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心中微感意外,但心中也頓時有了數。
蘇允兒和陳白露的聯繫,只有一條一模一樣的lv水晶耳墜。
其實這樣來說,蘇允兒是殺人兇手的可能性很低。
但無論如何。
蘇允兒作爲案件的參與者,和陳白露最喜歡上課的老師。
說不定能從蘇允兒口中得到一些線索。
許澤將陳白露死亡的兩居室位置,發送給蘇允兒。
接着。
許澤就打車前往那套鄭明和蘇允兒住的兩居室。
等到許澤到達的時候。
蘇允兒開着一輛火紅色的瑪莎拉蒂,早已在路邊等候着許澤。
火紅色的瑪莎拉蒂,在炎熱的酷暑天,就像是沙漠中出現了一團火。
那團火將蘇允兒的容顏襯的愈發精緻,肌膚白皙,幾乎讓路人難以挪開眼睛。
不得不說。
沐傾城的姐妹,無論是身家,還是顏值,氣質,都極爲出色。
“陳白露的案件,到底怎麼樣了。”
看到許澤過來,蘇允兒立即詢問。
“關於陳白露的案件,我們警方已經取得了一些進展!”
許澤道:“根據陳白露室友姐妹李伊人說法,和走訪她和陳白露的出租屋,我們懷疑了包養陳白露的男人鄭明。”
“”
“但是根據我們的走訪調查,鄭明並不是兇手,也不是真正包養陳白露的男人。”
“真正包養陳白露的男人是周朝先,鄭明的表姐夫。”
許澤將警方懷疑和調查鄭明和周朝先的過程講述給蘇允兒聽。
蘇允兒聽得很入神,許澤暗暗觀察着蘇允兒的表情。
並沒有發現有絲毫的問題。
“許澤,按照你的所說。”
“鄭明不是殺害陳白露的兇手,而周朝先已經承認了自己是兇手。
並且他供述的犯案細節,都能吻合陳白露身上反常的疑點。”
蘇允兒注視着許澤,問道:“你爲什麼還要繼續調查下去?”
“還有疑點。”
許澤道:“第一,周朝先供述殺害陳白露的手法,和陳白露脖頸傷口並不吻合。”
“周朝先是從上往下捅入,陳白露脖頸傷口是自下而上捅入。”
“周朝先已經承認了自己殺人的罪行,沒有道理在這個細節上撒謊。”
“另外一個疑點就是。
周朝先供述過,自己週五當晚喝下的紅酒味道不對勁,有洗潔精的味道。
喝完紅酒後,周朝先就麻痹了自己,認爲自己殺了陳白露。”
“周朝先是個白手起家的商業梟雄,商業應酬喝酒完全不在話下,他不可能僅僅就喝下一杯酒就失去了意識,麻痹了自己。”
“所以你要來陳白露死亡的案發現場看看,有沒有其他遺漏的線索?”
蘇允兒很聰明,猜出了許澤的意圖。
“不錯。”
許澤點了點頭,道:“如果兇手不是周朝先得話,兇手就另有其人。”
“而且那人的手法,就是潛入陳白露的兩居室內,殺死陳白露,然後嫁禍給周朝先。”
“既然兇手來了兩居室,肯定就會留下蛛絲馬跡的線索。”
“另外,我覺得你也可能給我帶來線索。”
許澤看了一眼蘇允兒道。
“我?給你線索?”
蘇允兒臉色驚詫:“我怎麼給你線索?我知道的都對你們警方說了,沒有任何隱瞞。”
“你可能並沒有隱瞞,但你可能疏忽了某些點,認爲不重要。”
“就沒對我們警方說。”
“沒有!”蘇允兒搖了搖頭。
“認真再想想!”許澤道。
蘇允兒思考了片刻,認真道:
“許澤,我真的把對陳白露知曉的線索,都告知了你們警方。”
“我想我沒有遺漏。”
“那好吧,你先跟我去陳白露死亡的案發現場看看,說不定能激發你想起什麼。”
許澤帶着蘇允兒走入鄭明和陳白露租賃的兩居室。
兩居室內。
還是一樣簡單的環境。
一樣的書架。
只是這一次,許澤要更細緻的去找尋線索,找尋那位可能存在的真兇線索。
“假設殺害陳白露的真兇有其他人,並非是周朝先,他會怎麼做呢?”
許澤沒有去大費周章的去找尋兇手遺留在兩居室內的線索。
而是選擇了思考,以刑偵學上最經典常用的破案方法。
演繹法。
既是指模擬犯罪兇手的思維,思考他的犯罪過程,偵查出兇手可能遺留的線索。
“如果我是兇手的話,想殺陳白露,有周朝先這個替罪羊擋在前面,沒道理不用。”
“首先我要做的就是,殺死陳白露後,嫁禍給周朝先。”
“要做到連周朝先都意識到是自己殺了陳白露,而不是我殺了陳白露。”
“那該怎麼做,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呢?”
許澤喃喃輕語,完全將身邊的蘇允兒拋之腦後,沒有在意。
蘇允兒聽着許澤發神經般說自己是兇手,要殺陳白露,差點嚇得跳起來。
但接下去。
許澤的舉動更詭異滲人。
只見許澤走到客廳的桌案邊,伸出手在虛空中擺弄着什麼:
“要讓周朝先意識到是自己殺了陳白露,而沒有意識到有其他人殺了陳白露。”
“那只有一個方法,就是周朝先的意識產生模糊。”
“所以紅酒當中應該有真兇下的致幻藥,這樣紅酒纔會產生奇怪的洗潔精口感。”
“洗潔精口感的致幻藥,大概率就是違禁品氯胺酮了。”
許澤瞬間明悟了周朝先身上疑點的關鍵。
但這還遠遠不夠。
“我是兇手的話,在紅酒中放入了氯胺酮,可也要等到周朝先喝完紅酒起效纔行。”
“等待周朝先昏迷失去意識的過程需要時間。”
“待到周朝先徹底昏迷後,我纔會潛入兩居室內。
用周朝先準備好的匕首,捅死陳白露。
然後將匕首放到周朝先手中,讓他第二天醒來,以爲是自己醉酒麻痹自己後殺死了陳白露。”
“這個過程,我會在哪個環節不經意留下疏漏的線索?”
許澤站直身體,目光落在沙發上,彷彿看到了已經昏迷的周朝先。
“殺死陳白露的過程,警方沒有查到線索,就表明我沒有留下疏漏,可是周朝先昏迷的過程是失控的。”
一瞬間。
許澤瞪大眼睛。
他想明白了,周朝先喝紅酒過程暈倒,紅酒杯應該會隨之摔倒,或者紅酒酒液有溢散。
這是真兇無法掌控的疑點,也可能忽視。
許澤目光往沙發周邊看去。
果然,沒有逃出他的猜測。
細緻看客廳沙發的話,會發現沙發上浸染了已經乾涸的陳白露殷紅鮮血。
但是在那團鮮血的中間,還有一小塊淡紅色的印跡。
那團淡紅印跡和鮮血產生的紅,產生了明顯的界限分層。
“這塊印記,應該就是紅酒的酒液了,交給法醫實驗室,可以驗明其中是否含有致幻藥物。”
“如果含有致幻藥物,則是推翻周朝先是兇手的鐵證,能驗明我的推測。”
許澤內心自語。
但問題接着來了。
殺死陳白露的真兇又到底是誰呢?
許澤幾乎可以斷定,那晚周朝先喝下的紅酒有問題,被放入了致幻藥物。
可又是誰殺了陳白露呢?
許澤內心已經無法做出猜測,目光看向蘇允兒:
“現在來到陳白露死亡的案發現場。”
“有沒有想起,誰和陳白露關係有問題?誰和陳白露有矛盾?”
“陳白露和你都佩戴一樣lv的項鍊,這其中有沒有什麼故事嗎?”
蘇允兒剛想回應許澤,沒想到誰和陳白露有矛盾。
可許澤那一句,lv項鍊的故事,提醒了蘇允兒。
“原本我沒覺得誰和陳白露有矛盾。”
“但你提及lv項鍊的故事,我倒是想起來了一個人。”
“誰?”
“陳白露最好的室友,李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