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檢測裝置,並不會有危險,炸彈沒有定時,只要拆了檢測心跳的裝置就好……
中原中也疑惑:“你在和誰說話?”
桃桃冷冷的:“松田警官!”
中原中也:???
松田陣平:……
是誰譴責了萩原研二的行爲——松田陣平。
是誰複製了萩原研二的行爲——松田陣平。
是誰把這些事告訴酒井桃桃——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完了。
中原中也終於反應過來了——松田陣平和桃桃認識!
桃桃最近認識的男性朋友……
中原中也陰森森地盯着松田陣平:“哦?就你叫松田陣平啊。”
可惡的青花魚,光說名字不發照片!
中原中也露出職業假笑,拍拍松田陣平的肩:“喝酒去。”
桃桃:“不,中也哥,我先預定了。”
中原中也的眼死死盯着松田陣平:“哦?”
松田陣平:……
嘖,又是一個大舅子嗎?
希望這個好說話一點,松田陣平叼着棒棒糖,朝中原中也擺擺手:“喝酒下次吧。”
中原中也看着妹妹和捲毛遠去的背影,緩緩露出一個惡役笑:“臭小子,等着!”
……
兩人默不作聲地走着,桃桃的目的地很明確。
松田陣平望着那個方向,不動聲色地瞄了眼桃桃。
微風輕輕,陽光不燥,河邊的草細軟。
淡灰的髮絲在陽光下顯出銀白,湛藍的眸平靜,女孩啓脣:
“松田先生,爲什麼不穿防護服呢?”
松田陣平沉默了片刻——“對不起。”
雖然他可以說出許多理由:檢測裝置不是真的炸彈、拆了檢測裝置就可以阻止爆炸……
他讓喜歡的人擔心了。
所以,松田陣平只能說對不起。
桃桃頓了頓。
……
“嘁。”
松田陣平一聽這熟悉的語氣詞,下意識觀察河裏有沒有人型垃圾——沒有?
……所以,剛剛的語氣詞,不是太宰治發出來的。
松田陣平緩緩將目光投向了神色淡然的少女。
桃桃踢踢小石子:“松田先生不用道歉哦。”
“松田先生是警察,正義而善良。”
“貫徹自己的原則,不辜負胸前的櫻花。”
“有危險總是衝在最前面。”
“該道歉的,是罪犯。”
桃桃望進男人的黑眸:“雖然知道這是情急之下的選擇……對不起,我還是很任性地生氣了。”
松田陣平一低頭就看到了認真而柔軟的藍色。
男人的喉結微微滾動,墨鏡遮住眼底的情緒。
怎麼可能不知道——桃桃也喜歡他這件事。
一見鍾情的,可不止松田陣平。
桃桃的情緒內斂——這次,松田陣平卻感受到了女孩的喜歡。
她不明白自己爲什麼生氣,但松田陣平明白。
正因爲如此……
舌尖抵着後槽牙——稍稍、有點忍不住了。
“……不用爲你的情緒道歉。”
良久,男人說道,聲音微啞。
——“我讓你不安了。”
對不起。
他的職業決定了他註定與危險相伴。
……
桃桃靜靜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女孩的老師是一位操心師,但她卻不像太宰治那樣令人捉摸不透。
桃桃很好懂。
她的眼睛暴露一切——她並非不會僞裝,而是不必要。
簡而言之,桃桃實際上是個直覺系的直球選手。
桃桃神情不變,好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松田陣平:……
“爲、爲什麼?”黑髮下的耳朵飛速染上紅色,松田陣平強行拉回自己的理智,結結巴巴地問她。
桃桃摸摸下巴,沉思片刻。
——“我想,而且……松田先生似乎不會拒絕?”
松田陣平無力地捂住臉。
雖然確實不會拒絕,但、但是……
“要抱抱嗎?”女孩重複一遍。
“……要。”
下一秒,懷中多了一個軟綿綿的女孩子。
桃桃環着松田陣平的腰,蔥白的手指揪着黑襯衣。女孩將臉埋進男人的胸膛——清爽的味道,是檸檬嗎?
喉結微動,黑髮的池面小心地將手搭上女孩纖細的肩,鼻尖縈繞着女孩的氣息——有點甜,淡淡的。
跟蹤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
可惡,該死的松田陣平!
……
桃桃蹭蹭松田先生——
她呼出一口氣,離開懷抱,真誠感謝:“謝謝松田先生,我心情好多了。”
松田陣平有些遺憾地收回手:“開心就好。”
桃桃:“松田先生很熱嗎?”
松田陣平:“……還好。”
別問了,下一句別是“你耳朵怎麼這麼紅”……
桃桃猶豫了一會兒,在松田陣平羞恥的目光中,嚥下了到嘴邊的“你耳朵怎麼這麼紅”。
松田陣平鬆了一口氣。
……
身後的兩人嘀嘀咕咕:
“桃桃她……”
“是木頭呢。”
“騙人的吧,抱也抱了,蹭也蹭了……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嗎?!”
“這不挺好的嘛,中也!”
“好是好……就是,這會不會有點渣?”
“看我幹什麼,這難道還能是我教的嗎?”
“……就你最可疑啊,混蛋!”
曾經的雙黑爲松田陣平可憐了一秒鐘,然後用不到半秒的時間,換了個眼神。
雙黑極度默契:
太宰治:添土。
中原中也:明白。
……
渾然不知大舅哥們的密謀,松田陣平順着女孩的力道,被牽向一個地方。
桃桃的神色平靜,她帶着松田陣平來到一座墓園。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帶松田先生來這裏,但桃桃選擇順從自己的意願。
他們站在了一塊墓碑前。
墓碑很乾淨,上面刻着:
酒井龍一、酒井安梨。
“他們是我的父母。”桃桃說,“在我四歲那年,死於爆炸。”
“他們,和松田先生一樣,是警察。”
松田陣平靜靜地握住女孩的手。
“他們什麼都沒留下……”
“我也什麼都沒留住……”
女孩的目光悠遠,似乎透過墓碑看到了他們。
……
太宰治:“看來桃桃真的很喜歡他啊。”
中原中也沉默。
太宰治知道原因,他聳聳肩。
他知道,中原中也會調整回來的。
現在有心結的,只有桃桃。
桃桃醬,你要做的,不是與遺憾和解,而是與你自己和解——你對所有人都很寬容,爲什麼要對自己這麼苛刻呢?
松田陣平,你又能否將桃桃帶出來呢?
中原中也:“我如果多注意一點就好了。”
太宰治嗤笑一聲:“誰不是這麼想的?”
許久,太宰治轉身離去。
——松田警官,加分項來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