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優秀的男孩子,經常成爲別人口的標準模範。

    上了高中後,他喜歡上了個特別的女生。

    只因爲在圖書館裏看見她安靜的側臉,他就深深的迷戀進去不可自拔。

    她長得不好看,只能被平凡形容,但是她有無與倫比的氣質,那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氣質令他深深着迷。

    她總是安靜的看書,安靜的寫字,安靜的做事,比那些乖巧的女學生還要乖巧,她的臉是淡漠的,眉眸不曾變動過。

    多看她一眼,他的喜歡就像被滋潤了般瘋狂地增長,已經快要盈滿出來。

    他只是被她輕輕的一瞟,心底的慾念就無法抵擋的侵略他的大腦,滿心滿眼都是她的身形。

    他有意無意的製造與她見面的次數。

    去食堂的路上有她,打籃球的時候有她,參加競賽的時候也有她。不知不覺,她就像成爲了他的附屬品,每次人們提到她的時候總會想到他。

    即使是同學們開起的玩笑話,她依舊是安靜的,冷淡的,無動於衷地坐着看書,眼皮都不擡一下。

    她的性子有種別樣的冷漠,也正是因爲這樣,她總是孤孤單單一個人。

    她好像存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封閉着一切企圖靠近她的心臟。

    他忽視掉這些,他相信只要他熱情,她一定會成爲他的女孩,主動的和她說話,給她講題,幫她抱書,甚至有時候給她捎飯。

    漸漸的,她的眸子不再一片虛無,見到他的時候還是會有些波動,然後對他點頭。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冒着粉紅色的泡泡,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的眼珠子都盯着她看,給她發消息的時候恨不得把臉貼在屏幕上。

    他怎麼可以喜歡一個女孩子到這種地步?

    這種喜愛與日俱增,在她無聲的縱容下,他開始以男朋友的身份去阻擋對她表示友好的任何事物。

    怎麼可以呢?如果你們也得到她的關注了話,他就對她來說就不是特別的了啊。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陰暗的,也曾爲此迷茫徘徊過,甚至對自己感到陌生和恐懼,但只要看到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位置上,他心底就騰起不言而喻的激動和歡喜。

    就好像……他是她的救贖一般。他能把她從那泥黑的沼澤裏救出來,他能親吻她的臉頰得到她的一切。

    但是她最近變得有點奇怪。

    她以往會很安靜認真的看書,現在看着窗外會時不時的發呆,他順着她的眼神看過去,窗外有個扎馬尾的女生打着籃球,自信而洋溢的色彩彷彿突破空間擺在面前。

    他的心卻硬生生的下沉了。她看她幹什麼?她是不是也在渴望結識新的朋友?她身邊只要有他就好了,他隨時都可以和她說話的。

    “她……”她移開了眼睛,有些吞吐的說着話,眼睛止不住的飄來飄去。

    他其實很討厭她的口裏念出別人。“她怎麼了嗎?”

    她有些難以啓齒的皺起眉頭,她字說了半天才說完整:“她……她好像喜歡你。”

    這一刻,全世界都開了花。她微微臉紅的模樣和泛着酸意的眸子清楚的引入他的眼底,他這回是真的信了,他估計一輩子都要栽在她的手裏。

    她好像什麼都懂,又好像什麼事情都迎合着他的需求來。

    青少年血氣方剛,做什麼事情都憑感覺來,不考慮後果只想着享受眼前。

    他是在藝術樓的廁所裏進行這件事情的,他一邊抽l動身體,看着她痛苦又夾雜着歡愉的臉。

    他保證,這是他見過最迷人的風景,他不可控制的低頭親吻着她的額頭,只想在她的身體裏化爲一灘軟水。

    他極其喜歡看她捂着嘴,眼角委屈到泛紅的樣子,喜歡到幾近瘋狂的程度,以至於她提出分手,他都愣了許久,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爲,爲什麼?”他激動地握住她的肩膀,黑色的瞳仁緊緊地盯着面前的她,她帶着一貫的冷漠,撇過頭不看他。

    半晌,她開了口:“我想找回屬於自己的私人空間。”

    她這樣想着,把頭轉過去有些期待的對上他的黑眸。

    令她失望的是,他麻着一張臉下意識的鬆開了手。

    “所以你是在怪我沒有留給你空間?”他的語調變得有些尖銳,像是不能理解一般的疑問着她。

    她低頭思考了一會兒,認真的點點頭。

    私人空間就是她的底線,她只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才能得到真正的喘息。

    私人空間?他的神色有些空白,似乎對這些詞感到陌生。

    他不知道如何處理眼前的感情摩擦,只知道他對即將發生的事情產生了恐懼,他用力地抱住了要走的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同意,語速太快而有些聽不清。

    “別離開,只要你不離開……可以的!給你空間是可以的!”

    她有些懷疑的扭過頭去看他,他卻流着淚捧着她的臉直接吻了上去,要說出口的字眼也堵回肚子裏,整個鼻腔都是他的皁角香。

    他吻了很久,她有些不自然的推了推他,往後撤了一步想要說什麼,被他的眼神嚇到了。

    那種明明是很難過的表情,眼底卻被冷然代替,留不下溫度在裏面,倒映着她的眸子是無盡的空洞。

    “……”她後退了一步,臉上依舊冷漠。“看來你還沒有決定好……我先走了。”

    她轉過身,腳步有些紊亂卻不失去節奏。

    他瞪大了眼睛,快速上前幾步隨手抓住了什麼東西,逮住了她的左手,在她回過頭來之際直接把手中的東西捂了上去。

    柔軟的布料卻很厚重,沒有一絲的氧氣能透進來,她原本亂動的手慢慢地安靜下來,就好像初見她那樣安靜。

    他理智回過神來,趕緊拿開抱着她的臉一次又一次的落淚。

    “以後遇到喜歡的女孩子,一定要把她打暈了帶回家裏去。”記憶中的男人這樣微笑着跟他說話,而他手裏領着的狗鏈盡頭,是個形如骷髏的女人。

    他剛剛在做什麼,原本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等她醒來他該怎麼做?沒人喜歡男人這樣對待她吧?

    他害怕地像八爪魚一樣緊緊地纏着她。

    如果她討厭他了的話,如果她討厭他,她討厭他的話……

    “一定要帶回家裏去……”他像是招了魔一般的唸叨着,慢慢地,臉上揚起溫柔的微笑。

    “我們現在就回家。”

    他低頭吻了吻昏迷的她,眼底浮現神經質的歡喜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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