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予晴沒想過,原來精神失常的人在別人眼裏,是這樣癲狂。
就這片刻的愣神,陸行忽然被人甩了出去。
“哎……”
連驚呼聲都沒來得及出來,他就撞上沙發,又滾落到了地上。
謝予晴倏地偏過頭,看到了一臉陰沉的鬱清。
他穿着一身黑色居家服,看頭髮的凌亂程度,應該已經睡了。
……原來他今晚真的不來了啊……
啊,她爲什麼要考慮他來不來?
他不來纔是對的,省得她攆人出去。
壓下一瞬的古怪不快,謝予晴連忙攔住他,“誤會一場,他是我們俱樂部的分析師,不是壞人。”
“我管他是誰。”鬱清卻冷冷地盯着那個從地上爬起來的男人,“敢半夜爬我的牆,對我的女人心懷不軌,他嫌命太硬了。”
謝予晴惱怒地瞪了他一眼,“誰是你女人?”
然後連忙去看陸行的情況,“沒事吧?”
“不準碰他!”
鬱清卻把她拉離,非常小氣且霸道地說。
謝予晴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深吸了一口,竭力冷靜地對他說,“你好好看看他,他現在不正常。”
“妹妹,我的妹妹……”
陸行捂着頭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嘴裏卻一直唸唸有詞。
聲音震顫,步履紊亂,但沒有酒精的味道。
不是喝醉。
鬱清終於看出了他的不對勁,略微鬆開手,問她,“怎麼回事?”
她輕輕地說出這四個字,沒管他驟變的臉色,上前扶住了陸行,“Ares,認得出我是誰嗎?”
聽到她的聲音,陸行似乎恢復了些許神志,焦急地說道,“我當然知道你是誰,晴天,我妹妹在哪兒?”
“你妹妹?”她頓了一下,一邊把他攙到沙發上,一邊循循善誘道,“不如你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陸行攥緊微顫的雙手,試圖使自己冷靜下來。
“今天……就在剛纔,我準備出門的時候,發現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我妹妹沒死,她被你藏起來了。”
謝予晴說道,“就一張紙條,可能是誰的惡作劇?”
“可那人還留下了這件東西。”陸行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根很舊的蝴蝶頭繩,“這是我賺工資後,給她買的第一件禮物,後來……後來我只得到了她的骨灰,但這根頭繩……我以爲一起燒了,可現在看起來,我妹妹她沒死!”
說到這裏,他懇切地抓住謝予晴的胳膊,“晴天,你能不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紙條在嗎?”謝予晴問道。
“我,我放家裏了。”陸行很焦灼,“那些都不是重點!我就想知道,我妹妹在哪裏?”
“你妹妹啊……”謝予晴心思百轉,想到了一個主意,“確實還活着,我明天帶你去見她。”
一聽他妹妹還活着,陸行的眼中頓時綻放出狂喜的光芒,他倏地站起來,紅着臉叫道,“不!就現在!我現在就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