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意衣服上有一小塊溼的,正是她剛纔貓臉貼的地方,鼻子蹭蹭時,留下來的霧氣,嗯,看着溼的程度,可能也許她不小心舔了下。
不過,貓貓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不,一定是呼吸的熱氣導致的,她是個正經貓。
於是,謝意把她抱起來,佯裝抓作案兇手時,正對上一雙無辜討好的貓貓眼。
白白的圓胖臉上,眨巴着圓溜溜的藍色眼睛,好萌。
這誰看了還想生氣啊,只想好好rua。
謝意忍住笑意:“餓了?”
苗音音以往賣萌很有自信,面對謝意很忐忑,萬一謝意認定是她是一隻不正經的小貓咪,要嫌棄她怎麼辦呢?到時候想接近幫助他,也變得難了。
她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在聽到謝意的問話時,眼睛變得亮堂起來,狠狠地點點頭。
對,她就是餓了,絕對不是澀澀!
“再等等,我帶你去喫。”謝意重新抱在懷裏,安撫他。
全程經紀人看在眼裏,驚得下巴差點要掉下來。
謝意一向愛乾淨,也不喜歡與人和其他小動物觸碰,見到走丟的小貓抱在懷裏已經夠反常,現在小貓咪在他衣服上蹭了口水,他居然一點不生氣,還不嫌棄。
這還是他認識的謝意嗎?
看小貓的神情比看金子還歡喜,該不會因劉總導致壓力太大,心理不正常了吧。
想到出道以來,謝意全年幾乎無休,他的努力,他的才華,他一直看在眼裏,無盡的歉疚涌上心頭。
謝意這段時間一直自暴自棄,退圈的意圖很明顯,身爲經紀人的他不願意,和謝意經常爲此爭吵,在多次得罪劉成後,他被遷怒導致丟了好幾個項目。
因此,今日劉成提議給謝意下藥時,他沒有反對,可他本意是希望他能繼續下去,而不是毀了他。
現在謝意已喝下,幸好還有補救地措施。
經紀人笑着說:“劉總,他酒量不好,我先帶他走了。”
劉成拋給他一個瞭然的眼神,經紀人心虛地移開視線,起身拉謝意。
“我沒醉,不用你扶。”謝意冷眼地看着他倆眉來眼去打啞謎,早已厭煩。
“曾勇,這些年謝謝你,以後的事情,我會自己處理。”謝意站起來,看了眼懷裏乖乖的小貓離開,腳步虛浮,差點撞到牆。
曾勇愣住,這是謝意第一次喊他名字,那語氣清冷又疏遠,就好像在念一個陌生人的名字。
他比謝意大,入行早,謝意一直稱呼他勇哥。
曾勇突然有點慌了,他趕忙扶住他:“謝意,我送你回去。”
謝意甩開他,冷臉掃了眼熱切跟上來的劉成:“你的好意,我受不起。”
“不……”曾勇想解釋,可是話到嘴邊,他卻無法說出口。
下藥一事,是他默許,甚至還是幫兇,他沒臉見他。
“墨跡什麼呢。”劉成只覺得全身燥熱,一種莫名的熱浪席捲全身,不停刺激着大腦神經,變得越來越興奮。
他撲向謝意,被謝意巧妙躲開,又沒有距離很遠,這讓他更加興奮。
他心裏惦記着小貓餓了,需要儘快甩開他們離開。
“去吧,我正好去趟廁所。”劉成中氣十足,臉頰的肥肉也跟着抖動。
謝意疑惑了看了他一眼,確認他的嗓子沒問題。
難倒藥性上來很慢?
前世他喝醉了,不太記得具體細節。
他到了隔壁後,劉成果然跟了上來。
曾勇還想補救:“劉總,你看要不改天吧,今天太晚了,謝意身體也不好……”
“滾!”劉成一腳踹飛他,啪的一聲關上門。
只剩下單獨二人後,劉成原形畢露,舔了舔嘴巴,盯着謝意笑。
笑的變\\態又猙獰,苗音音疑惑:不是傷害嗓子的藥嗎?他怎麼看上去像喫壞了腦袋。
同樣疑惑的還有謝意。
“你……劉成!”謝意試着喊他,他無動於衷,一邊脫衣服一邊笑。
死色鬼!
苗音音氣的跳到他臉上,貓爪子框框一頓抓!
“回來!”謝意大驚,衝上去抓住她。
“啊!”劉成喫痛捂臉。
謝意手裏握着的小貓咪還在奮力戰鬥,騰空的爪子還在不停地撓。
他側轉身,把小貓咪抱在懷裏,深怕被劉成傷害。
“喵!”你放開我,我要抓花他的臉,臭不臉的,居然想佔她愛豆的便宜。
“乖。”謝意看着奶兇奶兇的小白貓,心裏有些觸動。
今日的事情傳出去,別人肯定認爲是他主動獻身,他以往獲得成就也會被人否認,認定他是一個憑藉低級手段上位的人,而他的努力和才華,被深深埋在陰暗的角落。
他即使解釋,也不會有人相信,因爲他永遠是一個人去面對所有事情,一人難敵衆口。
而他早已習慣這種孤獨。
可是現在他不在是一個人,有了陪伴,雖然是一隻貓。
但它在維護他,在幫助他,贊同他。
這一瞬間,謝意感覺全身放鬆下來。
重生以來那種宿命無力感像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掐住他,讓他時時刻刻都緊繃着禁錮着,活的小心翼翼。
小貓弱小的身軀,在面對人類時,它沒有絲毫猶豫地衝出去,想要保護他。
他需要學習這份勇氣。
上天給他重活一次的機會,他已是幸運。
這一世,他想勇敢地去保護自己的家人和在乎的人,也想隨心所欲地活一次。
他轉身踹了劉成一腳,把燈關掉後離開。
憤憤不平地苗音音在謝意懷裏甩了甩尾巴。
“謝謝你剛纔幫我,現在解決了,我帶你去喫飯。”謝意聲音變得輕快不少。
苗音音明顯感覺到他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就好像沉寂許久的風,終於飄動起來。
連帶着他周身的黴氣也消散不少,苗音音很開心,貓頭在他手上蹭了蹭。
大晚上大部分商鋪已經關門,謝意最後只好帶他回了家。
上次見到小白貓後,他鬼使神差地買了包貓糧,反應過來小白貓不是野貓時,貓糧已經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