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裴璨擲地有聲的回道:“我也有心悅之人,這輩子不可能再娶別人。”

    “我可以對天發誓,這輩子無論走到哪一步,都不會對陳家有二心,保陳家周全,但是陳麗姝,我是不可能娶她的!”

    陳彥同與陳彥卿同時一怔,他們想過裴璨會拒絕,卻沒想到裴璨會這麼堅決。

    寧家與他們如今勢如仇敵,是不可能再和好的了。

    二叔是文臣,這軍中之事自然無法摻和,三叔就更不用說了,如今兵權交給裴璨是不得已而爲之。

    可若是完全沒了聯繫,陳家人自然也是不放心的,他們希望用姻親的紐帶,將裴璨與陳家系在一起。

    可沒想到裴璨這麼幹脆直接的就拒絕了。

    陳彥同臉色有些不悅了,“裴璨,父親生前多次教導我與二弟,要將你看作手足一般的親弟弟,雖然你不喜與人親近,可我與二弟心裏,是將你看作比幾個弟弟還要親近的人。”

    “我與二弟都不懂軍中之事,如今不過是想要你一個保證而已,你便如此推脫,難不成是怕我們陳家將來會對你不利麼?”

    裴璨搖頭道:“我敬重兩位兄長,對錶妹委實沒有男女之情,這是強求不得的。”

    “如今天下局勢將變,不管兩位兄長怎麼看,這兵權我都不會交出去的,不光是爲了保住陳家與我的性命,更重要的是我要報仇!”

    他說到這裏,眼裏露出駭然仇恨。

    陳彥卿怔愣一下:“你要報仇?要對上寧家?”

    裴璨冷聲道:“這仇人又何止是寧家,我娘是被我爹與許氏害死的,我不會放過他們的,還有舅舅的仇,要是你們顧忌寧家,大可不必摻和!”

    “但這仇我是一定要報的,若是兩位兄長要站在寧家那邊與我爲敵,我也定不會手軟!”

    他轉頭看向陳彥同兄弟二人,眼裏血腥濃烈的仇恨難以掩飾。

    陳彥同與陳彥卿心中駭然,他要對付皇帝、寧家,那豈不是等於與天下爲敵?

    陳彥卿艱難道:“阿璨,我們陳家數百口人,不可能陪你去拼命。”

    裴璨點頭:“我知道,我也沒打算你們摻和進來,我要報仇是我自己的事,沒必要將不相關的人拉扯進來!”

    “今日一別,往後望兩位兄長多多保重!”

    他說完之後,朝着二人深深彎腰拜了下去,而後轉身離開。

    走了兩步之後,又回頭對二人道:“兩位兄長都是聰明人,以後能安守雍州,就不要去京都,二舅舅那人,兄長還是多留意幾分吧!”

    他說完之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許久之後,陳彥卿才神色複雜道:“大哥,你說他方纔那話什麼意思,二叔他怎麼會......”

    陳彥同嘆了一口氣:“裴璨既是如此說,咱們就好好安守雍州好了,左右他不會害我們,至於二叔.....”

    他沒再說下去,當初二叔前往京都之時,與父親是有過爭執的,他剛好那晚去書房尋父親,聽到了二叔不甘心的嘶吼。

    “憑什麼我陳家就非得武夫一介,疆場廝殺最後得個解甲歸田,我就是要拼出去,在朝堂之上佔據一席之地給陳家先人看看!”

    自古權勢動人心,寧家可以爲了權利殺自家女婿。

    那二叔又何嘗不能.....

    陳彥同沒再講下去了,如陳家這樣家庭長大的孩子,連陳彥斌那小子都帶着不少心眼,何況他這個長子。

    看來,這天是真的要變了。

    “我這一去,可能就要與天下爲敵了,你怕不怕?”裴璨看着喬綿綿道。

    山間的風帶着深秋的寒意,冬天即將要來臨了,喬綿綿摸了摸胳膊,心底泛起一陣寒意。

    她是個想要安穩的人,可哥哥在前方廝殺,裴璨也即將參與爭奪,這個世界容不得她想太平。

    “不怕的,我也是見過生死的人,有什麼好怕的?”既然躲不開,那就只能迎難而上了。

    “可你得答應我,不管前方如何,你都不可以太過拼命,畢竟沒有什麼比命更重要了,我可不想將來.......”

    她話沒說完,嘴已經被人給堵住了,讓她將那些不確定的話嚥了回去。

    喬綿綿只覺得自己心跳加速,腦海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緒都在這一刻停止了轉動。

    微微帶着溫熱的薄脣觸及柔軟,少年青澀而笨拙的碰觸,尷尬而短暫。

    喬綿綿瞪大眼,這就是初吻了?

    裴璨見她雙目水潤如山間小鹿,清澈倒影着自己的影子,忍不住再次低頭,攬着她的腰,一手扶住脖頸,再一次輾轉加深了這個吻。

    許久之後,裴璨才放開有些氣息不穩的女孩,“以後不許說那些話,我還想跟你長長久久一輩子的。”

    “都說溫柔鄉是英雄冢,從前我不明其義,如今方是明白了,綿綿,我捨不得你!”

    少年人的感情總是來得猛烈而急促,讓喬綿綿有些措手不及。

    喬綿綿靠在他的胸前,低聲呢喃道:“裴璨,你身邊有那麼多的女孩子,爲什麼會突然喜歡上了我?”

    “我有時候會覺得好奇怪,就好像我們明明沒有怎麼接觸,你就說喜歡我,這感情未免來得有些古怪?”

    她不知不覺將心中好奇問了出來,卻沒聽到裴璨的迴應。

    她擡起頭來,只見裴璨神色複雜而又悠遠,不知是在想什麼。

    “裴璨?”

    裴璨收回目光定定看着她,音色帶着一絲上傷痛:“綿綿,其實很早之前,在你還沒遇見我的之前,我便見過你了!”

    啊?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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