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斌一回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範輝死不悔改道：“我這也是爲了媽好，萬一爸有個三長兩短，她也能見他最後一面。”
範斌一拳朝他揮過去：“你他媽說的是人話？”
範輝沒有提防，硬生生捱了他一拳。
他的嘴角，立即腫起來，擦了擦流出來的鮮血，他揮起拳頭朝他打回去：“你敢打我！”
兄弟倆開始互毆。
“別打了，別打了。”範老婆子在旁邊急得團團轉。
“媽，算了，讓他們打一場吧。”
範輝實在是太過分，不給點教訓是不行了。
範老婆子嘆口氣，在椅子上坐下來。
她倒是想拉架，得有那個能耐纔行啊。
最後，範斌把範輝壓在地上：“還打不打？”
“打！”範輝咬牙切齒。
範斌又朝他的臉上打了幾拳：“打不打？”
“不搭了。”範輝臉頰腫得厲害，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範斌終於放開他。
範老婆子一下站起來，雙眼在兩個兒子身上掃過：“沒事吧？”
她是真的被小兒子寒了心，他這是要他們兩個老的去死啊，因此見他悲悲慘慘的躺在地上，也沒去扶，只是問一聲，其中更多關心的是範斌。
範老婆子想得沒有老爺子那麼多，她只知道，小兒子靠不住，她以後要靠大兒子養老，心自然在大兒子這邊。
“沒事。”範斌搖頭：“媽不用擔心。”
“那快帶我去醫院。”
她要去看看老頭子，縱然覺得老頭子糊塗，小兒子扶不上牆，直接放棄好了，他有手有腳，能餓死不成？
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範老婆子表示，還是得看開點。
當然，也可以說她是個非常實際的人，誰幫她養老，她就愛誰多一點，五個手指頭都有長短，像範輝那樣的，她實在愛不起來。
範斌一開始想阻止，後又覺得讓她去看看也好，免得不放心。
就這樣，他開車，送她到醫院。
範斌請的護工是男的，聽了範老爺子的遭遇後，非常唏噓，就安慰了他兩句。
“你都這個年紀了，還是得想開點，再說了，不是還有你的大兒子嗎？”
範老爺子嘆氣：“唉，我就覺得對不起他，你說，明明是一個媽生的，他怎麼就成了那樣？”
範老婆子來到就聽到這話，不由得抱怨：“還不是你說有老大，小兒子就不用有太大的出息。”
兩個兒子太出息的話，很容易會爭家產，他不想鬧笑話。
哪知道……
範老爺子表情訕訕：“你來啦？”
護工把位置讓出來。
範老婆子在他對面坐下來：“你沒事吧？”
“沒事。”
兩人有一瞬間的沉默，過了一會，範老婆子道：“你以後有啥打算？”
“我還能有啥打算？”範老爺子笑。
範老婆子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盯着他。
範老爺子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我都這個年紀了……”
“正是這個年紀了，纔要多多的爲自己考慮，養兒防老，他都不能爲我們養老，要他幹嘛？”範老婆子道。
範斌沒想到他媽那麼猛，不由側目。
“那……事到如今，我能怎麼辦？”
範老爺子說不後悔是假的，要是他年輕時，能像教育老大一樣教育老二……
“實在不行，你就把東西要回來，讓他哪涼快哪去。”
範老婆子不是沒想過好好教育範輝，但二老對這個小孫子特別寵，寵來寵去寵成廢物。
範老爺子苦笑：“要不回來的。”喫到嘴裏的東西，範輝咋可能吐出來。
範老婆子：“……”一下子不知道該咋辦了。
“要不我跟他聊聊？”範斌道。
“別去，沒用的。”範老爺子趕緊阻止他。
他要是去了，範輝只會更生氣。
範斌的意思是用拳頭跟他聊聊，見老爺子誤會，他也沒解釋，他明白他的顧慮，怕就怕範輝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