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璨他爹死了?”喬芸坐在空間裏,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有些愕然。

    喬澤遠一臉疲憊:“可不是,嗑藥的人離了藥能有多少日子!”

    “不過那邊現在謠言四起,有人說是寧家故意下藥害死了他,也有人說是陶家太后對他下毒手,還有人說的有鼻子有眼,說當夜陶忠武進了裴致敬的寢宮,有宮人就着燭光,見他舉刀的影子!”

    喬綿綿咂舌:“這怕是陶家與寧家相互攻訐,各自給對方放黑料吧!”

    “誰知道呢,這兩家本就是蠢蠢欲動,都在等着裴致敬死,不過陶家老姐妹居然和好了,這一場儲位之爭,寧家未必有勝算!”

    喬綿綿怔了片刻:“這勢如仇敵的姐妹倆,居然還世紀和好了?”

    “果然,這天下沒有絕對的仇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啊!”

    喬芸卻是想到了另一件事:“裴致敬死了,裴璨要不要去服喪呢?”

    這可是個大事,若裴璨不去,依着這年頭人的觀念,足以將裴璨罵得遺臭萬年,可要是去,不管是寧家還是陶家,都不可能放過他的。

    裴璨到底還是去了,不過寧家和裴家人已經沒時間理會他了。

    裴致敬還沒下葬,許德妃所出的裴嘉,本就孱弱不堪,結果一個錯眼沒看住,掉進了水裏,撈上來還沒等天亮,就沒了氣息。

    “賤人何其歹毒,生生將我兒給害死了,我的嘉兒啊,身體本就虛弱,她連這都不放過啊!”

    許德妃哭的死去活來,她跪在老太妃身前:“母妃,咱們不能讓裴瑜上位,寧氏太過陰毒,她寧家大權在握的時候,哪裏還有咱們活着的餘地!”

    老太妃卻如老僧入定一般,對此不言不語不做任何表態。

    “母妃?”許德妃忍不住又喊了一聲。

    許久,老太妃才悠悠道:“何必呢,阿瑜他也是我的孫兒啊!”

    許德妃一顆心瞬間墜入冰窖,她與老太妃打交道數十年,又豈會不知這老太婆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老太婆將她們母子給放棄了,轉眼就站到了寧家的船上,對她來說,誰做皇帝,都不會影響她的地位,又怎麼會爲她的兒子難過呢!

    許德妃咬碎一口銀牙,死老太婆!半點仁慈之心都沒有,就別怪她不仁了。

    許德妃失勢,寧家和陶家反而站到了一條船上,扶着裴瑜上位,陶忠武號封鎮國公,和寧丞相一文一武輔政新君。

    裴璨前往薊州服喪,寧丞相與陶忠武以他佔取京都之地不孝爲由,要裴璨交出兵權與京都管轄才讓他入城服喪。

    裴璨厲聲道:“我父皇靈柩還未下葬,諸公就忙着爭權奪利,也不怕他老人家在天之靈傷心!”

    “我不帶一兵一卒過來,就是爲了送我父皇最後一程,諸公連這點人子孝義都不肯成全嗎?”

    寧丞相與陶忠武拿着京都兵權要挾,不讓裴璨入城。

    裴璨在城外跪了五天五夜,這場鬧劇鬧得天下人盡皆知,好些宗室老臣看不下去,紛紛諫言應該讓裴璨入城服喪,纔是大義所在。

    陶忠武等人迫於無奈,只好開城門迎裴璨入內。

    哪知,裴璨當場削髮對衆起誓:“我父皇死的不明不白,如今亂臣賊子把控朝政,身爲人子,若不能替父親一血仇恨,無顏見我阿爹。”

    “我裴璨在此發誓,此生若不能剷除奸佞,爲我父皇報仇雪恨,有生之年無顏見先帝,死後也不入皇陵!”

    裴璨當着薊州老臣面發完毒誓,轉身頭也不回的打馬離開。

    後來有傳言流出,據說晉陽王孝心可嘉,在薊州城外跪了五天五夜,滴水未沾,陶家與寧家卻不讓人進去。

    晉陽王傷心欲絕,離開之後吐血不止,連連昏迷數日,昏迷之中都喊着要爲先皇報仇雪恨,一時間引得天下志士對陶家與寧家譴責不斷。

    喬綿綿聽喬澤遠說完之後,捂着肚子笑歪在沙發上:“裴璨可真會演,還替他爹報仇?”

    “艾瑪笑死我了,這古代人可真會來事!”

    喬澤遠不屑道:“那又如何,陶忠武與寧丞相都知道,裴璨跟裴致敬沒半分感情,可天下人不這麼看啊,他們覺得裴璨至誠至孝,都是被陶忠武等人給逼的!”

    “南方金陵一帶貨都停了吧,反正這早晚都得打,就不要節外生枝了!”

    八月初,薊州小朝廷正式昭告天下,寧皇后所出嫡子裴瑜登基爲帝,由寧太后垂簾聽政,鎮國公陶忠武與寧丞相同時輔政。

    而此時,收攏齊王世子等人的裴璨,佔據了大魏朝半壁江山,和陶忠武與寧家分庭抗禮。

    寧丞相等人發檄文,譴責裴璨不歸順朝廷,有不臣之心。

    裴璨集合了原本的齊王、冒王楚王等人,同樣宣稱寧家與陶家的不軌之心,雙方你來我往打的好不熱鬧。

    皇室內亂爭鬥不休,下面的有錢的富戶與貴族子弟,卻不敢陪着陶忠武等人胡鬧。

    能走的舉家遷居到了關中,不能走的也將族中子弟分化,一部分轉移去了關中,一部分留守南方。

    而此時,緩過勁來的貘桑族與其他幾個遊牧部落,趁着大魏朝內亂不止,也起了心思。

    去年冬日,他們吃了敗仗,逃到了銀山腳下那等苦寒之地,族人損傷無數,一時間元氣大傷。

    可對中原這塊肥肉的垂涎,讓他們忘記疼痛,在草木豐盛的夏日再度捲土重來。

    一時間裴璨與喬澤遠腹背受敵,既要對付再度殺回來的蠻夷部落,還要應付陶忠武與寧丞相等人的算計,一時間分身乏術,讓喬綿綿都跟着揪心不已。

    她鑽進書房,希望能查找與大魏朝版圖相似的地形,看看能不能給喬澤遠等人提供有利幫助。

    最後下狠心,從商城給喬澤遠裴璨幾人,一人買了一件當槍不入的軟甲。

    花了錢的喬綿綿,從空間出來有些萎靡,花錢買平安,可這黑心商城也太黑了,要錢簡直跟搶錢沒區別。

    她連去店裏盤賬都有些興致欠缺,被人叫住時還有些恍惚。

    “喬姑娘?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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