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問就問,哪來這麼多廢話?”鬱清卻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不喜歡我好好說話是吧?”
“……知道啦。”
王瑋默默地鬆了口氣,這纔是他熟悉的鬱哥啊。
今晚那種高冷穩重的人設,着實讓人陌生不自在。
……
謝予晴迷迷糊糊的,好像又沉陷在那片洶涌的海中掙扎。
窒息……快要無法呼吸……
瞳孔裏模糊地倒映出滔天的海浪,以及無數抹高高佇立的疊影。
“Vita……”
疊影逐漸重合,她的眼前逐漸聚焦,看到了一個穿着白大褂、戴着單眼鏡的男人。
依稀可見他的眼睛泛着藍光,可揹着光,面容模糊。
她似乎很恐懼。
一隻冰涼的手撫上了她的額頭,帶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溫柔。
“別擔心,很快就結束了……”
下一秒,她恐懼到了極點,忍不住叫了出來。
謝予晴一邊叫着,一邊弓起了身,等現實喚醒大腦,她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大牀上。
陽光帶着溫柔的溫度,地面一片盪漾的碎金。
周圍的佈置很陌生。
這是在哪裏來着?
就在謝予晴試圖回想的時候,“哐”的一聲,房門被推開了。
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簾。
她頓時驚訝地一愣。
“你醒了。”
鬱清大步走了過去,見她醒了,先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然後端詳着她的臉色,問道,“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謝予晴被他驚到了,與他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她宕機的大腦才重啓成功。
“沒有……吧?”
“哎。”清冽好聽的聲音忽然帶着戲謔應了一聲。
吧……爸?
謝予晴反應了過來,頓時惱羞成怒道,“你佔我便宜!”
看她張牙舞爪的樣兒,鬱清卻偏過頭,微微笑道,“不錯,中氣很足,看來是恢復了。”
那一瞬絲絲縷縷的陽光柔和地掠過他的臉上,留下了一絲暖意。
像筆墨橫姿的油畫。
謝予晴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鬱清卻像想起了些什麼,“剛纔做噩夢了?”
謝予晴猶豫了一下,“記不清了。”
“昨天的事呢?還記得嗎?”鬱清提醒她,“他們說在你在辦公室暈倒了。”
淡淡的檀香,刻着“晴”字的香爐,還有那個突然出現,面目恐怖的神像……
想起昨天種種,謝予晴突然有些窘迫。
“其實我膽子沒那麼小。”她忍不住解釋道,“可不知道爲什麼,那時候突然就很害怕……”
“應該是受致幻劑影響。”鬱清說道,“醫生說那種致幻劑攝入5微克就會心率加速、發燒,10微克會產生幻覺。”
致幻劑?
謝予晴心中一怔,下意識地想起了曾經接觸過的Star3。
那種藥性很猛的神經毒素,其中也有高明的致幻成分。
她沒往別處想,以爲是時隔多年,後遺症爆發了。
於是不願談及這個話題,轉而問道,“所以我怎麼不在醫院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