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

    “別叫我叔,我沒有你這樣的侄子,快點籤,別耽誤我回家喫飯。”村長催促。

    沈建剛不想籤,保證書上寫了,要是他做不到沈清芙說的三點要求,家裏的房子和存款就要留給她,那些都是他給自己兒子準備的,怎麼能給她?

    村長稍微一猜,猜到他的想法:“怎麼?不想籤?別忘了,你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多虧清芙媽,你這樣對清芙虧不虧心?是不是真的想人家到廠領導面前討個公道?”

    “我籤。”沈建剛把筆拿過來,在紙上寫上自己的名字,滿是陰霾的遞給沈清芙:“這下可以了吧?”

    “可以。”沈清芙拿過來,小心的摺疊好,放進口袋。

    沈建剛黑着臉,不管不顧的離開。

    沈清芙的臉上故意流露出些許的委屈,隨後若無其事送村長離開。

    村長看着她故作堅強的樣子,說了句有事找他。

    村民們見沒熱鬧可看了,各回各家,誰都沒想到,沈建剛私底下居然是那個樣子,寵自家小子就算了,竟然對一個拖油瓶都比對自己女兒好,簡直腦袋有坑。

    ……

    沈清芙回屋,大家已經喫上飯,沒有一個人喊她,更別說等她。

    沒看到自己的碗,她跑到廚房,呵,它正安安靜靜的待在櫥櫃裏,裏面一粒米都沒有。

    “我的飯呢?”

    沈清芙問沈老太,家裏的做飯大權一直握在她的手裏,飯也是她分的。

    “不幹活喫什麼飯?”

    沈老太重男輕女,男孩在她的眼裏是個寶,女孩就是根草,因此她對沈清芙讓她兒子丟臉的行爲非常不滿,決定給她個教訓。

    “奶,你真是老糊塗,誰不知道,我們全家最懶的是我的後媽。”

    王冬月騎在原主頭上作威作福,連底褲都扔給原主洗,沈老太明明都知道,卻睜隻眼閉隻眼。

    “人好歹爲我們家添丁了,你做什麼了?跟人家比,比得了嗎?我就是給她喫,不給你喫,怎麼?你又要鬧啊?”沈老太雙手叉腰:“鬧啊,我看看你是不是想上天!”

    沈老太是聰明的,知道沈建剛護着王冬月,她就不跟她作對,畢竟她老了,得倚仗兒子生活,而沒有人護着的沈清芙,就由她霍霍了。

    “爸,你覺得呢?”

    “媽,給她喫。”

    沈老太見沈建剛有發火的跡象,把藏起來的飯拿出來,只是不爽,嘴上罵罵咧咧的:“喫喫喫,整天只知道喫,死丫頭片子,賠錢貨一個。”

    沈清芙把飯壓實,微笑:“奶,再裝點,還有,奶,既然你那麼看不起女人,不如你先去變個性再罵?畢竟你一樣是個賠錢貨。”

    沈老太被她氣得不行。

    沈清芙心情舒爽的坐下,感覺一道灼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擡頭,對上一雙亮晶晶的眼眸。

    她的堂姐:沈大妹。

    比她晚出生的她,本來應該叫沈小妹,是原主的媽媽覺得這個名字不好聽,特意出錢讓人起了個。

    沈清芙,清水出芙蓉之意。

    爲此,被沈老太狠狠的磋磨了一頓,三天沒碰一粒米。

    “看啥,喫你的飯,敢跟不三不四的狗東西學壞,老孃打斷你的腿!”

    說話的是沈大妹的親媽,張桂花,她的孃家一言難盡,養得她跟沈老太一樣,覺得女兒是給別人家養的。

    因此,沈大妹在家裏的待遇跟她一樣,都是喫最少的飯,幹最多的活,被糟蹋得骨瘦如柴,跟鬼一樣。

    沈清芙聽着她指桑罵槐的話。輕飄飄的扔下一道大雷:“總好過有的人搶小孩的奶糖給孃家爸媽補身子。”

    沈建剛寵愛兒子,時不時的會買點奶糖回來給沈金玉喫,張桂花看到,就把它搶過來,並威脅他敢說出去就揍他。

    “扯犢子”張桂花眼底閃過一抹心虛,疾言厲色道:“敢往長輩身上潑髒水,能耐了你。”

    “來,弟弟,告訴大家,誰搶了你的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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