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突然冒出的話，令吉安娜瞬間一愣，尚未反應過來，已聽身前的傢伙嬉笑：“被你這般抱着，好舒服。要不，以後改成你抱我，而非我抱你？”
眼見神聖無敵足以阻擋反物質炮的威力，林森自是第一時間收起了幽靈戰甲，被吉安娜召喚入戰機內後，由於機內狹小的空間，兩人幾乎是僅挨在了一起。
當然，並不像林森所言被吉安娜抱入懷中那般誇張。
吉安娜掙了一下，卻反被林森一把摟住，只能羞惱輕嗔：“信不信，我直接將你扔出去！”
笑容緩緩收起，清澈的眼眸注視着近在咫尺的佳人，林森低聲詢問：“吉安娜，你是否覺得，我有些過於貪心了？有了你和妮妮，我竟還想擁有別人。雖然，從嚴格的意義上來說，那當是另一個我。”
“貪心？你本就是個貪心好色無恥無賴之徒。”沒好氣地瞪了林森一眼，吉安娜卻未顯出明顯的不悅，輕嘆道，“在我的世界，那本算正常之事吧。何況，你也說了，那是另一個你。與這相比，我更對這樣的轉變有些不適應。一直以來，我所在的世界，竟是你們的造物。那我原本所在意的一切，是否會顯得有些可笑？”
儘管林森早已跟吉安娜說過，他來自於一個與艾澤拉斯全然不同、無比奇異的世界，但吉安娜從未想過，一切竟會比最離奇的夢還要離奇。若非，這一切是林森親口所述，哪怕直到這刻，她都無法接受，也不願接受。
“並非如此，虛擬即現實。你與我們，已無區別。你的世界，也與這裏沒有區別。所以，一切都是真實的，又豈會可笑？不僅是你，那個世界的一切生靈，只怕已與這裏無異。待解決了這裏之事，我必會重返那裏，讓艾澤拉斯變成你所希望的世界。這是我對你的承諾，吉安娜。”
暖流在吉安娜的心中涌起，她正想說點什麼，卻不料林森忽然一臉賤笑地湊了上來：“親愛的，吻我一下以示嘉獎，如何？”
“你這無賴，該滾去幹活了！”妙目一瞪，魔法發動，林森已自戰機內消失，重新出現在了遠處的藍天下。
儘管措不及防，但置身在外的瞬間，幽靈戰甲已重新將林森通體覆蓋。
有點小氣啊。輕嘆口氣，幽靈戰甲啓動，林森人化流光，射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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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高速的機動，立時被仍然監控着這方空域的軍事衛星所捕捉，將畫面傳輸到了沈光遠身前的光幕之上。
竟然還有？那傢伙，到底留下了幾具克隆體？
熟悉的幽靈戰甲，立時讓沈光遠想到，這必然又是林森所留下的後手無疑，卻怎也不會去想，這與先前之人會是同一個。
照沈光遠的判斷，沒有人，能在那樣的爆炸中活下來，哪怕身穿幽靈戰甲也不行。
何況，那架女妖戰機，不僅一直啓動着隱形力場，同時還有虛擬幻境的遮掩，沒有人察覺到它在遠處的存在。
就如此刻歐陽虛彥所在的戰艦。
唯一不同的是，林森實際一開始便知道戰艦的存在，也知道，歐陽虛彥藏身在那艘戰艦之上。
九萬九千條時間線上的預見，至少有幾十條，戰敗生死前的林森，看到了那艘在最後時刻出現的戰艦，聽到了歐陽虛彥傳來的得意笑聲。
甚至，有兩條時間線上，予他最後一擊、徹底斷絕他逃生唯一機會之人，正是歐陽虛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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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允許歐陽虛彥待在這樣的這件上，自然不可能是受控制的狀態。
顯然，沈光遠他們打一開始就沒有真正動過把歐陽虛彥交到林森手中的念頭。
這般看來，在沈光遠等人心中，歐陽虛彥的重要性已在他之上了。這裏，頗有幾分古怪。
思索的同時，林森去勢不改。
近了，獵手特有的強大感知，終讓林森確認的戰艦的存在。
即便隱形力場與虛擬幻境的雙重力量，也無法屏蔽獵手奇特的感知之力。
林森終於徹底放心。
那畢竟只是其中幾條時間線中的所見，並不能代表全部，林森無法確定，他此刻所在的時間線也會是同樣的結果。
到了此刻，林森所能看到的未來已經更多，但它同樣是把雙刃劍。
因爲，懷特邁恩這一標靶，在這種情況下已喪失了唯一性，他再無法通過懷特邁恩去確認哪一條纔是他所在的真正時間線——用青銅龍的話說，時間的主線。
曾經的林森，因爲能力有限，意識所能糾纏的，幾乎都是未來同一時間線上真正的自己，不加節點改變的自己，用青銅龍一族的話去形容，便是時間主線上未來各個時間段的他。
哪怕偶有偏差，也是相鄰的旁線，不會變化太多。
但現在，他看到的更多，變化得便越大，主線都已模糊，對於未來的判斷，實際已成了概率事件。
也許，時間線，從不存在主線分支之說，按趙飛燕的維度理論，每一個六維下的四維時空，都是平等的。
區別只在於，他現在的意識，究竟存在於哪一個四維時空之中。
只是，他還算是四維的生物麼？
疑惑在林森的心中升起，一時間感到有些思維混亂。但這並不妨礙，林森的動作。
眼看着即將與戰艦擦身而過，流光驟然轉向。
“他究竟想做什麼？”
面對陸離的疑問，沈光遠亦是不解。
他不相信對方是直衝歐陽虛彥所在的戰艦而去，因爲沒有人能破除隱形力場與虛擬幻境的雙重遮掩。
王蟲不行，融合了王蟲基因的威斯克不行，林森的克隆體，自然更無可能。
飛行軌跡已瞬間被沈光遠算出，他稍稍鬆了口氣：“地底世界入口。他的目標，怕是離這裏最近的地底世界入口。這個克隆體，顯然是在執行林森在失敗後的另一計劃，想突入地底直擊我們本身。”
“直擊我們？愚蠢的人類。智慧使徒，看來你高看了那傢伙的智慧。”陸離的聲音，頭一次有了些許嘲諷之意。
“不能貶低林森的智慧。畢竟，這只是他安排的後手，他無法事先知道，我們究竟已擁有了怎樣的能力。有些可惜了，若他能成爲......”話音戛然而止，沈光遠猛然瞪眼狂吼，“阻止他！這怎麼可能！”
光幕之中，林森所化流光已驟然轉向，直衝依然不曾顯露任何蹤跡的戰艦而去。
直擊，的確是直擊，但不是地底世界它們的本體，而是歐陽虛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