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哥,你咋過來了?可是上頭有啥通知了?”喬芸一家今兒會有客人來,正忙着準備。

    姚大伯一看這情況,也不好意思多留,便與喬芸長話短說。

    “妮兒娘,我聽人說,你們家這開春後要種藥材是不是?”

    喬芸一怔隨即回道:“是,年前找了個藥材商,所以今年打算試着種一些,看看能不能賣點錢!”

    這事鬧得動靜不小,自然也就瞞不住人,喬芸索性大大方方的說開了。

    姚大伯見她不藏着掖着,反倒是一愣,隨即笑道:“妮兒娘,我家有幾塊邊角地,我讓薛大夫幫忙看了,適合種點藥材,您看,能不能託人說一說,回頭將我家的也一道給收了?”

    喬芸一怔,她沒想到姚大伯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來,斟酌片刻道:“姚大哥,咱兩家啥關係,再說姚大娘人也極好,按說有掙錢的法子,就是你不說,我也得上門尋你。”

    “只是今年第一年種植,還不知道這人工種出來的,藥性和品質能不能達到要求,要是到時候......”

    喬芸話沒說完,姚大伯卻是心領神會:“你放心,咱們賣東西,這肯定得質量有保證纔行,那不是有薛大夫看着的嘛!”

    “只要你能幫忙收,其他的咱們該咋樣就咋樣,絕不讓你家麻煩!”

    喬芸見他這麼說話,爽快道:“成,我與家裏長輩商量一下,最遲後天給你回話!”

    姚大伯見她答應的爽快,當即高興回道:“成,我等你消息!”

    喬綿綿聽聞此事之後,倒是挺贊同:“他們要種也挺好,將質量把關好即可,軍中所需甚多,我們這第一年種出來,也不知質量這些能不能保證,估計到時候還得找人出去採購!”

    她想到這裏又對喬芸道:“你去跟蓮花姐講一下吧,她一個人生活也不容易,多點營收也好!”

    蓮花是陳瘸子婆娘,自從陳瘸子死了之後,就沒再嫁,一個人帶着孩子,日子過得比之前還要好。

    喬芸也挺喜歡蓮花這人,做事勤快還愛過來幫忙,當下決定抽空過去跟蓮花說一說。

    初六,喬芸帶着野人與喬綿綿去城裏給褚東家拜年,順便拜訪一下魏新玉與白老闆。

    “又過一個年了,你依然孤家寡人一個,這日子過得可開心!”褚遂鈞見着野人沒好氣道。

    野人木着臉:“你有媳婦?”

    褚遂鈞頓時氣得破口大罵:“老夫跟你能一樣嗎?我都五六十歲的人了,半截身子埋土裏了,我還要婆娘娃子作甚!”

    “再不濟,我還有這些小子們,你有什麼?”

    “我有!”野人一本正經的回道。

    褚遂鈞一愣隨即恥笑不已:“快別說笑了,那是人家喬芸生的,人家爹在京都身居高位,你還真當人家會拿你這個來路不正的當爹呢!”

    “他不反對!”褚遂鈞的話絲毫不曾讓野人變臉,依然神情木然的回道。

    褚遂鈞一時間搞不清楚他說這話的意思了,轉頭看向宋道成:“他說的是誰不反對?”

    宋道成沉吟片刻道:“他說的應該是喬澤遠,那小子長條尾巴那就是猴,精得跟啥一樣,應該是早早看出了他的心思,而且與他仔細談過。”

    褚遂鈞狐疑看着野人:“是這樣嗎?”

    野人微微點頭,喬澤遠走的時候,確實有跟他進行過一場男人之間的談話。

    喬澤遠臨走前對他道:“我知道你如今對人情世故這些都懂了,只是不喜歡錶達而已,你要是真喜歡我娘,我也不反對。”

    “可你之前失憶,在山裏多年,也不知家中是否有妻室,我娘可以跟你在一起,但前提是你身邊沒有亂七八糟的事。”

    他從野人身上氣度看出,這人從前應該是出身不凡的,不是個尋常之人,古代人成婚又早的很,萬一家裏已經有媳婦了,總不能他娘去摻和那些糟心事吧。

    喬澤遠將家裏託付給了他,對他來說很是受用,他覺得這是孩子對他的認可,因此他定要護着她們娘幾個周全。

    野人出去之後,褚遂鈞這才與宋道成道:“老宋,你說這小子會不會知道他的身份,否則怎麼會同意這種事?”

    宋道成搖頭道:“應該不是,這一家人和其他人不太一樣,明明有個位高權重的爹,卻絲毫沒有投靠的心思。”

    “而且對家中兒媳如同女兒一樣看待,沒有半分苛待意思,一家人和睦友愛,很是不一般!”

    而且,這家的女人地位極高,他爲數不多幾次與喬家人喫飯,家中男子都是讓着女人,就別提什麼女人不能上桌之類的事了。

    因而,這喬澤遠可能還真不是因爲那位的身份,而是真心想要給他母親尋個伴。

    褚遂鈞聽了宋道成的話不置可否,許久纔開口道:“京都雲波詭譎,讓咱們的人先按兵不動,讓那幾家先撕一陣再說!”

    宋道成躬身點頭,而後又問道:“那齊王世子那頭?”

    褚遂鈞臉色陰沉道:“那就是個廢物,還說什麼難得一見齊王孫,這麼久,居然不能挪動半步,簡直就是浪得虛名!”

    “且放着他吧,有他吸引視線攪渾這池水,讓京都那些眼睛沒時間瞅別處!”

    若是齊王世子聽到他這話,定會大喊冤枉,哪裏是他太廢物,分明是對方太兇殘,打的他沒招架之力,偏又吊着一口氣不讓他死,猶如貓抓老鼠一般戲弄玩耍。

    秦老將軍端着一碗熱酒咂嘴:“小子,我告訴你,這齊王世子咱們不但不能摁死,還得留着他來吸引注意。”

    “要是他死了,朝堂諸公那眼睛就該盯着咱們來瞧了!”

    “老頭子一把年紀了,還想過兩年安生日子,不想臨到老了,還被人當槍使,小子,你懂我意思不?”

    喬澤遠給他切了一盤羊肉:“老爺子教的好,小子記住了!”

    秦老將軍笑罵道:“你小子是個人精,便是我不說,你大概也是知道的,倒是故意來哄我老頭子開心了!”

    過完年便要開始準備春耕了,然而上元節過後,雪依然紛紛揚揚下個不停,世界依然處在隆冬之際。

    喬綿綿趴在窗前憂心忡忡:“這雪一直這麼下,可怎麼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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