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人不能亂立flag,更不該在東京這個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地方誇下海口,說最近幾年治安是越來越不錯了。

    這不,剛說完這話,神無沙羅的手機就“滴滴滴”地響了起來。刺耳的鈴聲在空氣中迴響,她趕緊朝周圍看過來的人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就接起了這通未知來電。

    “喂?嗯,是,我是神無沙羅……什麼?!好的,我馬上就回來,請稍等片刻。”

    掛掉電話後,神無沙羅神色凝重地重新接通了和諸伏景光等人的通話。不等幾人問話,她已經推着嬰兒車疾走起來,等到了地下停車場,更是改走爲跑。

    上車系安全帶點火一條龍後,沙羅這才喘着粗氣,告訴了娃娃們剛剛那通電話的具體內容:“剛剛我接到警察的電話,我家突然起了大火,雖然消防來得及時,但是火勢很大,一樓差不多都燒乾淨了。”

    感受到衆人關心的目光,她故作輕鬆地調笑道:“看來你們不喜歡的那輛嬰兒車,可以提前退休了。”

    但緊緊握在方向盤上的雙手還是暴露了她的真實情緒。

    深吸了口氣,萩原和坐在副駕駛的景光換了個位置,冷靜地指揮:“不用逞強了,小沙羅,接下來照我說的做。啊對了,在那之前,先替我係好安全帶如何?你也想快一點回家的吧。”

    “接下來,就讓我們飛吧。”

    他自信地說,想打個響指,卻在觸及自己圓滾滾的手的時候沉默了。

    “噗哈哈哈,hagi,耍帥不過三秒哈哈哈哈嗷——”

    剛剛還嘲笑萩原的松田陣平,被突然加速的車差點甩出座位。沙羅一驚,下意識就想放慢車速,卻被景光和萩原同時阻止了。就連松田本人也開口讓她繼續,不用管自己。

    “沒關係。”景光對她說,“萩原會保證你在不喫罰單的情況下快速回家的,不用在意,我們早就習慣這個速度了。”

    沙羅默默嚥下了即將脫口而出的“我倒是不擔心你們的心理承受能力,但是輕飄飄的你們的身體恐怕承受不來啊!”。

    啊,飄起來了,hiro松田伊達和娜塔莉都飄起來了誒。沙羅透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內心複雜萬分:怎麼回事,我的車技(在hagi的指導下),已經達到可以實現棉花娃娃無重力漂浮的程度了嗎?這不科學!

    伴隨着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聲,黑色的suv一個漂亮的甩尾,在距離房子兩個街道外的位置停下。沙羅腳步匆匆地撥開圍觀人羣朝裏走,即便如此,她也依舊沒有忘記帶上車裏的娃娃們。

    等到了房子外,她直接就要掀起印着“立入禁止”的黃色膠帶進去,卻被一旁的警察攔住了。告知對方自己就是屋主後,這位警察小哥還是有些猶豫。

    封鎖線內,一位留着黑色短髮的女性正被一名同樣是短髮的女性警官引着走出來。在看到沙羅後,兩人都是眼前一亮。

    “沙羅醬/神無學妹!”

    “咦?佐藤警官你也認識沙羅醬嗎?”叫法更親密的那位驚訝地微張着嘴,看向身邊的警官小姐。

    “是,她是我高中學妹。”佐藤美和子點了點頭,示意一邊的小警員趕緊放人進來。

    等到沙羅推着嬰兒車進到封鎖線內之後,她才略有些詫異地詢問了一句:“神無,你結婚了嗎?”

    “誒?沙羅醬已經有小寶寶了?我還想着把你介紹給我家空助呢。”齊木久留美苦惱地捧住了雙頰,但煩惱了沒多久,她又提議,“既然燒掉的是沙羅醬你家的房子,那不如我先幫你照看着寶寶,沙羅醬你還是快點去檢查損失吧。”

    沙羅搖了搖頭,把嬰兒車推到兩人面前,示意對方低頭看,“不是,我沒有結婚也沒有懷孕,我就是帶着自家棉花娃娃出門溜了個彎。”

    “……原來如此!”兩人立馬舒了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察覺到沙羅疑惑地看着自己二人,佐藤警官和齊木久留美對視一眼後,齊木久留美這麼解釋道:“那我就放心了,沙羅醬,什麼時候來我家喫飯吧,我會叫空助回來的。如果不喜歡空助的話,我家小楠也可以的喲。”

    “不是,齊木夫人。”在詢問齊木久留美髮現火災經過的時候,佐藤警官就深深感受到了對方的天然程度。她只能自己向沙羅解釋,“我還想說帶着孩子不方便在外面住。總之神無,這不是一起意外,你先跟我過來吧。啊對了,齊木夫人也請一起到院子這邊來,我們還需要您的證詞。”

    話畢,她就轉身,走在了其餘二人身前。

    “好的,佐藤前輩/沒問題喲,佐藤警官。”兩人同時答道。

    等到了院子裏站定後,佐藤美和子朝一位胖胖的警官敬了個禮,彙報道,“目暮警部,我將屋主和報警人帶來了。”

    她向對方介紹道:“這位是神無沙羅,被縱火燒燬的房屋屋主。這一位是最先發現事件的齊木久留美夫人,住在一個街道之外。”

    “你們好,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目暮。”目暮警部朝兩人點頭問號,他示意站在一邊的佐藤美和子開始描述案情,自己則將雙手縛在身後,緊皺着眉頭,一臉深思。

    “好的。”佐藤美和子幹練地應了聲是,掏出筆記本,翻到中間位置後開始向沙羅說明情況,“今天上午10點37分,齊木久留美女士在路過附近時發現了有煙霧和火光,隨即齊木夫人報警,消防車和警車迅速出動。二十分鐘後,火災被撲滅,房屋一層基本燒燬,火勢蔓延到二層,但損害面積不大。”

    接下來,她的表情帶上了絲絲嚴肅。將本子往前翻了幾頁之後,她凝重地說:“我們警方之所以判定這是人爲縱火,是因爲——”

    佐藤美和子將筆記本反過來,放到兩人面前,示意二人看上面貼着的照片,“在現場,我們發現了和近期東京都內發生的幾起縱火案現場,同樣的標記。”

    沙羅擰着眉看向那幾張拍攝於不同地點的照片,在看清除圖片上的內容後,她鬆開了眉頭,“是‘kenaz’。”

    見在場幾人都不解地看向自己,沙羅解釋道:“就是盧恩符文裏‘火’的意思。這個看起來像是小於符號,但刻在石頭上,還留在火災現場,我覺得應該是某種盧恩符文護身符。”

    見幾人還是一臉懵,她兩手一攤,“這只是個猜測,我也對這種古老的文字不太熟悉。”

    說不太熟悉都是擡舉她了。沙羅只不過是在玩遊戲看電影的時候瞥到過兩眼這些文字而已,今天她能順利認出來,全靠胸中積鬱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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