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睿清嘿嘿笑，“爹地，我很樂意幫忙的，這種事情太簡單了。”
“嗯？”蔣愷霆還擔心自己讓兒子爲難了，結果在兒子看來，這完全是小事一樁啊。“很簡單？”
席睿清點頭，坐在電腦前，手指滑拉着鼠標，“很簡單，高叔叔現在在路上？”
“對。”
席睿清點開一道程序進去，輸入了一連串符號，很快屏幕上就出現了蔣愷霆的車子，“他開你這部車走的呀。”
“嗯。”
蔣愷霆看着屏幕上的鼠標箭頭飛快的移動着，他看的眼花繚亂，很快六個界面同時出現，席睿清的小手指一邊在鍵盤上忙碌着，一邊說，“我刪除你這部車子自從進入這別墅區後所有的痕跡，刪除高叔叔的信號痕跡，他和他的車子一直在這裏，你讓他回來的時候，從這裏繞一圈再走就好了。然後不管是城市監控，還是信號監管，他和你的車在這段時間內都在你的家。”
蔣愷霆不由地豎起大拇指，“牛掰呀兒子。”
席睿清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高叔叔很聰明，伍永家的燈在他們離開的時候，是開着的。”
蔣愷霆擡手看了眼腕錶，眼裏冒着寒意，嘴裏咀嚼着兩個字，“伍永。”
他把他留在別墅三天，這三天裏也不會放過他的，他不是喜歡男人嗎？那好，就找幾個男人伺候他三天，再準備充足的藥物，讓他晝夜不停。
他拿着手機發了一條消息出去，安排這件事。
高風佑到了伍永的家裏後，就開始到處搜索起來，那個東西不大，如果伍永將粉末衝進馬桶，小塑料袋子燒掉，他還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現在只能寄希望於他將東西保留着，只是換了包裝或者換了位置。
這麼大的家裏，搜索一個那樣的小東西，怎能是容易的？
蔣愷霆帶着席睿清去了席雲渺的家，一進門，屋子裏黑漆漆的，他們在門口站了一會，適應着屋內的黑暗，藉着微白的月光走進臥室內，席睿琦和席雲渺睡的正香。
蔣愷霆悄悄走到席雲渺面前，手裏拿着一個很小的小瓶子，打開瓶蓋，在她鼻尖晃了兩下，然後重新塞進衣兜裏。他又抱起女兒，席睿琦在睡夢中笑了一聲，蔣愷霆立刻停止動作，他以爲她醒了。
席睿清小聲說，“妹妹睡覺的時候喜歡笑。”
蔣愷霆也發現了這一點，但是畢竟他們父女一起睡的少，這一刻難免有點驚慌，以爲女兒醒了，聽到兒子這樣說，抱着女兒就去了她的臥室。
席睿清已經將臥室的燈打開了，反正媽咪也不會醒來，蔣愷霆將注射器從衣兜裏拿出來，手有點哆嗦，滿臉猶豫，和兒子面面相覷。
席睿清眼角直抽搐，只看到那個注射器他就覺得疼，自己打針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蔣愷霆吸了一口氣，“已經這樣了，別猶豫了。”
他兩隻手捂上眼睛，“我不要看，我會有負罪感，我看不見就當不知道吧。”然後他趴在了牀上，兩隻手繼續捂着眼睛。
蔣愷霆深深地嘆了口氣，“算了，在你媽咪面前，我一直就是一個壞人，我繼續做壞人吧。”
他走到席雲渺身邊，兩隻手翻過她的身體，讓她後背朝上，他輕輕拉下她的睡褲，露出一點點肌膚，然後……
他全程冷靜，手沒有再抖，看着注射器裏越來越多的殷紅的鮮血，他的眼裏升騰起一股殺意。
伍永。他的眼前浮現出伍永的臉。
他做完這一切，又拿出一小盒藥，擠出一點在手指上，然後手指揉着他剛纔扎過的位置，減輕席雲渺的痛感，雖然這痛感明天早上可能會消失，他還是於心不忍。
然後，他將睡褲給她拉上，又將她的身體翻過來，他一條腿跪在牀上，身體傾過去，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纔可以親近她，她也纔可以不去打罵他。
蔣愷霆的臉貼着她的臉，感受着她的體溫和她的氣息，他輕輕吻上她的臉頰，鼻尖，嘴脣。
席睿清覺得時間已經夠長了，擡起頭來，恰好看到爹地在吻媽咪，他眼睜睜地看着，沒有絲毫動作，不去打擾爹地，他多想看到爹地媽咪恩恩愛愛的場面，看到爹地媽咪一起開開心心的畫面。
蔣愷霆輕輕地抱着她，“對不起，我從來沒有想過負你，謝謝你給過我幸福的生活，給過我一個家，我是一個缺愛的人，謝謝你給過我愛，也謝謝你生了兩個孩子，讓我可以擁有他們的愛。”
席睿清的眼睛漸漸地溼潤了，小手抹着眼睛，眼淚卻不着痕跡地落了下來，他沒有哭出聲，心頭卻異常沉重。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的親生父母，他們都是好人，卻不能好好相守，不能過正常的一家人的生活。
蔣愷霆停頓了一會，哽咽道，“請原諒我現在什麼都不能說，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再娶你一次。”
席睿清的小手捂着嘴巴，竭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卻還是被爹地聽到了，蔣愷霆回頭，朝兒子伸手。
席睿清坐過去，和爹地緊緊相擁，他們中間隔着他們此生最重要的女人——席雲渺。
蔣愷霆捧着兒子的小臉，手指擦着兒子的眼淚，“好了，我們回去吧，讓你媽咪睡覺。”
席睿清重重地點頭，蔣愷霆去胳膊房間，又將席睿琦抱過來，放在了席雲渺身邊，父子兩人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坐進車子裏，慢慢地駛離破舊的小區，父子兩人一時無言，過了好一會，前方紅燈，車子停止，席睿清這才緩和過來，問，“爹地，媽咪的血，你拿去化驗還是我拿去化驗？”
“我吧。”蔣愷霆脫口而出兩個字，猛然側頭看着兒子，“南江市，是不是有什麼人？”
席睿清疑惑道，“嗯？什麼意思？”
“是不是有你的人在南江市？”蔣愷霆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