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畫師,久仰大名。”
她的聲音很清冷,就像是她沒有一絲表情的俏臉一樣處處透漏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
霎那間一種莫名的力量涌入虞安的心間讓其心絃一震。
面前的周小姐是修仙者,怪不得這麼漂亮,看來那青蓮也是。
虞安微笑,略帶歉意的說道:“實在是抱歉,在下從未見過如周小姐這般好看的人兒一時間竟是看呆了。”
周啓明有些驚訝,“我這都沒向你介紹呢你就知道面前這位是我家小姐了?”
虞安讚歎,“除了周小姐能有這般容顏我想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青蓮在一旁微微頷首表示十分的贊同。
這時周靈萱才輕聲道:“虞畫師謬讚了。”
而她心中卻是暗道:這虞畫師和其他男人也差不多。
這種讚美之詞她早就不知聽過多少次了,心中自然也是沒有任何波瀾。
“咳咳。”
周啓明咳嗽兩聲,見幾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他身上後才鄭重的拜託道:
“虞畫師,爲我家小姐畫畫像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那是自然,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虞安看向周啓明,這時的他才注意到後者對周靈萱的稱謂。
看起來這位周小姐身份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虞安心裏暗自分析。
不過這和他沒什麼關係。
“有什麼要求,你說。”
周啓明客氣中帶着豪氣,“只要你畫好了畫像一切都好說。”
虞安微微頷首,“我希望周老爺能爲我弄來一張地圖,最好是整個大陸的地圖,沒有的話盛夏國的地圖也行。”
在不久之後他就打算離開這裏走向其他地方,因此一張地圖是必要的。
但這地圖是稀有物品,放眼整個小鎮或許只有周啓明能爲他尋來。
“沒問題。”
周啓明直接就答應了下來,“大陸地圖沒有但盛夏國的地圖現在周府便有兩份。”
答應下來後他又詢問,“虞畫師這是打算離開這裏了嗎?”
虞安微微點頭,找藉口說道:“師傅曾讓我爲其守墓一年,在這裏呆滿三年後就外出看這廣袤山海,藍天白雲。”
“如今三年之期已到,我也差不多是時候離開了。”
畢竟他在這裏沒有什麼東西可畫的。
“這樣啊,既然是先師的囑咐就沒辦法。”周啓明表示理解。
隨後虞安看向周靈萱,“周小姐,這邊請吧。”
“嗯。”
他帶着周靈萱來到後院的一棵樹下,然後又去拿了畫架與顏料、毛筆。
虞安打量了一下週靈萱,她平靜的坐在石椅上雙手疊放在腿上。
非常標準的大家閨秀坐法。
周靈萱直視着虞安的雙眼,她發現自己竟然對這個男人的目光感覺不到厭惡。
因爲那雙眼睛十分純粹,完全是以欣賞爲目地的視線,不參雜一絲慾望與雜念。
“請保持着這個姿勢別動。”
虞安說完就拿着鉛筆開始打型。
這種工作他十分熟練,坐在畫架前一座就是一天,期間就連僕人來叫他們用膳他都沒有挪動一下屁股。
不過虞安很慶幸自己在藍星上堅持了那麼多年要不然也不會有現在的自己。
青蓮坐在兩人的側面,靈動的大眼睛一會盯着周靈萱一會兒又走到虞安的身後看着他的動作。
顏料化開附着在紙上,白色的紙很快就被填上了色彩。
畫卷中坐在樹下的少女沒有一絲裝飾卻美得不像話,無論走到哪個方向看去都像是她在畫卷中看着自己一樣,十分神奇。
深藍色長裙,精緻的小臉,背後的落葉與延伸出來的兩根樹枝勾勒成了絕美的畫卷。
黃昏時分,已經坐了一天的虞安終於是放下了畫筆。
“辛苦了,周小姐。”
周靈萱搖了搖頭,詢問道:“畫好了嗎?”
“嗯,過來看看吧。”
說着虞安讓開了位置,而在一旁等候着的青蓮立即就湊了上來。
等她看清楚畫卷時頓時驚訝得睜大了雙眼,驚喜中帶着靈動,“小姐,你好美啊!”
等周靈萱看到時頓時也是睜大了美目,如果有人看到的話絕對會說上一句:“這位姐姐是從畫中走出來的!”
虞安看了一眼天色,驚覺天色已晚於是便提出了告別,“時候已經不早了,那麼我就告辭了。”
“虞畫師不妨在這周府住下吧。”
周靈萱說話時眼神也不曾從畫卷上移開,“府裏還有很多客房,可以隨便睡。”
回去的山路崎嶇,還有三個多公里遠……
就在他遲疑着的時候周啓明也是找了過來。
“幾位,飯菜已經備好了,可以隨時就膳。”
他也聽到了周靈萱的話,於是笑着邀請道:“小姐說得對,我這就令人給你準備一間房間,多住幾日也無妨。”
聽到這虞安也不再堅持,“那就麻煩周老爺了。”
“不麻煩不麻煩。”
說着便帶着他們走向用膳房。
當然,兩位小姐是單獨一個包間,而虞安則與周啓明在大殿上用膳。
喫完飯後他就回到了客房中拿出紙和筆開始畫起了武判官。
這個世界的傳說也有着陰曹地府的存在,是掌管靈魂,安排六道輪迴的地方。
而這武判官便是地府中專門緝拿惡鬼,鎮壓邪穢的存在,很多陰氣環繞的地方都會掛上他的畫像作鎮宅之用。
不過是不是真的虞安也不好說畢竟自己並沒有見過。
武判官的色調主要以紅色爲主,猙獰恐怖的鬼臉與環繞四周的鎖魂鏈相得益彰。
他身穿紅色的官服,長袍上繡着大大的“武”字,粗壯的雙手腕被銀色的鎖環所鉗制,左鬼手上提着頭顱,右鬼手上則拿着一柄長刀猶如戰勝的將軍般神武。
這是出自於民間傳說,武判官緝拿戴慶舍中所描述的模樣。
隨着最後一筆落下虞安也是鬆了一口氣。
滿意的觀賞着自己的傑作,他覺得若是有這麼一個帥氣的武判官在自己身邊就算是地府似乎也沒這麼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