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綿綿和裴璨回到院子裏的時候,果然喬澤遠已經黑着一張臉等着他倆了。

    “哥!”喬綿綿有些不安,像是做壞事被抓包的小孩子。

    喬澤遠對着裴璨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她不懂事,你也不分輕重是不是?”

    他們本就是跟着葛家商隊混進來的,要是被人知道,肯定會起禍端的。

    裴璨對喬綿綿安撫笑笑,又轉頭對喬澤遠道:“沒事,我已經安排妥當了的,不會有事的!”

    喬澤遠吸了口氣:“收拾收拾,咱們明日就出發離開!”

    裴璨詫異的看了一眼喬澤遠:“不管那人了嗎?”

    喬澤遠冷聲道:“不管了,我給他留了後路,要是他自己作死,就不是我能管的事了!”

    一行人打點離開之事,另一邊的李芯蕊也不敢大意,從李家回去的路上,她思來想去覺得事不宜遲。

    這事找李成剛。說不定他還會覺得自己故意找事,不如去尋壽安公主,她一定不會眼睜睜看着裴璨回來的。

    李芯蕊打定主意,便去了時常與劉恆私會的宅子裏,打算讓劉恆捉了裴璨去壽安公主那裏邀功。

    “我還當你真是狠心,要與吳六郎過日子了呢!”她纔剛進門,就被劉恆摟住靠在身後的牆上。

    李芯蕊使勁推開他:“別鬧,我有事要跟你說.....”

    劉恆摟着她鬧騰:“說什麼,說你想我了?”

    他生得比吳六郎高大威猛,是李芯蕊喜歡的那一型,吳六郎生得也算俊秀,可那溫吞性子,到底不如劉恆這般火熱來得受用。

    “好啦,我真有事.....”李芯蕊還未掙脫開,身後的門,就被人一腳給踹開了。

    吳六郎帶着幾個公子哥,臉色鐵青的看着二人,許久才從牙縫裏憋出幾個字來:“賤人!果然與你娘一般下賤!”

    李芯蕊瞬間臉色慘白,她人還在劉恆的懷裏,脖頸處還留着方纔劉恆瘋狂的印記,這是如何也解釋不清的了。

    “昨日裏還好意思說綰綰不清白,就你跟他這模樣,怎麼有臉說別人的!”一向溫和的吳六郎,此時恨不得將眼前這二人給生吞活剝了。

    劉恆慢條斯理放開李芯蕊,順道給她理了理衣衫,“吳六少既是知道了我與蕊蕊的事,不如就各退一步,與她和離了,成全我二人不也是一樁美事麼?”

    吳六郎咬牙切齒道:“休想!我就算將這賤人關在佛堂裏終老一生,也不可能成全你們這對姦夫淫婦。”

    李芯蕊心底涌上一股徹骨寒意,她這才後知後覺的開始怕了,她嫁入吳家也有好幾年光景。

    吳家這樣重顏面的世家,對她這樣與人勾搭的婦人,會是怎樣一種處置,想想都知道,她不能再回吳家了。

    “六郎,咱們夫妻一場,如今你又喜歡上了旁人,不如就此分開,一別兩寬不是極好嗎?”

    吳六郎殺氣騰騰道:“你做夢!給我戴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還想我就這麼算了,想都別想!”

    李芯蕊紅着眼道:“六郎,你便是有再大的氣,也得想想坤哥兒吧,鬧成這樣,對孩子有什麼好處?”

    吳六郎聽她提起兒子,眼裏閃過一絲猶豫,繼而又變得狠戾起來:“你還好意思跟我提兒子?”

    “我倒是想知道,那到底是我的兒子?還是他的種?”

    吳六郎指着劉恆,向來溫和的面孔此時變得有些猙獰。

    他身後跟着的幾個公子哥,俱是一臉的憤怒:“六哥,這樣不安分的婦人,何必與她那麼多廢話,直接打殺了就是,誰還敢尋你個不是了?”

    “就是,就算她是李成剛的女兒又如何,便是陛下知道此事,也不會多說半個字的!”

    李芯蕊心底越發寒意更甚,這一刻,她才徹底意識到,這個皇權至上,等級分明的古代,她是有多不值一提。

    她緊緊抓住劉恆的衣袖,企圖得到一絲慰藉:“吳六郎,你不要血口噴人,坤哥兒是你的親生骨肉!”

    她說這話實際上並無多少底氣,算算那段時間,正是她與劉恆火熱的時候,且兒子那濃眉大眼的模樣,看着還真有幾分像是劉恆。

    吳六郎心中又何嘗不是如此,一開始,兩人也曾有過一段甜蜜時光,他作爲世家子,向來恪守規矩,突然遇上李芯蕊這麼個熱情似火的姑娘,很是沉迷了一段時日。

    可後來隨着兒子的出生,風言風語也隨之而來,他心裏憋着火,爹孃卻是勸他,吳家與李家結盟,不可隨意破壞這個平衡。

    兒子一天天長大,也不知是他心中本就存了心事,還是怎麼一回事,他怎麼看,都覺得兒子不像他,更像外族人多一些。

    “是不是我自然會查清楚的,若是我的也就罷了,若是個野種,李芯蕊,你就給我等着吧!”

    吳六郎恨恨道,他說完帶着幾個公子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李芯蕊身子一軟靠在劉恆身上,她真的完蛋了。

    劉恆扶着她安慰道:“別怕,有我在呢,對了,你方纔來尋我,到底是想與我說什麼?”

    李芯蕊神思恍惚,聽他這麼一問,這纔想起來,趕忙道:“是裴璨,裴璨來京都了!”

    “裴璨?”劉恆一愣:“怎麼可能?”

    “他在關中大軍在手,沒事跑來京都作甚?”

    李芯蕊被他這麼一說,也是有些不肯定了,可那人的氣度與裴璨極爲相似,還有那個喬綿綿。

    雖是幾年未見,可喬綿綿前世的模樣,她還是記得的,那日見着應是她化妝了。

    “應該是他來了,我不會認錯的!”李心蕊肯定道。

    劉恆沉吟片刻,決定去找壽安公主。

    李芯蕊拉着他:“恆郎,你帶我一道去吧!”

    劉恆心知她害怕吳家來綁她回去,便帶着李芯蕊一起出門往壽安公主的府邸過去。

    二人駕車行至中街,卻見前方人山人海,壓根過不去。

    劉恆心急如焚,生怕放走了裴璨,趕忙抓住一個路過的衙役問道:“前方是怎麼回事,居然連路都給堵住了!”

    衙役一臉鬱悶回道:“有人敲登聞鼓,狀告李大人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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