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成長了，管他英雄狗熊，喜歡就要爭取，不然躲在角落哭的就是我了。”
他說得詼諧卻正經，謝予晴問道，“誰躲在角落哭？”
見她重點又跑偏，他嘆氣，“總之，自那之後，我和徐君閆就開始救你的計劃。他深得主管的信賴，一路晉升，獲得了高層的賞識，手中的權限也升到了A級。”
“後面的事，我和你說過。我在他的幫助下，潛入了你所在的研究區域，但那晚你逃跑了，我去追你，他留下來拖延時間。”
“遇到鍾小姐後，她答應幫你回國，你的那些手續，都是徐君閆暗中幫忙辦的。”
他說話的時候，注意着謝予晴的神情。
感性的人很容易在代入的故事情節中發生感動，可她卻一直面露思索，末了，擡頭望了過來，很疑惑地問道，“那你呢？爲什麼遇到鍾老闆後，你就走了？”
鬱清動了動脣，半晌輕笑了一聲，“我不想讓你有心理負擔。”
“什麼？”
“但我不得不說，在這件事上，你應該對我負責。”
“……？”
她蹙眉，“能不能有話直說？”
“好。”鬱清微微一笑，卻忽然起身，把身上的襯衫脫了。
謝予晴驚呆了，一時間竟忘了作反應。
他淡淡說道，“我身上多處受傷，失血過多，你暈過去後，我也被送去了醫院。”
“我當時剛接手家族不久，時常遭到暗殺，我沒敢在醫院多留，拜託鍾小姐照顧你後就回去了。”
再看下去，臉上的淡定就屏不住了。
她忍不住問道，“你的傷在背上？”
“背上有，前面也有，都是擦傷。最嚴重的是一片擦着我脖子過去的木片。”他指了指自己頸脖的位置，“差點把我頸動脈給割了。”
“哪裏？”她下意識地伸長脖子看。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男人卻悠悠看了她一眼，輕嗤道，“想什麼呢？傷口早好了。”
“……”
那大哥，你脫衣服是爲了個啥？
玩我呢？
謝予晴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別生氣。
“那請問，您脫衣服是……？”
“突然有點熱。”他用手扇風，若有所思，“我要不要把暖氣調低點？”
“……”
謝予晴忽然覺得他很欠揍。
“鬱清。”她微微笑道，“你是不是真沒被人打過？”
“幹嘛？”他做出往後仰的動作。
燈光下，謝予晴吞了口唾沫，卻是說道，“我就是懷疑，你這麼會惹人生氣，肯定沒被生活毒打過。”
“那你就錯了。”他忽然俯身，低低地說道，“我被打得一身傷，你要不要安慰我？”
他離得近了，呼吸都艱難了。
明明在談正事，爲什麼氣氛又微妙起來了？
爲了掩飾自己的窘迫，謝予晴一把推開他，瞪眼道，“我們應該在冷戰，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