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水杯平面微微震盪,顧蔓蔓呆懵的眼底逐漸清醒,她仍然無法接受地拿起它往嘴裏灌,寒涼的液體順着食道下嚥,困難的無法動彈。

    好一會兒,她纔拿起手機打給他。

    響了兩聲立馬被接通。

    “喂?”對面傳來的溫和嗓音能聽出來人是具有很高的文化素質。

    她的聲帶就像破損了一樣難以發出聲來,對面也很有耐心的等着她的迴應,半晌,她開了口,她有些緊張,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到底出了什麼事?”

    “……”

    “我又懷孕了。”

    對面陷入了一片死寂,很安靜,安靜的沒有半分的聲響,顧蔓蔓的手緊張的握着,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她想知道他對這個孩子的看法。

    不知道對面在幹什麼,若有若無的聲音到達不了她的耳朵裏,但她直覺不是什麼好事情。

    “還在嗎?”他溫柔的問着,她馬上回應了一聲。

    “已經聯繫了醫院,一會兒我來接你。”

    這句話如雷轟頂般重擊她的心臟,她頓時慘白的臉看上去跟個鬼一樣,手裏緊緊的拽着手機,像是在隱忍着要爆發的情緒。

    她頹廢地低下頭,溫柔地摸着自己還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眶中的淚花止不住的打轉。

    對不起孩子,她不能保護他的哥哥,也不能保護他……

    她一直靠着沙發,不理會進來的顧楠,只是在摸着自己的肚子,這時候身上散發的母性光輝也變成哀傷的昏暈。

    就在顧楠走過來的時候,她開了口,向來傲慢不可一世的她主動求起了人。

    “顧楠,生下來吧,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顧楠溫柔地俯下身親吻着她的嘴角,咋乎一看,兩人都有四五分相似的容貌。他聲線溫柔而強硬。

    “可是我不要,等這次墮完胎後我就去結紮,不會再讓你受累了。”

    顧蔓蔓搖着頭,欲言又止總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天大的笑話,她和自己的弟弟搞起了禁忌之戀,還懷了兩次孕。

    走到玄關的時候,顧蔓蔓開口了。

    “我不去,我太累了。”

    在換鞋子的顧楠聞言一頓,金框眼鏡下藏着的探究一閃而過,他站起來比顧蔓蔓高了一個頭,頗具威嚴感。

    “真的?”他只是詢問道,畢竟顧蔓蔓是任性的,她的大小姐脾氣總會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出現。

    “反正什麼時候都來得及的,真的很累,連走都不想走了。”顧蔓蔓故意擴大自己,頂着顧楠精明的眼睛看似不以爲然,實則手心都出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楠開口道:“行吧,我們明天再去,而現在……”

    他摘掉了那副溫柔的皮囊,露出野獸般兇狠殘暴的真面目。他直接把她抱起來走向臥室,用手勾松領帶,極具侵略性地掃描着她每一寸肌膚。

    “你輕點。”在行動前顧蔓蔓小聲提醒道。

    這令他有些煩躁產生,她就那麼喜歡小孩子?他最厭惡憎恨的就是別人搶走她的注意力,對自己有着血緣關係的孩子沒有任何的喜愛。

    這個孩子本來就不應該產生,等他去結紮後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根本不用顧忌這些。

    想着,他動得更快更狠了。

    親吻着她的胸脯,沉迷於專屬於她的溫柔鄉里,一夜頹唐。

    第二天,顧蔓蔓走的時候腿都是軟的,她驚慌地洗了個澡悄無聲息的收拾行李就跑了,去哪兒以後再說,現在的事情是要離開他!

    離開他自己撫育這個孩子,和他結束這幾年來病態扭曲的關係,開始新的人生。看着駛入其他省份的車,顧蔓蔓心滿意足的笑了。

    她想得很好,卻怎麼也想不到,這是他在刻意的給她放水,幾番波折輾轉又回到了他身邊,他刻意的縱容教會她許多人生道理,比如:沒錢還指望誰幫你?

    他熱愛打破她的一切幻象,最後乖乖回到他身邊的樣子,但是她經常這樣的話,他也會很苦惱的,所以只好買了鐵鏈,把她鎖在他的房間裏。

    密碼要用加密的才能打開,只有他知道的密碼,他要她全身心的依賴他。

    因爲顧蔓蔓的以死相逼,他讓她平安無事的生下了孩子,看着她緊緊地將嬰兒抱在懷裏,這些天看着她摸着肚子傻笑而忽視他的不滿與嫉妒全部爆發。

    孩子沒了蹤影,但他不會讓他死掉的,因爲他也是他的骨肉啊,只是給點小小的陰影,讓他別接近他的母親而已。

    誰都不能從他身邊搶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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