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夫卻是不再看她,“你無須問太多,你只需說,你答不答應?”

    喬綿綿也正色回道:“我還是剛纔的話,我們喬家族人不少,只要你不涉及不該有的紛爭,小栗子作爲我的好姐妹,就是你不說,我也會照顧她的!”

    薛大夫臉上露出了笑容,“你回去吧,藥材的種子我會送過來!”

    談好了技術顧問,喬綿綿心中一塊大石落了下來,只是心中不免有些納悶,薛大夫一個鄉下大夫,他將來會遇上什麼樣的事,居然到了要託孤這種地步。

    喬老太一聽明年又有掙錢的法子了,當即樂得抱着喬綿綿就親了兩口:“哎呦,你可真是姑婆的小福星啊!”

    “你說你這小腦瓜子是咋長的,這掙錢的法子咋一個接一個,得虧咱當初逃難出來了,要是在老家,這能不能填飽肚子都是個事呢!”

    張婆子拉着喬綿綿的小手道:“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輩子,就沒見過這麼俊俏水靈的閨女,還會這麼多掙錢的法子,也不知將來便宜了哪家臭小子!”

    喬德成家的感慨:“真不敢想,我以爲咱們野豬灣,能喫飽肚子,過年桌上有肉就是極好的了,沒成想種的那些花居然能賣錢!”

    “如今花兒種少了,這又能種藥材了,天爺,咱可真是掉進福窩窩裏頭,以後可都不愁了!”

    王木匠家的大兒媳宋碧芳嘴皮子向來利索:“不說這小丫頭,我瞧着芸姐如今跟那大姑娘一樣,也不知是咋保養的,咋就看着那麼好看呢!”

    “就是!”小豆兒的娘伍氏跟着笑道:“芸姐瞧着比我還要年輕,誰能知道是給做婆婆的人啊!”

    喬芸笑道:“這人啊,只要沒那些糟心事,那指定是越活越年輕了,再說,咱那工坊裏做的是啥,不就是讓人變年輕的東西嘛!”

    張老漢家大兒媳王氏咂舌道:“娘咧,可不敢弄那工坊裏的東西,一盒子幾張棉布片兒,就得好幾兩銀子,嘖嘖~,你們說那些有錢人銀子是大風颳來的,還是水裏撈來的,那麼金貴的玩意,一買就是幾大盒幾大盒的買!”

    李大壯媳婦也跟着咂舌:“艾瑪,自打進了城之後,我才知道,天底下還有那麼多的有錢人,原先咱以爲頓頓喫肉那就是大戶人家了。”

    “嘿,人家居然還嫌棄喫肉,要喫那啥啥,艾瑪我說不出來,名兒我都記不住!”

    宋碧芳笑道:“你急啥呢,你家大壯這不是回來了嗎?”

    “你且等着,早晚給你掙個官夫人回來,那時候,你再帶着咱們見識一下,啥是叫不出名兒的好喫的!”

    一屋子女人說笑着,手上也沒閒着,剝花生的,摘蔥的,還有做鞋子做衣服的,這鄉下人,不管啥時候,手上就不能有閒時候。

    靠山腳的暖棚裏,七八個老頭也圍坐在一起,將剪好的玫瑰枝條,尋着苞牙挨個扦插進小盆裏,準備育苗,等天氣暖和之後,就往後山一帶繼續種。

    如今喬綿綿拿下了藥材生意,自然要將花給種遠一些,將好點的地方留出來種藥材。

    “李老五,今年後生們都回來了,等過兩天,就讓大壯帶着人將附近的豬獠子那些東西給收拾收拾,咱們得挪點地方出來,不然咱這地方不夠!”喬族長一邊修剪枝條,一邊對李德柱說道。

    李德柱還沒說話,倒是幫忙拌土的李大壯回道:“族長爺您放心,我初二就帶人出去,把周圍能跑的都給包圓了,準保讓大夥兒這過年喫肉喫得犯惡心!”

    張老漢笑呵呵道:“大壯啊,話可不能說太滿啊,咱這村裏喫肉的人可是厲害的很,不說旁人,你張叔我要喫飽,那最少得三斤肉纔行啊!”

    王木匠也跟着笑道:“我家啥不多,就半大小子多的很,見着肉那就跟狼崽子一樣,你能管夠?”

    李大壯嘿嘿笑道:“王叔,只要這山上的野物管夠,我就能管夠!”

    他這兩年在軍中那可不是白混的,各方面能力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區區幾個獵物對他來說,還真不是什麼事。

    何況喬澤遠爲了鍛鍊他們,沒少帶着他們野外求生,這打獵可是頭等大事。

    喬族長也是高興的很,笑出一臉褶子來:“山上要多開些荒地出來,山下也是一樣,薛大夫來看過了,河邊土潤,適合種一些特殊的藥材,這沿河一片可都是咱們的,咱可得加把勁都給種上纔行。”

    “還有一些藥材說是要種在山崖上,石頭上,倒是不佔地方,就是要有人隨時去打理。”

    “等開年了,就不能讓人到咱們這邊山上來放牛了,藥材精貴,要是讓牛給吃了,那可就有些不划算了!”

    李德柱感慨:“這還是得有能幹人啊,不然咋能想到,這山崖上,石頭上還能種藥材呢!”

    他說完又跟喬族長道:“三叔,咱們得跟那些小子們說道說道,好好跟着人薛大夫學一學,這可是花錢都不定能學到的手藝!”

    王木匠冷哼道:“這樣的好事,要是還不好好學習,那就去挑大糞好了!”

    李成學探頭探腦的鑽進大棚裏,“三爺,叔,弄苗子呢!”

    李德柱看見他就沒好氣,“不是讓你在棚里弄育苗田嗎,你跑這兒來幹啥?”

    李成學搓着手道:“我聽人說遠哥兒如今能幹的很,我想託他幫忙找找家裏的婆娘和娃。”

    李德柱冷哼了一聲:“你在外面晃盪了兩年,不去打聽妻兒,這會兒倒是急了!”

    李成學訕訕道:“那不是以前流浪做乞丐,能找誰打聽去,如今這不是有人了嗎!”

    李德柱眼睛盯着他,看得李成學頭皮發緊,這纔開口道:“你給我老實安分一點,我便託遠哥兒給你找人,要是你上躥下跳不安生,我就把你給李成剛送去!”

    “不敢不敢!”李成學如今對李成剛是又恨又怕又嫉妒。

    都是一個娘生的,李成剛高高在上成了官老爺,他卻死裏逃生落魄成乞丐,如今還得時不時防着李成剛發現他下死手。

    這個年,喬家人過得很是熱鬧,只是遺憾喬澤遠幾人不能回來。

    大年初五,蓮溪村的新里正姚大伯拎着一包糕點登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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