏的動靜,自然是壓了下來,連李芯蕊與李恩浩姐弟倆都不知道。

    “那位被打了,可到底是厲害的很,三言兩語的又給哄了回去,想來今兒晚上老爺是不會過來了!”吳嬤嬤低聲與譚怡君道。

    譚怡君摸着兒子熟睡的小臉:“是我小看她了,能夠籠絡住夫君這般有才之人,還能將生意從幽州做到京都,她又豈會是個尋常人!”

    吳嬤嬤謹慎道:“這女人如此狡猾,可以不動聲色害了姑娘與哥兒,還能背地裏將生意做到京都來,咱們不可不防啊!”

    譚怡君冷哼一聲:“她當旁人都是傻子呢,那般暗算我,真當我是深閨女子,識不得她那些腌臢手段!”

    “大姑娘最近還在與劉恆來往?”

    吳嬤嬤不屑點頭:“,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據說這孫氏從前便不是個老實的,嫁了人還吊着老爺,男人死了之後,又回來給老爺做了外室,這才逼得原配不得不出戶。”

    “說什麼糟糠之妻,當誰不知道呢,那兩個可都不是什麼婚生子,要是吳家知曉這娶進門的是個什麼東西,估計噁心的隔夜飯都要吐出來吧!”

    譚怡君嗤笑:“可笑的緊,咱們這位大姑娘啊,居然還看不上吳家六哥兒,要我說,也不知她是哪兒來的底氣嫌棄人家!”

    別人不曉得他李家過往,可對於壽安公主來說,早在將譚怡君許給李成剛之時,就將他李家祖上八輩祖宗都摸得一清二楚了。

    可笑,孫雪蘭還在那裏扮演何謂原配嫡妻。

    當夜,李成剛宿在孫雪蘭的院裏,還未歇息,就聽下人來報,說是小公子突然有些不舒服,讓老爺過去看看。

    李成剛心憂小兒子,也顧不得安慰孫雪蘭便匆匆去了譚怡君的院裏。

    可日娜看着孫雪蘭陰晴不定的神色道:“夫人,可是哪頭使了什麼手段?”

    孫雪蘭拿着手中的釵子,狠狠戳進一個布偶娃娃的肚子裏。

    “是我小看了她們,一個喬芸,一個譚怡君,竟然各有各的手段,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譚怡君在眼皮子底下不用着急,令孫雪蘭感到棘手的是,喬芸這背後勢力似乎脫離掌控了,居然可以和寧家扯上關係,可不能任由她成長了。

    這事當然得讓李成剛出手了,想來他也不願意這個前妻變得太厲害了。

    喬綿綿知道京都之事過後,面色卻是有些凝重。

    蘇卿不解道:“你是怎麼了?事情都解決了,看樣子白老闆確實是個厲害的,她居然拉攏寧家,這樣雖說分薄了些許利潤,從長久來看,卻是個穩妥法子。”

    喬綿綿搖頭:“你是不知道,這事可不是那麼簡單,固然是許德妃動的手,可這背後指定少不了孫雪蘭的攛掇!”

    當初,花想容進軍京都這事,她就有想過,這事肯定瞞不過孫雪蘭與李芯蕊的眼睛。

    她們以爲自己一家人身後無人,肯定會想法子伸手,只是以孫雪蘭的謹慎手段,她必然要找個人替她伸手試一試水深水淺的。

    只是沒想到,她居然膽大包天,拿許德妃來做小白鼠。

    看樣子,這個女人有恃無恐,身後定然是有依仗的,說不定這份依仗還是李成剛不知道的。

    喬綿綿很清楚,前世孫雪蘭跟李成剛在一起的時候,背後卻還曖昧着幾個備胎,這個女人向來會給自己留後手。

    只是不知道,這一次,她的揹着李成剛安排的後手是什麼。

    適逢喬澤遠回來,喬綿綿便與他說起此事來。

    “我總覺得老李不會善罷甘休的,咱們不能太被動,得提前做好反擊準備!”

    喬澤遠拍拍妹妹的頭:“你這輩子身體好了,別有事沒事竟琢磨這些,要對付老李,我自然是有法子的!”

    喬綿綿詫異道:“你已經在着手這事了?”

    喬澤遠神色凝重道:“他若是不動手也就罷了,但凡敢動手過來,大可試一試,咱們誰的拳頭更硬。”

    “畢竟,我爲他準備的大禮,他未必能接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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