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相府姝色 >第170章 兩個臭皮匠
    章熙睜開眼,黑曜石一樣的黑得發亮的眼睛,與女孩溼潤的眼睛對上。

    他輕聲問:“那你爲自己求了什麼?”

    桑落軟倒在他懷中,聲音喃喃,“我已經有你了呀。”

    有了你,只要你,其他再無所求。

    她的回答大約讓章熙激動無比。

    他再次親上她,脣舌相碰,握住她的手,貼近胸口,讓她感知他灼熱的內心。

    章熙另一隻手不輕不重的揉着她的腰窩,將她揉得顫巍巍,全身像是要融化在他火熱的懷裏。

    彷彿連吟哦都來不及逸出就被遏制在喉頭,呼吸也被掠奪。他的手段實在厲害,分明只是親她,就讓她渾身丟了力。

    只剩下嚶嚶而泣。

    桑落:“別……不要再親我了……我受不住……”

    章熙便耐心地哄,指腹揉着她腕上清涼的肌膚,深沉而熱烈,讓桑落移不開眼去。

    “落落,我心悅你……我愛你啊。”

    桑落猛地頓住。

    只一句話,就讓她潮溼無比。

    潰不成軍。

    管什麼青天白日,管什麼佛堂古剎,她什麼都不再去想,他要沉醉,要拉她一道落入深淵,她便甘願墮落,陪着他一起。

    她只要沉醉在他懷中。

    ……

    不遠處,跌跌撞撞,顧清裳滿眼是淚,終是走了。

    她見到章熙真正動情的樣子。

    她輸得徹底。

    或許也不算輸,師兄的眼中從來都沒有她,他大約從未喜歡過她。

    不論嶽桑落如何狐媚,章柏舟是真正地將她奉在心上的。

    有些人相識了十數年,始終無緣,有些人才認識幾個月,卻情根深種。

    顧清裳的夢徹底醒了。

    她見到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全部的愛,打破了她心中所剩不多的、美好的幻想。

    顧清裳擦乾淚,將那對情人拋在身後。她早該放下的,從章熙將她嫁給呂獻陽的那一刻,她固執地站在原地,感動的卻始終只有自己。

    ……

    太子蕭昱瑾約汪思柔在天順樓喝茶。

    蕭昱瑾開門見山道:“最近柏舟與桑落他們怎麼樣?”

    汪思柔今日特意打扮過,在已近十月的天氣裏,穿着一身粉嫩夏裙前來赴約。然而蕭昱瑾見她的第一句話,竟是問別人!

    沒頭沒尾,他自己又不是見不到大表哥!

    還有,桑落……

    叫得這般親近,可問過她大表哥沒有!

    汪思柔忍不住朝上翻了個白眼,也懶得再裝什麼名門淑女,直接道:“他們好着呢!”

    蕭昱瑾鬆口氣,緊接着又問道:“沒有吵架吧?感情穩定嗎?依你看,桑落有沒有可能反悔?不願嫁給柏舟?”

    他問得十分曖昧。

    汪思柔頓時警惕心起,眯眼看他,“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無論你要做什麼,趁早死心。你雖貴爲太子,卻連我大表哥的一根小拇指也比不過。”

    桑落是不可能看上你的!

    蕭昱瑾原有一肚子的苦楚,此時也不免被汪思柔帶偏,“你這個小娘子,說話怎得這般難聽。孤……孤也不是樣樣都不如柏舟的!”

    汪思柔聞言乜他,“小女眼拙,一點也沒看出來。”

    她輕視的態度這般明顯。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蕭昱瑾自知他比不上章熙,可被這般瞧不起——

    “你……你牙尖嘴利,刻薄做作,你也比不上嶽桑落!”

    這下輪到汪思柔上頭。她正舉着茶盞喝茶,聞言直接將茶杯放下,“靈玉,我們走。”

    連聲招呼也不打,竟是要走。

    蕭昱瑾真是拿這任性的小娘子沒辦法,起身忙攔住她,“我話還沒說完!”

    汪思柔哼一聲,轉個方向,越過他繼續往前,“太子殿下想與人說話,請找那不牙尖嘴利,不刻薄做作的大家閨秀去,恕小女不能奉陪。

    哦對了!忘了告訴殿下,桑落也是不得空的,她這會兒還與大表哥在外相會未歸呢~”

    汪思柔氣得要死,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卻不肯讓它們落下。

    桑落說了,眼淚要流給值得的人,不懂珍惜自己的臭男人,沒資格看仙、女、落、淚!

    誰知她才說完,蕭昱瑾卻笑起來,“好着就好,哈哈,好着就好。”

    ……

    汪思柔不免加快腳步,她要離有腦疾的人遠一點。

    “你站住!”

    蕭昱瑾才說了兩句話,就被汪思柔一頓羞辱,他身爲堂堂太子尚未如何,她倒先氣走了,真是豈有此理。

    “你給孤回來。”

    汪思柔不動,蕭昱瑾便走過去拎着她的後衣領,把人又給拽了回來。

    “小姑娘的,氣性這般大,將來怎麼嫁得出去。”

    蕭昱瑾語重心長,又倒了杯茶給她。

    “要你管!”

    汪思柔卻壓根不領情,“我又不是那等溫柔敦厚的淑女,不勞殿下費心。”

    “不勞孤費心?那你還想不想聽這京中祕辛?要不要孤帶你去喫劉記的烤鴨?還有城東的天絲糖,福祿橋的四色糰子,七星街的玉露糕……”

    蕭昱瑾每說一樣,汪思柔的便在錦凳上坐實一些,等他說完玉露糕,汪思柔直接拿起太子才倒好的茶喝,品了一口,這纔不情不願地開口,“那你不準打聽大表哥他們的事。”

    “好!”蕭昱瑾一口答應,“孤不問他們,孤單問嶽桑落!

    孤且問你,嶽桑落她是不是真心待柏舟?

    她在南邊時,有沒有……旁的人?

    王佑安那時來求娶她,她與新都侯又是什麼關係?”

    蕭昱瑾問的都是女兒家的私事,可他神情嚴肅緊崩,弄得汪思柔也跟着緊張起來。

    “桑落她……她對大表哥……哎呀,我哪裏知道這麼多!你身爲太子殿下,不去理家國大事,成日打聽這些閨閣中事做什麼!”

    這難纏的小女子!

    蕭昱瑾一陣泄氣,他若不是被夢境折磨得整日精神不濟,頭痛欲裂,坐臥難安,如何能來問她。

    可見真是急昏了頭。

    蕭昱瑾不想在浪費時間,他準備回去,看暗衛那邊有無進展。

    “你說的是,孤這就回去處理國事,走吧,送你回相府。”

    汪思柔天生便比別人多一根八卦的神經。

    她敏銳察覺到蕭昱瑾有心事,且是一個大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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