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五年,大魏朝已經平定四海,定國公喬澤遠戰神的名聲響徹天下,令周邊小國蠻夷如雷貫耳,不敢再犯秋毫。

    人人提起定國公喬家,俱是感慨不已,這喬家不但一門三將,還有個宮裏獨寵的皇后娘娘。

    這皇后娘娘也是個運道極好的,朝中大臣對天佑帝獨寵皇后娘娘多有不滿,不少人曾拿皇后獨佔君王寵,不利於子嗣之類的話來勸解。

    可天佑帝裴璨對此不爲所動,他是靠着自己本事上的位,何況皇后孃家人也實力雄厚。

    且皇室宗親最厲害的莫過於從前敏貞皇后所留下的宸王,人家宸王是皇后娘娘的繼父,他會站在宗親立場給自己閨女添堵嗎?

    宸王不說話,其他宗親也不敢說話。

    至於朝中文武,從前留下的大臣沒資格說,後來新晉官員沒底氣說,至於那幾個上下蹦躂不知天高地厚的,也被裴璨給收拾了。

    總而言之一句話,這天下是他裴璨的,皇后是他最爲看重的人,誰敢跟皇后過不去,那就是跟他這個皇帝過不去,幾次三番之後,也沒人敢再說這事了。

    至於子嗣,皇后所出的一子一女不但生得聰明伶俐,冰雪可愛,那身體也是一等一的好,讀書習武都不落人後,便是那些古板的老臣,也委實沒法挑這小太子的毛病。

    “你是當舅舅兼叔叔的,哪能動不動跟自己外甥較真呢?”喬芸板着臉訓斥小元寶裴澤羽。

    裴澤羽不悅道:“是他小氣好不好?我不就喊了他一聲賠錢嗎?他就生氣了!”

    小太子裴灝小名賠錢,是因爲當初取名的時候,他老子挖空心思想給兒子取個大氣磅礴的好名兒,決定用乾這個字。

    結果喬綿綿一聽不高興了:“裴乾?那不就是賠錢嗎?多晦氣呀!”

    蘇卿在旁樂道:“人就姓了裴這個姓,不然給取個裴光,裴盡之類的,你豈不是更糟心?”

    “那不行,這姓本就不好取名,可不能再弄得聽着不舒服了!”

    喬綿綿不樂意,裴璨只好重新想名字,最後取名裴灝,然後裴乾這個名他有些捨不得,乾脆就拿來做小名用了。

    自打小太子裴灝三歲懂事開始,就對裴乾這個小名深惡痛絕,他遺傳了他娘摳門的德行,一聽人說賠錢兩個字就不舒服的很。

    偏偏比他大兩歲的叔叔兼舅舅,跟他玩得極好,兩個小孩打小一起瘋慣了,高興的時候,就是你好我好的親兄弟,不高興的時候,舅舅就得開口喚賠錢小子了,屢屢氣得裴灝暴走。

    喬芸斥道:“你還有理了?你明知道他最不喜歡裴乾這個名兒,你還故意要這麼叫他,不是存心挑事麼?”

    裴澤羽小臉一扭:“娘你就是偏心,我看你是有了小外孫,就喜新厭舊不樂意看我這老兒子了,果然女人就是薄情!”

    他這一吼,氣得喬芸都快繃不住了,還喜新厭舊了?

    “你是不是又揹着我偷偷看話本子了?”喬芸眯着眼問道。

    裴澤羽一臉心虛:“沒,我哪有,一天到晚功課都做不完!”

    他爹可說了,別以爲你是宗親就可以不努力,家裏不養閒人,你要是將來沒本事養活家小,就自個兒滾出去,免得丟人現眼。

    裴澤羽很傷心,人家都是老來子當寶一樣疼,到他爹這兒,感覺還不如人家後爹了,得虧大哥和爺爺疼他,不然這爹不疼娘不愛的也太可憐了。

    裴澤羽想着想着覺得自己就像戲文的小白菜,自從有了這一堆的侄兒侄女,他的地位就每況愈下了。

    大嫂給添了個侄女,前年又給添了個侄子,三嫂家倆小子,就二嫂家好一點,也是一個小子,這一堆孩子,還沒說皇宮裏的兩個小魔頭。

    更讓裴澤羽傷心的是,明明他也就是比這些孩子大那麼一兩歲,就是最小的裴羨羨,也只是比他小了四歲而已。

    可過年的時候,他前腳從爺爺姑婆他們那裏收了壓歲錢,轉頭就要給一堆侄子侄女還有外甥等人發紅包。

    明明他還是個孩子,爲什麼要他承受這些難言的悲傷。

    喬芸見他難過,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因爲孩子增多,有些忽略了他。

    “元寶啊,不管阿孃有多少孫兒,你都是阿孃的親兒子,阿孃對你的愛,不會比他們少半分的!”

    “你仔細想想,大哥大嫂還有姐姐他們是不是也超疼你?對你是不是比灝兒他們還要好呢?”

    喬芸一勸,裴澤羽便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已經七歲了,又天資聰慧,哪裏會不懂這些道理,只是小孩兒,難免會看見大人疼愛小孩子,心裏有些不舒坦了。

    “娘,是兒子的錯,不該是灝兒計較,下次他再吵,我讓着他一些便是了,做舅舅的這點胸襟還是有的!”

    喬芸高興的一把摟過兒子親了一口:“我就知道,我兒子是個寬廣的,不是那小肚雞腸的人!”

    裴澤羽掙扎着躲開,伸手抹了一把,紅着臉道:“娘,我都是大人了,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麼?”

    喬芸不屑道:“剛還跟小灝兒爭寵,這會你又成大人了,兒子,你怎麼就這麼多事呢?”

    “誰又多事了?”裴致勳大步從外面進來,眼神不善的打量着裴澤羽。

    他已經年近五十的人了,也不知是喬芸常年偷摸給他用靈泉水調養,還是因爲本就是習武之人,身形未見半分疲態,健朗挺拔看着與三十多的人無疑。

    他對兒子向來嚴格,並沒有因爲這個兒子是老來子而寵愛沒邊。

    “沒事,我去找大哥習武了!”裴澤羽見着老爹有些害怕,慌忙跑了出去。

    裴致勳瞧着小兒子的背影輕哼了一聲:“臭小子!”

    眼裏卻帶着難以掩藏的驕傲與滿意。

    喬芸不高興道:“你明明很喜歡他,幹啥老做出一副不待見的樣子,搞得兒子跟你都不親近!”

    裴致勳嘆了一聲:“家裏人都寵着他,要是我再不看着他一點,他怕是就要學那猴兒翻天了!”

    喬芸點頭繼而問道:“不是說要準備迎外來使節的嗎?你怎的這個時候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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