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知道了陸母對她沒有其他的心思,鐘意也就放心多了,也不介意陪她接着嘮嘮嗑。

    “那你現在想怎麼樣呢?”鐘意問着她。

    “想怎麼樣?”陸母的臉上有一絲悲愴:“我想讓陸家回到過去一樣的輝煌,你能做到嗎?!”

    這大概是不能的,鐘意十分遺憾的想着。

    不過應該是懷了孕,所以她現在的心思也比之前軟了一些,看着陸母那歇斯底里的模樣,鐘意也能夠理解她流產了的痛苦心情。

    反正現在也閒着沒事,她還是可以安慰她兩句的:“其實我覺得你與其這樣給別人當傀儡一樣利用,還不如重新開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或許真的是懷孕讓她的大腦反應也不靈敏了,居然妄圖跟一個對她恨之入骨的女人聊人生。

    鐘意原本是真心實意的安慰,但是在陸母的眼中看來這就完全是顯擺了。

    她咬牙切齒的盯着鐘意,直接掐上了她的脖子:“怎麼,看着我現在這樣你很痛快是不是?全天底下就只有你們家的呦呦最寶貴,別人家的孩子都不配是不是?”

    憤怒之下的陸母手勁十分的大,鐘意被掐的差點一口氣沒有緩上來,她痛苦的皺着眉,不斷的說着話開導着陸母:“如果當時我們知道你懷着孕的話,肯定會對你格外照顧的。”

    這話倒是真的,就算陸家再怎麼樣,但是孩子是無辜的,他們還沒有心狠手辣到那個地步。

    然而陸母根本不信,掐着鐘意的手微微放鬆,十分滿意的欣賞着她喘不上氣的痛苦模樣,“你覺得你現在說這話我會信嗎?你們這樣的人,斬草除根不是做的最順手嗎,你現在就算是好話說盡我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當然,她也不介意再讓鐘意痛苦一點:“你最近懷了孕出行可是越發的謹慎了,如果不是今天你一個人出來了,我們還真不一定可以逮到你呢。”

    看陸母突然提起這個,鐘意的心頭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陸母有些得意的湊到她耳旁輕輕的說着:“你還以爲,沈書是你的人嗎?他爲什麼會在今天約你出來?薄司宴又怎麼會突然去公司?鐘意,你難道以爲這一切就是巧合嗎?別天真了。”

    “你說什麼?”

    之前陸母所說的話都不足以讓鐘意喫驚,但是唯獨這一點,她十分的無法接受。

    沈書居然已經叛變了?

    去之前,鐘意不是沒有猶豫過,最近沈書的動作太過反常,她如果一個人前去,萬一沈書那邊出了意外怎麼辦?

    直到離開沈書家之前,她內心對沈書的提防都一點沒有減少。

    在回家的路上,她纔回想着,是不是自己把沈書想的太陰謀論了一點。

    直到她醒來看到自己出現在這裏的時候,鐘意也未曾把這一切想到沈書身上。

    可誰知道,居然真的是沈書!

    但是他明明聊天的時候還十分的正常,或許……他內心也清楚,這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對話了吧?

    看鐘意半天不說話,似乎是被震驚到了,陸母的目的達到,冷笑連連:“鐘意,連跟你時間這麼長的沈書都不看好你了,你可真是夠失敗的。被自己最信任的手下背叛的滋味如何?”

    鐘意無話可說,確切地說,她也說不出什麼來。

    她確實沒有想到沈書的背叛,這對她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

    所以那個答案,不用等到沈書告訴她了,她現在已經知道了。

    “沈書跟你都投靠了誰?”

    “你無需知道。”

    其實不用陸母再說了,鐘意已經大概可以猜出來了。

    可以資助陸家,讓陸家沒有真正的破產並且爲他所用,之後又策反沈書的叛變,除了蕭翊川以外,沒有任何人可以做到了。

    “陸母,在蕭翊川的手下做事,你遲早會遭到反噬的。他那個人心術不正,也只是在利用你們而已,你難道還真信他對你們說的話,許諾的好處?”

    不知道鐘意這話是不是說到陸母心裏去了,她臉色微變,但還是嘴硬着:“這就不用你管了,你還是好好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說完,陸母也不想再跟鐘意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陸母走了之後,房間內又是一片黑暗的狀態。

    但是鐘意現在已經習慣了處在黑暗中,而且剛剛陸母進來的時候她也觀察了一下這座房間,跟她所想的差不多,一個沒有窗戶的小黑屋,唯一的出路就是這扇門。

    但是聽着陸母在外面鎖門的鐵索聲音,鐘意毫不懷疑陸母是用那種大鐵鎖把門鎖了起來。

    這下子似乎逃生無望了。

    黑暗中,人的感官被無限放大,鐘意坐在椅子上很久,渾身疲憊,面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感覺時間彷彿都凝固了一樣。

    不知道在裏面呆了多久,外面終於再次傳來了聲音,這次來的是一個穿着普通的男人,他手中拿着一個飯盒走了進來,把飯擺在了房間中的桌子上。

    說是飯,其實也不過是一碗鹹菜和一碗稀粥而已,根本不夠鐘意的營養攝入,可是現在都這個困境了,還能有飯喫,鐘意就已經十分的謝天謝地了。

    那個人把鐘意的手腳解了綁,低聲說着:“二十分鐘我會過來收東西,到時候手腳要重新綁上。”

    鐘意也十分配和:“嗯,我知道了。”這個情況下,再不配合的是傻子。

    那個人走了之後,鐘意坐在椅子上半天才有動靜。

    坐的時間太久,她整個人都已經有些麻了。

    活動了一下脖子和筋骨,她慢慢來到桌子前,一邊喫着飯一邊想着對策。

    另一邊。

    遲遲得不到鐘意迴應的江越接連給鐘意打了五六個電話都是未接聽的狀態,他有些慌了,查看了鐘意的手機定位,看到手機一直保持在一個地方不動的時候就知道壞事了。

    他立刻聯繫了薄司宴:“鐘意出事了,你最好趕緊去找蕭翊川!之前的佈局只怕是要提前動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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