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聽不得別人提意見?”鐘意簡直要被沈書逗笑了:“如果我聽不得的話,早在你第一次跟我對着幹的時候,我就已經把你趕出去了!”

    “我到底爲什麼會這麼說,你心裏應該清楚。組織現在內憂外患,已經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了。如果不是跟我一條心的話,那我寧願清理掉。咱們兩個畢竟這麼多年,我不會把面子弄的太難看。你這次出差回來告訴我答案吧。”

    鐘意覺得沈書現在十分的不可理喻。

    明明就是他不分青紅皁白的一直在組織內針對着她的方案施行,結果現在卻反過來說她聽不進去話?簡直太可笑了。

    “我希望你可以想清楚你最近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爲,我一直都沒變,是你變了。”鐘意一陣見血,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似乎能看到他心底最深的想法一樣:“你當初想要的不過是組織可以發展起來,實現你一展抱負的夢想。可是現在,你想要什麼我也看不清了,但是我可以感覺,你不太滿足在我這裏了。”

    “既然如此,那我給你自由,跟當年一樣,你只要跟我說一聲,我可以讓你走。”

    其實讓沈書這樣元老級別的人物離開是十分虧的一件事情,畢竟他知道很多組織內的機密。

    當然,他走了,鐘意肯定會全部大改一遍,但是核心內容終究是不會變的。

    平時的話還好,現在還有一個蕭翊川虎視眈眈着,難保沈書離開了會不會被蕭翊川挖走,到時候可就危險了。

    想起這茬,鐘意臨走之前再次叮囑着:“如果你離開了,你可以去任何人的地盤,但是唯獨除了蕭翊川。”

    多餘的她就不用解釋了,沈書自然是知道她跟蕭翊川斗的是怎麼如火如荼的。

    沈書最後有沒有答應鐘意也沒有去聽,經過這一場交談,她感覺自己身心俱疲,從沒有想過當初覺得可以陪伴自己一輩子的好朋友現在也變的如此難以理解自己。

    坐在車上,鐘意看着後視鏡中的自己。

    懷孕之後,她的皮膚狀態變差了一點,也冒了點痘痘,因爲最近這段時間雙腿浮腫的厲害,也睡不好覺,臉色十分的憔悴。

    可是除了這些容貌的變化,其餘的她從來不曾變。

    或者說,江越覺得她變了沒有?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鐘意覺得自己得找個時間跟江越好好聊聊了。

    到沈書家的路只有一條,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但是回去的時候突然就在修路了,而且那幫人還堵了全部的公路,鐘意根本沒辦法過去。

    她停下了車,正要下車查看的時候,一個帶着安全帽的工人走到了她車旁敲了敲車窗。

    鐘意落下車窗,聽到他歉意的說着:“不好意思啊女士,這裏的路得修一下,我們的車剛到這裏,還以爲沒人呢,我們這就挪一下,你等個十五分鐘左右可以吧?”

    對面把話說的十分客氣,饒是鐘意有再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了。

    點了點頭:“沒問題。”

    今天外面天氣涼爽,倒顯得車內的空氣有些憋悶了,鐘意也沒有把車窗搖上去,靠着休息着,想到跟沈書的對話內容就覺得頭大。

    剛好這個時候江越發來了消息:“怎麼樣,談的如何了?”

    鐘意思索了一會纔回復:“一般般吧,他對我有些化不開的誤會,我已經解釋清楚了,但是他固執已見。我跟他說,你要是再這樣的話,就離開好了。”

    發過去之後,江越有一兩分鐘沒有回話。

    鐘意也不知道他是剛好在忙還是也覺得她這個做法有些不對。

    想了想,她又問着:“他說我變了,其實我覺得我沒變,但是這事我說了也不算。就比如今天這件事情,你覺得我做的對嗎?我看他好像並不想離開,可是又不願意跟我和解,你說再這樣下去,對組織也不好,他也沒有想着解決,總不能讓我妥協吧。”

    她確實不想放棄沈書,可是如果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她也只能這樣了。

    又等了一兩分鐘,鐘意纔看到江越那邊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她聚精會神的等着,沒有察覺到車旁來了人:“同志,我們把車挪開了,你看你可以過去了嗎?”

    聞言,鐘意毫無防備的擡頭,還沒等她看清楚前面的路況,口鼻就死死的被人用毛巾捂住,一瞬間的窒息和撲面而來的藥物的味道讓她根本沒有掙扎就陷入了昏迷。

    手中的手機也掉落在地,上面跟江越的對話框還亮着,江越的‘正在輸入中’還顯示着,可鐘意已經沒有辦法看到他的回覆了。

    當鐘意醒來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裏。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她眨了眨眼,確定眼上沒有蒙着東西后,感覺出這裏是一個暗無天日的小黑屋。

    一開始的慌張消失不見,她立刻冷靜下來,思考着這件事情是誰做的。

    很顯然,這幫人知道她來見沈書了,且還只有那一條路,故意把那條路堵了,過來跟她說這就挪車讓她放鬆警惕,然後趁她沒有防備的時候把她迷暈了帶到這裏來。

    是蕭翊川嗎?

    除了他,鐘意想不出任何人了。

    可惡,她居然會這麼輕易的上了道!

    鐘意掙扎了一下,發現自己的雙手似乎被綁在了椅子上,根本無法動彈。

    不管是誰綁了她,可是都不能這麼冷處理着吧,只要那幫人肯露面,就還有談判的機會,現在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裏算怎麼回事?

    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如果她長時間沒回家的話,薄司宴會察覺出不對勁來嗎……

    那條路上似乎也沒有監控。

    鐘意的心沉了沉。

    那薄司宴想要找到她就無異於是大海撈針一樣難了。

    她得想辦法見到綁架她的人,跟對方談談纔行,可是她的雙手雙腳都被綁着,能鬧出點什麼動靜來呢?

    正胡思亂想着,突然聽到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

    有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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