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風也遊了上來，憋紅了臉趴着石階上喘氣。
下海五分鐘戰鬥，差一點沒把他累死在海底裏，不過好在收穫還行。
其餘人都沉浸在對假螈的鎮壓和研究中，只有寧汐一人注意到了顧清風略顯狼狽的樣子。
“還好嗎？”
撿起地上的短袖，寧汐蹲在他的身邊，安靜等待着他呼吸平穩過來。
“還好，水下環境有點磨人而已。”
顧清風接過衣服，穿在身上，一瞬間的溫暖涌上心頭，在夏天這種燥熱的季節，實屬難得。
“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嗯？爲什麼突然這麼說？”
“……明明是搭檔，可有危險時，卻擁有都是你衝在前面的。”
寧汐看着他的眼睛，說着說着便垂下頭來了。
今晚的還好，那以後呢，那假螈說的，妖怪和超凡者的出現，會越來越多。
到時候呢，她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有點強求入隊了，空有“超凡”的外表，但說到底始終也是個普通人罷了。
顧清風看着她垂頭的樣子，沒有說什麼，走去與警隊說了幾句話後，又看向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假螈。
沒有任何的反抗，身上被插上一條管子，研究員在採集好血液信息後，便滿意離開了，他們關心的也只有這些了。
顧清風走到假螈身邊，它甚至都沒有擡頭看一眼過來。
顧清風覺得有點奇怪，這是認命了嗎？頭一回見這麼消極的妖物。
但他也沒有多想，陰影黑墨凝聚於食指尖，輕輕一探，直接洞穿蛇軀，直至它死亡的最後一刻，也沒有再反抗過。
羊皮書也未給出過迴應，顧清風也就懂是什麼意思了。
“這樣的結局嗎？雖有點虧，但也確實挺好。”
暗堡的那些傢伙，似乎逐漸脫離控制了。
要是再一直往下，源源不斷的爲其提供妖怪信息，這怕是會發展成不必要的麻煩。
“清風兄弟，假螈的那番話.......”
張正奕走了過來，望着顧清風的背影，他心中游移不決。
假螈的那番話，不僅是說給顧清風聽的，更是說給在場的所有警員和研究人員說的。
以顧清風的實力，他日若是真的超凡者大批出現。
但凡他有一絲稱霸之心，社會秩序將會打亂，也沒人能去阻止他。
顧清風與警隊的目光對視在一起，良久後開口笑道：
“放心吧，超凡妖物間的出現，確實是會越來越多，這是必然的，即使是神也無法阻止，但只要有我在，社會上頂多也就是出現了一些超凡者而已，人們現在怎麼生活的，以後也還是一樣。”
他不能保證別的國家，但是卻能保證自己的。
至少，能拖到制約超凡的規章制度出來。
待到警隊離開。
顧清風拿着一個袋子走到寧汐身邊，兩人坐在石階上。
將袋子放好，兩次出手，這可不止雙倍的酬金了。
坐在石階上，雙手撐着上級的石階，兩人都沒有什麼話語，就這樣靜待海風的迎面吹來。
幾分鐘過去，也許是褲子溼透了的原因，顧清風竟感到有一絲涼意。
看了眼一旁還在做內心鬥爭的女孩，他將上衣脫了下來，披在她較爲柔弱纖細的身軀上。
即使夏季正值炎熱的時候，大晚上的，在海邊一動不動一直吹，也是會感到涼意的。
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側臉靠在雙膝上，使得那臉像被人兩指抓捏一樣，又可愛了不少。
“我不冷。”
見他看得出神，目光灼熱得像個癡漢一樣，寧汐也沒有生氣說道。
“嗯？終於肯開口說話了嘛。”
“那你又沒找我說話，我能說什麼？”
顧清風頓了頓撓撓頭，這小丫頭說辭倒還真是有一套啊。
“在想自己是不是很沒用？覺得自己不該硬湊進來？”
寧汐沒有回答，只是目光不移的看着顧清風的眼睛，那眼睛似乎也表明了一股決然。
終究是要回歸現實的，正當她要點頭應答時，顧清風搶先一步說道：
“沒有誰生來就是強者，我有一個師兄，那傢伙是我爺爺在山上撿的，不是超凡者，卻很厲害，起初他也是個很弱雞的人，但花了十幾年的時間，精通各種道法，以及奇門遁甲，即使是我對上他也不敢像對那些小妖怪一樣........”
“可我現在哪裏有這麼多時間去修煉啊？”
寧汐打斷了他的說話，人生最黃金的時段就是用來改變命運的。
把握不住，後續你再努力，也是很難彌補的。
“可你不一樣啊，能讓我把你帽子摘下來嗎？”
寧汐一驚，拉緊帽子，不斷挪遠拉開距離。
“說這麼多，這纔是你最想要的吧？”
“你看我都把我的祕密告訴你了，你給我看看帽子裏面的東西，也不是很過分吧？”
貓耳吧？好像也不太是，當時看着，毛茸茸的，貓耳沒那麼多毛的。
時間太短暫了，只記得是白色的，很可愛，讓他想伸手去摸玩一下。
“.......抱歉，話雖這麼說，但這是屬於女孩的身體隱私了，那可是連我爸，都沒有摸過的，不能這麼給你佔便宜了。”
猶豫了許久，她也覺得是不太好，特別是在看見顧清風，那委屈的小表情後。
心裏更是過意不去，但........總之就是不能給他看那麼快的啦。
“那我問，你點頭？”
顧清風嬉笑道，寧汐把臉埋得更低，沒有理他。
“貓？”
“什麼貓？”
顧清風捏了捏耳朵，見她搖頭，又問道：
“那是狗？”
“你纔是狗。”
“嗯，難道是狐狸？”
“.......沒個正經！”
“嘿！你承認了。”
“我有說是，或者點頭了嗎？”
女孩被他弄的又好氣又好笑，還沒見過這種人的，笑得那麼賤。
顧清風嬉皮笑臉的捱了她一巴掌，彼此間因爲超凡事情的隔閡，也消減了不少。
“這丹藥是由擊殺一條會隱形的魚，煉化得來的，對我沒什麼用處了，但是你的話，或許有很大的用處，畢竟........”
顧清風看了眼她頭上的帽子，雖羊皮書沒有給出答覆，但她多少是和妖怪氣息沾點邊的。
而由妖怪煉化得來的丹藥，對她也許是大補品一樣，或是突然開發出良好的超凡能力也說不定。
可惜，假螈真身神不知鬼不覺逃走了。
“丹藥？給我的？爲什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