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芙聽着這些話,臉上出現一抹譏笑:“爲什麼沈半梅就有新衣服穿?”

    沈半梅之前不叫沈半梅,叫劉半梅,王冬月改嫁後,沈建剛讓她改姓沈。

    是的,她是王冬月帶來的拖油瓶!

    見大家的目光看過來,站在門口的沈半梅眼裏的幸災樂禍沒來得及掩藏,她趕緊往裏躲了躲。

    沈清芙咄咄逼人:“她買衣服鞋子的錢哪來的?”

    誰不知道,沈半梅的父親是城裏人,五六年前,他拋下母女倆一走了之,別說錢,連信都沒一封!

    “我給的。”沈建剛臉色陰沉的開口:“我的工資,我想給誰買新衣服就給誰買,你有意見?”

    “要不是我媽救了貴人的孩子,你能去工廠上班?你拿了好處,卻不好好對待我媽的娃。”沈清芙擡頭老天:“媽,你睜大眼看看,我快被欺負死了,嗚嗚嗚。”

    “你……你……”沈建剛被她氣得心口疼,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弟弟的把屎把尿,餵飯全是我,她什麼都不用幹,我要找你們的廠領導問問,你娶婆娘,受苦的爲什麼是我。”

    “我平時工作忙,家裏只能勞煩你多多照顧,畢竟你是我親女兒,我信任你才把這個重擔託付給你,哪知道你如此受不了苦,罷了,怪我沒問過你的意見,不知道你心裏有那麼大的委屈,你放心,以後不會了。”沈建剛軟硬兼施。

    要是重視親情的原主,聽了他這一番話,必定乖乖的跟他回去,繼續任勞任怨,給他們當牛做馬。

    “呸,騙誰呢?照顧家裏就是讓我給她們當保姆?我要問問你們的廠領導,誰家姑娘像我這樣!”沈清芙不上當。

    “廠領導那麼忙,哪有空管這點小事……”

    “那我就找他問問我媽救的人的聯繫電話,我快被奴役死了,他總管了吧?”

    沈建剛額頭青筋直跳:“什麼被奴役死,我跟你保證,這樣的事以後不會再發生。”

    “我不信你。”沈清芙直言:“除非你答應我三點要求。”

    沈建剛陰森森的看了她一會,咬牙問:“哪三點?”

    “第一,奶奶分給後媽的任務不能再扔給我。”

    家裏沒有分家,奶奶平時會把一些事情平攤給兩個兒媳婦做,比如餵豬,今天大伯母喂,明天后媽喂,她就全把它們扔給原主。

    沈建剛臉龐火辣辣的,從牙齒縫裏擠出幾個字:“還有呢?”

    “二,讓後媽承擔起當媽的責任,孩子是她生的,擦屁股,餵飯,洗衣服,哄睡覺,甚至捱打捱罵這些事,應該由她來,而不是應該交給我。”

    原主的弟弟是個小霸王,一不開心就拿原主出氣,他不開心,後媽和沈建剛更不開心,原主再一次受到責罵,還得防備沈半梅的插刀,可以說,原主是全家的出氣筒。

    沈建剛的臉瞬間漲紅:“還有呢?”

    “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得讓我喫好喫飽,不能對一個外人都比對我好。”

    “我全都答應。”沈建剛只想快點結束這場鬧劇,回答得又快又急。

    “口說無憑,立字爲據。”沈清芙在紙上刷刷刷的寫下剛纔說的三個條件。

    寫完,她扭頭沖人羣道:“麻煩村長爺爺做個見證。”

    村長從人羣后出來,他嘆了口氣:“清芙,你既然叫我一聲爺爺,那就聽我一句勸,父女沒有隔夜仇,既然你爸都答應你了,這事就算了吧。”

    村長也是爲她着想,她才十五歲,得罪了她爸,她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村長爺爺,我被逼得沒辦法了,家裏根本沒有我的容身之處,我的房間,我的牀,都被逼讓給沈半梅,我只能爲自己討點保障。”

    小山村的人不會打官司,出事都是讓村長主持公道,有他見證過的保證書,她就能討到便宜。

    村長看着沈清芙身上洗得發白的衣服,再看看沈半梅從頭到腳的嶄新的一身,勸說的話再說不出來,只能指着沈建剛罵:“你糊塗啊。”

    沈建剛無地自容,恨不得挖條地縫鑽進去。

    村長把保證書拿過來,對沈建剛道:“簽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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