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腦勺疼得厲害,沈清芙皺着眉頭睜開眼睛,正懵逼間,謾罵聲傳來:

    “打你一巴掌就躺在地上裝死,快起來,把衣服洗乾淨。”

    接收完記憶的沈清芙,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嗆聲道:“要洗你洗,又不是我的衣服。”

    說起來可悲,罵她的是這具身體的親生父親沈建剛。

    原身十歲那年死了媽,他以家裏的孩子太小,需要人照顧爲由,火速的給原身娶了個後媽。

    一年後,後媽生下小男孩,原身開始水深火熱的生活。

    伺候後媽,照顧弟弟,大活小活,全是她一個人的。

    這次就是,後媽來大姨媽,弄髒底褲,讓她洗。

    原身膽小怯弱,不敢反抗,只能聽話照做。

    洗衣服過程中,原身弟弟玩心上來,化身小蠻牛,對着她的後背使勁一撞……

    原身一頭栽進桶裏。

    小男孩哈哈大笑。

    原身氣憤之下,沒忍住罵了他一句。

    小男孩“哇”的一下放聲大哭。

    後媽怒氣上涌,用力抽了原身一巴掌。

    後媽喫得飽,喫得好,養出一身蠻力,原主剛好相反,常年遭受虐待,身子瘦得像竹竿。

    這一巴掌,直接把她抽飛出去。

    沈建剛眼睜睜的看着,沒責怪後媽半句,甚至在對方假惺惺的道歉,說她不是故意的之後,反過來責怪她。

    於是,有了最開始的一幕。

    沈建剛沒想到平時屁都不敢放一個的大女兒敢頂嘴,揚起巴掌就要抽她:“反了你了。”

    沈清芙爬起來就往外跑:“打死人啦,打死人啦。”

    “清芙,誰打你?”

    左鄰右舍聽到聲響,跑出來看熱鬧,有那不嫌事大的問。

    “我爸,因爲我不給後媽洗底褲,他就要打死我!”沈清芙放大雷。

    衆人譁然。

    “造孽啊,打成這樣。”

    看着沈清芙又紅又腫的半邊臉,有人嘆息。

    “各位叔叔嬸嬸不要誤會,我的臉不是我爸打的,是後媽嫌我不聽話,先狠狠的抽了我一巴掌,再教唆我爸打我,這個家容不下我,他們是要逼死我啊。”沈清芙號啕大哭。

    衆人滿是興味的看着追出來的沈建剛兩口子。

    沈清芙的後媽王冬月差點暈過去,她辛辛苦苦建立的美名,就這樣被毀去大半。

    她忙不迭的補救:“我身體不舒服,就讓清芙幫忙把衣服拿到木盆裏,唉,你要是不願意直說啊,幹啥拿你弟弟出氣,怪我沒說清楚。”

    這句話就很高明瞭。

    翻譯一下:她只是讓她幫忙拿衣服,沒想到她理解錯誤,心裏有氣的她,拿自己弟弟出氣,她纔打了她。

    沈建剛趁機道:“讓你乾點活就要死要活的懶東西,還不快給我滾回家?”

    “我懶?家裏的地誰掃的?雞鴨鵝豬誰喂的?衣服誰洗的?柴誰劈的?是我!”沈清芙指指自己:“全都是我一人乾的!”

    “哪家姑娘不這樣?你問問在場的,她們在家需不需要幹這些活?就你金貴,囔囔得全世界都知道,好像受了多大罪似的,我是少你喫還是少你穿?”沈建剛越說越氣,恨不得把她抓住,再狠狠的打一頓。

    “後媽打我,罵我,把我當畜牲一樣使喚,飯,我只能喫她剩下的,衣服,我只能撿她不要的,這還叫不少我喫穿?”沈清芙胸膛上下起伏,眼底閃過憎恨,這是屬於原主殘留的情緒。

    “生產之後,我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建剛就時不時的買些精細糧回來讓我補身體,我想着,喫獨食不好就分一些給她喫,哪知道……”王冬月情緒低落,頓了頓才繼續往下說:“建剛那點工資要養一大家子,我纔想着能省一點就省一點,才讓她穿我不要的衣服,是我的錯,應該是她穿舊了給我穿,怪我考慮不周,我就想着,多省點錢,以後她出嫁,給她多添點嫁妝。”

    “後媽不好做,難爲你了。”

    大家紛紛安慰王冬月,責怪沈清芙,說她不懂事,試問天底下哪個後媽像王冬月一樣,爲她考慮得那麼周全?那麼長遠?

    “清芙,現在喫點苦,以後才能享福。”

    “沒有人家會要一個懶媳婦,你爸媽讓你多幹點活是爲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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