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芒野是這次活動的主要領導者,他帶着幾百名民兵,從早上8:00一直到下午6:00才結束。
結束之後顧不上喫飯就去縣醫院。
郭鄉長已經爲女兒辦好了出院手續,看到周芒野將車開來了,自己抱着女兒下樓,讓周芒野提着東西。
周芒野將郭鄉長送回家,郭鄉長一直抱着女兒,李竹雨的腿被固定着,抱起來很困難。
郭鄉長這幾天在醫院裏也熬的心裏憔悴的,抱着孩子還不能碰到腿,實在是很困難。
周芒野便幫忙家孩子抱回家,放在炕上。
纔出了屋門,就聽見隔壁院子傳來王翠花尖利的罵聲:“郭碧玉,你個老不死的,都是你那點破事,害得我女兒做了手術,小雨啊,你到底怎麼樣啊?你的腿會不會好?”
“咱娘倆怎麼這麼倒黴呀,你媽被人家踢斷了肋骨,你又傷了腿……咱娘女兩個以後怎麼活呀!”
郭鄉長的姐姐忙在邊上勸她:“翠花,大夫都說了你不能激動,你得好好躺着養傷。”
“你這麼大喊大叫,會牽到傷口的。”
王翠花說:“牽扯到傷口,我一輩子起不來,不是正中了你們老郭家的心了嗎?把我害成這個樣子,把我女兒也害成這個樣子,不是除了你們家的眼中釘了嗎?”
“我們正好把李班花接回來,把我跟我的兒女趕出去!”
王翠花的聲音也非常堅定,喊的是聲嘶力竭的。“不過郭碧玉你也不要想得美,我孃家人還沒死完!你不把我們娘們三個安頓好,我就要把你大兒子送去建監獄?我要讓李班花進監獄去看她兒子。”
郭鄉長安頓好了女兒,苦笑着說:“小周啊,你看看我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
周芒野安慰他說:“領導,你也別想這麼多,你看你什麼時候去上班,我來接你。”
郭鄉長說:“你後天來接我吧,反正我在家裏也是討人煩,還不如去上班,多清閒了。”
“我爸這幾年也攢了點錢,就讓我姐,還有我的侄媳婦,照顧他們娘們兩個吧。”
郭鄉長在王翠花的叫罵聲中送周芒野出了門,看着眼前寬寬的河灘,緩緩流淌的湍河水說:“我郭碧玉這輩子算是栽了!小周啊,以後記得一定不能像我這樣,我知道你喜歡老秦家的小女兒,你就好好對她吧,千萬不能三心二意。”
“你家境好,長得又好,肯定比我遇到的機會多,你可一定要管好自己。”
周芒野答應着開車回去。
一路上都想着郭鄉長的事情,到了家,秦果正在看電視連續劇,她今天中暑還沒過,總覺得頭暈噁心,現在稍微好了點,歪在沙發上。
周芒野,走過去坐在旁邊,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體溫正常,又問吃藥了沒有,
秦果今天也在想這個問題,坐直身子說:“你說的對,我是得回去面對了。我媽在家裏一直是皇太后般的存在,即便是平時不在,說一句話就是懿旨。我爸別看平時脾氣特別暴,見了我媽什麼脾氣都沒有了,我媽說要把我的戶口遷走,他絕對不會說不!”
“我現在有了男朋友,事業發展的中心是黑羊縣,我可不想把戶口遷去市裏。以後很麻煩的。”
周芒野說:“戶口的事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我覺得你爸媽應該聽取你的意見,畢竟你都已經這麼大了。”
秦果說:“說的是呢!我媽這麼多年一直操縱着我,說什麼我聽什麼,說什麼我信什麼,這事兒如果擱以前,我是一定會聽我媽的,但是這次我不會聽她的。”
“今天晚了,咱明天早上早早回去吧。我在縣城也看的差不多了,回去再好好想一想,成績出來後,我就做接下來的,安排了”
不管怎麼樣,都得等成績出來。
給自己也給原主一個交代,然後她就可以放開手腳大展宏圖了。縣城的基本情況就是這樣的,回去再去雲都鄉看一看。
周芒野說!“你快去睡吧,咱們明早7點出發,趕上班前回去。”
第2天一早,秦果將廚房收拾乾淨,小屋子也收拾得乾乾淨淨,帶着幾個煮雞蛋和饅頭,同周芒野去縣委家屬院的大院裏,將車子開了出來。
到了城關西村大橋那兒,周芒野想着先去郭鄉長家看看,看看家裏還有沒有事情需要辦,或者郭鄉長還有什麼工作要交代。
先拐下小路去了郭鄉長家,其實他還想看一看郭鄉長,昨天晚上在家裏是怎麼度過的。
到了郭鄉長家,一進大門就聽到王翠花尖利的罵人聲:“郭碧玉,你這個挨千刀萬剮的,你這個死了下地獄的,你家祖上風裏一定是埋了驢蹄子了!”
“當年是你管不住褲子,把我這個大姑娘給禍害了,把我的肚子弄大了,是你爲了不進板房保住工作,才把你老婆離了,現在你馬上要退休了,兒女都長大了,就想把我一腳踹開,門都沒有……”
隨着王翠花的罵聲,王翠花的女兒李竹雨也嚶嚶地哭了起來,大門開了,郭鄉長家的小兒子揹着個書包怒氣衝衝的走了出來。
郭鄉長姐姐,拿着一塊饅頭在後面追着:“竹林,帶個饅頭再去上學。”
李竹林卻頭也不回,大踏步的走了,小小的孩子後背都帶着一股風,路過吉普車旁邊的時候看都沒看一眼,一點也不像農村孩子,見了吉普車就圍上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