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包廂光線陡然變暗,謝意深沉的雙眸和灰暗的空間融爲一體,他頓了頓,摟緊懷裏的小白貓踏入。

    他手裏的力道有些重,手法也有些笨拙,苗音音不舒服的拍打尾巴,尾巴掃到他手臂。

    “我輕點,對不起。”謝意嘴角不自覺的勾起。

    苗音音晃着小腦袋,放肆大膽地靠近夢中那個遙不可及的人。

    謝意擼貓手法很生疏,也許可能她是愛豆的第一隻貓啊!

    想想就好激動!

    她歡快地發出舒服的呼嚕嚕的聲音,尾巴很有節奏的拍打。

    謝意原本只想摸了摸,安撫下小貓,可手感太好,毛軟糯絲滑地像毛絨玩具,忍不住多摸幾下。

    苗音音從有意識起是以人形生活,受到的教育也是爲人的知識,貓的一些行爲除了本能自帶的一些,其他都是她看貓片學習的。

    很多人喜歡摸貓腦袋,貓也很喜歡被摸。

    於是,貪心地她很不要臉地揚起小腦袋,伸到謝意手下拱了拱。

    謝意無聲笑了笑,心說:小傢伙一點也不害怕,對於才見了第二面的他毫無防備,暗暗開心地同時也爲這隻沒有心眼的貓咪操心。

    太容易被拐走了!

    謝意順應她,輕輕撫摸她貓頭,揉揉她的眉心,隨着手法逐漸嫺熟,苗音音只覺得身心舒坦,好想在地上來回打滾啊。

    苗音音一想到照片中那雙修長好看的手,此時此刻正在她腦袋上,心情就無法平靜。

    “喵!”實在忍不住。

    好想仰天尖叫!

    嗷嗷嗷!

    “劉總對貓毛過敏,別帶進包廂……”經紀人接收到謝意冷眼,語意一轉:“它的主人也許正在找它,放在門口,容易被發現。”

    “不用,我會找到它主人。”謝意果斷拒絕。

    它對人類毫無防備,萬一遇上壞人。

    不少外表人模人樣的人,心中充滿了陰暗,對同類不敢做什麼,可當面對絕對的弱勢羣體時,他們常常會把壓在心裏的惡意放大數倍。

    經紀人無奈地搖搖頭,特意小聲囑咐:“不放門口也行,待會兒見劉總,把它給我,劉總對貓毛過敏。”

    謝意麪無表情撇了他一眼。

    “放心,我不會把它扔出去。”經紀人嘆息:“我的祖宗,你現在最先要關心的是你自己,先管好自己後再來管這隻貓吧。”

    “我不會連累你,放心。”謝意一臉瞭然。

    “哎,我也不是這個意思,總之……你和劉總好好陪個不是吧。”

    謝意冷哼一聲:“一開始說只要喝酒,現在說賠不是,只怕你和他說的遠遠不止這些。”

    “我……”經紀人還想解釋,被謝意擺手打斷:“不用解釋,我不會按照你要求做。”

    “我的事情自己擔着,不會連累到你,你不用擔心他報復你。”

    經紀人有些動容,眼神閃躲,熱切地越過他,衝向劉成:“劉總,謝意來了。”

    “來,喝酒。”劉成站起來,把半瓶酒放在謝意麪前:“喝了這半瓶酒,剛纔的事情權當喝酒前的開胃餐一筆勾銷。”說完眼神瞥向經紀人。

    謝意沒有立即拿起酒:“希望劉總說話算數。”

    經紀人立即附和:“劉總一言九鼎,來,瓶子喝酒不方便,我來到。”

    經紀人立即拿來空杯子,替他倒滿後,他也拿起桌上另一隻倒滿的酒,說:“來,我們敬劉總一杯,千世以後就指望劉總,希望劉總能帶領我們繼續發光發熱,賺大錢。”

    謝意正準備拿起酒杯時,苗音音從他懷裏探出腦袋,靠近酒杯嗅了嗅。

    謝意拉它:“你不能喝。”

    她死死抱着杯子,動動鼻子深深嗅了一口,但沒有喝。

    謝意腦中自動浮現出剛纔宴會上的苗音音。

    苗音音的行爲實在讓他費解,她的行爲實在很像在替他試菜,可是她不可能也沒道理這麼做。

    於是,他鬼使神差地停下來,想看看它到底要如何。

    沒有了阻攔,小白貓聞了聞後,又探頭去聞了聞其他的酒杯,絲毫沒有要喝的意思。

    謝意詫異,它的行爲和苗音音好像,甚至能想象到苗音音在此的行爲。

    劉成皺眉,嫌棄指着它說:“哪裏來的臭貓,抱走,啊……”

    說完打了個噴嚏。

    苗音音嗅了嗅,酒裏有奇怪的味道,有股怪味,正當她想聞聞其他杯時,正好聽到劉成繼續罵她:“髒死了!滾開!”

    罵誰呢,她明明跟乾淨,身上不但不臭,還香噴噴的。

    她氣的炸毛,瞪着圓溜溜的眼睛盯着他。

    藍色的眼珠子在灰暗的光線下,顯得尤爲明亮,猶如藍寶石一樣耀眼。

    謝意腦中突然聯想到晴天無雲的繁星,浩瀚又純淨。

    啪!

    包間燈突然熄滅。

    黑漆漆眼裏,苗音音視線絲毫不受到阻礙,她確認桌上的幾杯酒後,只有謝意杯子裏被加了奇怪的東西。

    她悄悄把兩杯酒、酒瓶交換了位置後,又乖乖跳到謝意懷裏。

    黑暗中,他伸手沒摸到它,忍着不爽往劉成那裏挪動,已做好若是劉成抓住它,他要如何在不嚇到它的前提下把它要過來。

    突然腿上一重,謝意鬆了口氣。

    回來就好。

    苗音音熟練地往他懷裏鑽,轉來轉去,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繼續窩着。

    謝意安撫它:“不怕。”又摸摸她腦袋。

    包廂很快再次亮起。

    “剛纔爆燈了,說明我們節目要火。”張導哈哈大笑,很開心。

    爆燈在行內一直是大火的說法。

    若是哪個藝人在採訪時,燈爆了,那這個藝人不但不會生氣,還會被看好,認爲有爆的運氣。

    節目也同樣如此。

    “張導,恭喜。”

    “來來來,我們喝一杯。”

    謝意也舉起杯子,在嘴邊時,聞了聞後一口喝下。

    劉成見他喝完,才笑眯眯的一口悶,眼神示意經紀人。

    經紀人繼續給謝意滿上,拿起瓶子的瞬間說:“這瓶怎麼變少了,該不會剛纔被貓偷喝了?”

    “不可能,瓶口這麼小,它怎麼喝?”謝意皺眉:“我自己來。”

    他感覺到懷裏縮成一團的毛團子,這裏人多氣味重,它肯定是被嚇到了。

    謝意自己滿上後一口悶完,又繼續倒完了瓶裏的酒。

    被認爲是嚇到的某隻貓此時正貼在謝意肚子上蹭了蹭。

    愛豆的腹肌怎麼感受不到呢?

    一定是她腦袋上的毛毛太多了。

    於是,她不死心地改爲臉貼。

    這一切在謝意眼裏,就是它害怕可憐弱小,往懷裏鑽求安慰。

    喝完第三杯後,謝意突然感覺肚上有什麼東西在爬動,癢癢的,溼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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