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嚏!”
“給,把感冒藥吃了……哎喲。”
寢室裏,江雪莉把水和藥片送到謝予晴的牀邊,卻不小心踢到了她牀邊擺的幾個暖爐。
“啥啊,怎麼出趟門感冒不說,還帶回來這麼多東西。”
“……謝謝。”
謝予晴用嘶啞的鼻音道了謝,探出腦袋,接過藥片後說,“我過兩天就處理掉。”
聽到她聲音都變了,江雪莉驚道,“你這重感冒啊,我看看發燒沒。”
她用手探了探謝予晴的額頭,微微皺眉道,“倒是不燙……你等下,我再去問Emma拿個消炎片。”
然後就立刻跑出了寢室。
謝予晴伸手扯了幾張抽紙,擤了陣鼻涕,扔進紙簍裏,又沒精打采地滑進了被窩,看着地上橫七豎八的暖爐發呆。
她昨天在櫻花草山上呆了一整夜,最後竟靠着石頭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天已經放晴了,而她躺在亭子裏,身上蓋着一牀厚厚的被子,四周還放了幾個耗完電的充電型暖爐。
她以爲是哪個野營的好心人伸出援手,拿着東西問了一圈,卻沒找到人,只能帶回來了。
而Aric……始終沒有出現。
想起他,謝予晴的心像針扎似的疼,不甘又委屈。
她好像不是一個適合動心的料。
高中時候,她喜歡的隔壁班男生,自以爲與他一同經歷了許多難忘的瞬間,可到頭來,他好朋友卻告訴她,對方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對她毫無印象。
現在她又喜歡上了一個素未謀面的網友,自作多情,還被放了鴿子。
可能是感冒太重了,謝予晴的思緒在過去和現在來回閃爍,感覺到的時候,她覺得眼眶滾燙,蓄滿了一眨就掉的淚花。
彷彿有些美好的東西,她明明伸手就能夠到了,卻發現外面還隔着一層玻璃。
如果不想見面,爲什麼不直接告訴她呢?
謝予晴握着手機,反覆解鎖,又按掉。
她想點開臉書,卻又沒有勇氣。
幾次醞釀後,她終於一咬牙,解鎖手機,直截了當地點了進去。
好友列表那欄,Aric的頭像灰着。
不出所料,她那條“你在路上了嗎”依然是未讀狀態。
但奇特的是,Aric在凌晨時分給她發了一條信息。
只有三個字:
“對不起”
謝予晴忽然沉默了下來。
剛纔的滿心委屈在這一瞬間只剩下了無力的惆悵。
她好像感覺到了失戀的苦悶,可她分明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VitaXie:沒事,我看到了落日,很漂亮。】
【VitaXie:但其實你可以直接拒絕我的。】
謝予晴給他回了兩句話,便丟掉手機,趴在枕頭裏難受。
沒一會兒,江雪莉就帶着藥回來了。
見她一副眼眶紅紅,萎靡不振的樣子,倒沒多想,只覺得是感冒太重生理不適,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你不是說去倫敦見朋友嗎?怎麼搞這麼狼狽,跟人吵架了?”
“別提了。”謝予晴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懨懨道,“連個鬼影子都沒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