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這個習慣非常不好。
今天比平常還遲。
周芒野也在客廳的三人沙發上睡下了。
他個子高,躺在這小小的沙發上,很不舒服。
雖然跟秦果在一起,他心裏十分高興,睡沙發也是高興的,但是畢竟他這麼大的人了,捲縮在一個沙發上睡起來很不舒服。
尤其是今天晚上睡得有點遲,就因爲剛纔跟秦果在街上散步,說了很多以前都沒說過的話,興奮的有點睡不着,便在沙發上翻過來翻過去,竟然有一次還翻下了沙發躺在了地上。
他便十分懷念永都鄉的那張牀和秦果睡的那張牀。
輾轉反側,怎麼也難以入睡。
差不多到了2點多,忽然聽到大門外好像有人爭吵的聲音。
他很奇怪,這麼晚了誰會在大門外爭吵呢?
他打開門走出院子,輕手輕腳的到了大門處,將耳朵貼在大門縫處,聽外面的動靜。
是一個男子的聲音:“郭燕,你什麼意思?我難道跟你說的還不明白嗎?我說我會去你家見你爸媽會去提親,然後咱們訂婚結婚。你去派出所作證,怎麼我今天一整天都找不到你?”
又是郭燕,這姑娘到底是要惹出多少事才安心呢?
就聽到郭燕戰戰兢兢的說:“伯爵,我也好好想過我們倆的關係,我覺得我們才認識沒多久,見家長訂婚結婚的爲時尚早。”
還是那個伯爵!
周芒野覺得很不可思議。這兩個人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條縣委家屬院的巷子裏談婚論嫁的事兒?
伯爵冷冷的說:“這事由不得你!如果不是因爲你,我也不會攤上這個官司,也不會傷人!我爸說的對,既然我是因爲你傷了別人,那麼你就應該對我負責,我也應該爲你負責。”
“既然你這麼晚了還沒回家,那就跟我去我家!我在運輸公司家屬院有兩間房子,是獨門獨院。房子雖然在我姐名下,但是是我住的。”
郭燕說:“我這麼晚回家,是因爲我去錄像廳看錄像了,那錄像廳是通宵的。”
伯爵說:“你一個女人家一晚上不回家,你爸媽都不管你嗎?那既然你跟我有關係了,就得守點規矩,晚上太晚不能出去,除了我之外,不許跟別人跳舞,看電影,滑旱冰。”
郭燕說:“我爸媽都沒管過我,你憑什麼管我!”
伯爵說:“請你以後是我媳婦,是我的女人!”
“郭燕,既然我想跟你正兒八經的談對象,那我也不會把事情做得太過分。我知道你跑到這條巷子,想去找你舅舅,我覺得你完全沒有必要去找你舅舅,我又沒把你怎麼着。”
“你也別以爲你舅舅是武裝部的幹部,我就會怕他!”
伯爵說:“回你家也行,我送你回去,本來我看見你就是想送你回你家的,可是你非得跑,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跑個什麼!”
郭燕說:“我不想看見你。”
伯爵說:“現在說不想見我遲了,前兩天是誰跟我約好去舞場跳舞的。好了,別在這磨磨唧唧嘮裏嘮叨的沒完沒了的,你要回家我就送你回家,不回家就跟我去我家。”
“總之你以後是我老婆,是我的女人,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在街道上胡跑的。”
伯爵說完也不知道怎麼着,郭燕發出很低的叫聲。
周芒野想了想也沒開門出去過呀,這個姑娘實在是太任性了,伯爵這個小夥子聽起來還有點規矩,讓他好好治一治也不錯。
但是他心裏總歸是有點放不下,郭燕是黎部長的外甥女兒,黎部長對他不錯。
他在門內聽兩個人聲音漸漸遠去,悄悄打開門,遠遠的跟在後面。
就看見伯爵拉着郭燕兒出了巷子口。
一直向毛紡廠的方向走去。
周芒野遠遠的跟着一直看着,伯爵拽着郭燕進了毛紡廠的巷子,他就站在巷子口看着。
倆人在巷子裏又磨磨蹭蹭的,一個拽着一個不想走,差不多辣扯了有一個小時才纔到了郭燕家大門外。
郭燕在大門口,應該是在摸索着開大門大門推開了,有人走了出來。
周芒野眼睛好認出是郭燕的父母。
既然伯爵把郭燕安安全全的送回了家,周芒野也沒什麼可擔心的,轉身回去。
回到家,進了屋子,屋裏的燈還亮着,秦果悠悠的站在屋門口問他:“說,你剛纔幹什麼去了?鬼鬼祟祟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周芒野看着睡意惺忪的秦果,眼睛幽幽怨怨的樣子。
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子,好笑的說:“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剛纔聽到外面好像有人說話,出去一看竟然是伯爵跟郭燕,也就是爲了郭燕跟捅了別人幾刀子的那個小夥子。”
“那小夥子說要跟郭燕定親結婚,還說讓郭燕去派出所給他作證。真不知道這個郭燕怎麼想的,盡招惹這些不三不四的人。”
“說明郭燕有魅力呀!只不過跟人家跳了幾次舞,人家就爲他又是打架,又是想提親的。我覺得你要不也考慮考慮,她對你是真的傾心,而我又沒那麼大的魅力。”秦果搖着頭調侃着,重新回去睡覺。
周芒野在外面說:“那是個什麼魅力呀,女人家還是自重點好!我覺得在我舞場認識的人,沒幾個好人!”
“我倒覺得她還不如找楊卓霖呢。楊卓霖那小夥子畢竟正派。”
秦果在裏邊說:“人家楊卓霖也不是沒腦子的人,現在就是郭燕想找人家,人家也不會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