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王翠花就不罵不哭不鬧了。”
“這個王翠花,真是鴨子死了變了個鵝,離的那張嘴就不得活,就回來在家裏這幾天整天罵東罵西罵老罵少,把我家祖孫三代棺材都罵的翻了個兒了。”
“不過她也只有動嘴的份兒了,我弟弟在家,她這麼沒黑沒明沒完沒了的罵,我弟弟聽了心裏生氣難過,可是如果我弟弟走了,我們纔不理他的茬呢。”
“我弟弟要是走了的話,清早起來,我就帶着兩個孫子陪我爸出去地裏閒轉,中午竹林回來,隨便做點喫的。下午繼續去瞎轉悠,下午做完飯再出去乘涼。晚上睡覺的時候再回去。”
“王翠花就是喊破喉嚨也沒人理她。”
郭鄉長的姐姐還是比較有辦法,王翠花這樣的人就該這樣整治。
秦果覺得王翠花是既可憐又可憎,可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秦果坐在車上沒有下去,周芒野一個人進了院子,郭鄉長正在院子裏刷牙,王翠花的聲音響徹整個大院:“郭碧玉,你個缺德帶冒煙兒的,你今天出門會被車撞死,喫飯會被饅頭噎死,喝水會被水嗆死,走路會被石頭絆死……”
這女人實在是太狠毒了,周芒野眉頭微微皺了皺,聲音實在很刺耳
他走到郭鄉長身邊小聲說:“領導,我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還不如回去上班吧,反正嫂子躺在牀上又動不了,你不在她罵着罵着也就沒意思了。”
郭鄉長說:“你說的對,我刷完牙收拾收拾就跟你回去上班,本來呀我還想着把家裏安頓安頓,畢竟王翠花是在家裏受的傷,是被我兒子踢斷三根肋骨的,我想好好伺候伺候她,跟她說點好話”
“大夫說,她這種病就要好好靜養靜養,就要心情好,少生氣,可是你看她整天罵人罵別人,自己怎麼能有個好心情呢”
“不過我也管不了她了,我也是快60歲的人了,昨天晚上她整整罵了一夜,今天早上天不亮又罵,罵的我心慌肉跳的,我都恨不得有個地方鑽進去,還好你來了,眼不見心不煩。”
周芒野想了想說:“領導,嫂子真的是想不通啊,我是跟果兒一起來的,果兒很會做思想工作,要不讓果兒進去勸勸嫂子,說不定她想通了,就不會這麼罵了,這真的是損人不利己啊。”
把王翠花叫嫂子是秦果給周芒野的主意,因爲周芒野一直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王翠花。
秦果說雖然郭鄉長已經快60歲了,但是多大年級的人都喜歡扮年輕,周芒野把王翠花叫嫂子,就說明將郭鄉長叫哥。
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當做哥郭鄉長一定會很高興的。
果然郭鄉長聽着心裏十分舒服,便說:“果兒這姑娘還會做思想工作呢,這個我還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以前總是跟家裏的姐姐哥哥吵鬧,老秦還拿着棒子追着打她呢”
周芒野說:“果兒聰明着呢,她真的很會做思想工作。嫂子是現在心裏憋了一口氣,有人勸導勸導,也許就想開了呢。”
周芒野說:“我覺得王翠花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又沒人開導,也沒人好好跟說好話,她下不了臺才這樣的,你去勸勸他,跟她分析分析利害,她,說不定就脅迫下驢不鬧了呢。”
“你去試試吧,我都跟郭鄉長誇下海口了,說你能說會道,善解人意,很會做思想工作。”
“看在你給我這麼高評價的份上,我只能勉爲其難了。”秦果從車上下來想了想,進院子。
周芒野說她,很會做思想工作,這點她不否認,畢竟前世活了30多年,實踐經驗沒多少,理論知識可是一大堆。
而且王翠花現在躺在炕上,對她也造不成什麼威脅。
在郭鄉長周芒野期待的目光中,秦果推開了王翠花住的屋子,王翠花還在破口大罵,聽到有人進來側頭看了眼。
屋子很大,大概有30多個平米,屋子裏盤着一個土炕,有一個四方桌子兩把椅子,還有一個五斗櫃,臉盆架子,兩口箱子,總之屋子空蕩蕩的。
王翠花躺在炕上,屋子裏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藥味兒,還有屬於女人的那股腥氣味兒。
秦果站在門口看中了一會兒,才進了門檻。‘
王翠花不罵郭鄉長了,罵起了秦果:
“你就是秦站長家的那個小女兒麼,你來幹什麼?是看我熱鬧的嗎?你小小年紀,跟李竹馬那個狼心狗肺的小子一樣,都是壞的流油的。”
秦果滿臉帶着憐憫的笑,走到炕前擡起屁股坐在炕沿,眼睛盯着王翠花看了一會兒,長長的出了口氣說:“翠花嬸子,不是我說你,你也是見過世面的人,怎麼能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呢。”
“你說你當年能跟郭鄉長鬧那麼一出,還成功上位了,就證明你有本事有能力有魄力呀,可你怎麼就這麼不知道珍惜呢?你都已經生了兩個孩子了,郭鄉長也給你了你想要的生活。你又爲什麼人心不足蛇吞象呢!”
“俗話說的好將心比都一理,要想公道打個顛倒!人家郭鄉長本來跟李大夫過得好好的,是你硬生生的插了進去,人家兩個人沒有辦法了才離了婚。你都已經得逞了,你爲什麼還要抓住不放呢。”
“如果你這些年跟郭鄉長好好過,好好對李竹馬,孝敬公公婆婆,對李大夫很有內疚之心,你就不會鬧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那麼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應該好好彌補就將損失降到最低,你說你現在這麼罵,我這個外人都受不了,郭鄉長天天聽能受得了嗎?郭鄉長的老父親都已經80多歲了,我想找的姐姐都60多歲了,你說你整天罵東罵西把人家祖宗八代都翻出來了,誰聽着心裏能舒服還有你的兩個孩子,你女兒雖然是生了病,但是那也不是郭鄉長的錯呀,”
“你女兒腿受傷,那真的只是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