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葉山戀面對降谷零的突然“直球”攻擊困不成軍。

    她習慣了自己單方面對他獻殷勤,把他冷漠以待習以爲常,之後以平常的態度對待她,她都覺得是降谷零法外開恩,現在這樣……

    怎麼辦怎麼辦!完全超出了她對事情的掌控啊!

    “哪……哪有這樣的事情啊!”葉山戀向內轉動着手腕,想要將自己的雙手從降谷零的桎梏中脫離出來,但是對方好像完全沒有放開的意思。

    “是嗎,你不會要說今天太熱了吧,現在可是暮春哦戀醬。”

    但是降谷零沒有一絲一毫放開葉山戀的意思,將她即將掙脫的雙手又拽了回來。

    現在他對葉山戀的身份有所懷疑,所以行爲自然大膽了許多,就算是真的嘯鷹,現在的她也沒有足夠的戰鬥力反抗他。

    降谷零承認,他當下的確實是帶着一些捉弄的心的。

    這樣沒有抵抗能力的葉山戀,估計不會再有下次了。

    要好好把握機會纔行啊。

    至於葉山戀以後我也不會向他“復仇”,他想賭一把,根據他這段日子對葉山戀的瞭解,她應該是不會秋後算賬。

    葉山戀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駁他,因爲她剛剛想的理由確實像他說的那樣。

    “我纔沒有想要這麼講!而且我也沒有臉紅!”

    既然反駁的話都已經被他說完了,那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從根源上否認他的話。

    畢竟她只覺得現在氣氛太過曖昧,至於臉自己的臉有沒有微微泛紅,這都是面前這個男人的一家之言。

    就算紅了,她也可以用太尷尬了,或者是急於掙脫,所以燥紅了臉。

    反正只要葉山戀想,她有無數種方法爲自己辯解。

    當臥底的,誰能有點撒謊的天賦呢?

    “哦──”降谷零將尾音拉長,最後一段音調上揚,好像瞭然,又好像捉弄。

    這是降谷零難得的輕鬆時刻,之前羣狼環伺,他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不敢有絲毫的閃失。

    所以此時此刻,他決定得寸進尺。

    “這樣啊,還真是──完全沒有看出來。”

    完、全、沒、有、看、出、來……

    葉山戀突然之間反應過來,面前是個男人,他根本就不是實話實說,只是在調戲她罷了!

    方纔還有一些窘迫侷促的面龐突然之間冷上不少,她想用自己的表情告訴面前這個男人:不要再鬧了。

    但是降谷零看到葉山戀這個表情,顯然沒把它當回事,或者說威懾力小到微不足道。

    即便是冷下臉,葉山戀爲什麼粉黛的樣子也不像超凡絕倫的殺手。

    降谷零在組織裏也不是一個女人都沒見過,大多數有名有姓的成員都並非如此毫無攻擊性。

    他們美豔,像是帶刺的玫瑰,又像是神話故事裏的禁果,就算受傷,綻開的皮肉裏也會盛開出一朵又一朵帶着毒的荊棘。

    用淺顯的話來說,就是她們死也要找一個墊背的。

    葉山戀顯然不是這樣的人。

    如果說其他有名有姓的高級成員都是冷豔且帶刺的玫瑰,那葉山戀……

    降谷零在腦海中思索了許久,終於在心中的某個角落裏想到了一種植物。

    小雛菊。

    除了與諸伏景光打架的時候能看出一絲兇狠,其他的時候葉山戀都一副人畜無害怎麼樣。

    葉山戀又努力的掙脫了兩下,但力量的懸殊讓她始終無法掙脫降谷零的桎梏,最終放棄了掙扎,說了句:“我餓了,想喫飯。”

    降谷零聽見葉山戀這麼說,纔想起來自己來葉山戀的住處的目的。

    他好像就是爲了不讓葉山戀餓死在家裏,才拎着東西到葉山戀家。

    降谷零收了手,臉上流露出一絲歉意。

    “餓了?上一次是什麼時候喫的?”

    葉山戀腦子裏還是一片混亂,雖然不能準確說出哪一天幾點做了什麼事,但回憶大體情況還是可以做到的。

    她將眼睛斜瞟向上方,仔細回想着上一頓是什麼時候喫的。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中午沒有喫,早上她沒起來,所以早上也沒喫。

    昨天晚上回到自己公寓之後,直接躺下睡覺了,所以昨天晚上也沒喫。

    再往前推,是降谷零做的咖喱,而他因爲身體不舒服只是簡單吃了兩口,再往前好像就是受傷昏迷的那段時間,而受傷之前,她最後喫的一頓飯是清晨在m記喫的。

    ……

    額……

    一杯咖啡。

    滿打滿算,她已經有將近兩天沒有喫東西了,或許是身體已經習慣了飢餓,所以尋常時候覺得餓時的胃痛感並沒有襲來。

    她現在只是單純覺得餓。

    降谷零蹲下身將剛剛散落在地上的飲料瓶撿起來收進袋子。

    剛剛的小鬧劇,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再提,似乎剛剛在門口發生的事情都是腦內的一場模擬演練。

    葉山戀反手將降谷零進門之後沒有來得及關上的門闔上,隨着鎖舌彈入鎖孔,房間終於安靜下來。

    降谷零和葉山戀兩個人都站在玄關處一動未動,葉山戀盯着降谷零看了半晌,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心中疑問:“你怎麼不進去?”

    拎着一大袋飲料瓶和蔬菜的降谷零誠懇的說道:“沒有鞋給我穿。”

    他沒有說謊,上次沒換拖鞋是因爲葉山戀跟他講進屋不用換鞋,直接進來就好了,至於弄到了地面,她之後會擦。

    而這次降谷零卻沒有得到葉山戀的“准入許可”,到時候踩髒了葉山戀家裏的地板,就葉山戀現在的身體情況來說,估計要下半個月才能打掃房間吧。

    經過提醒,葉山戀終於想起來了這個家裏只擺了一雙拖鞋的事情。

    她從櫃子裏拿出了一雙剛剛拆封的拖鞋,端端正正的擺到了地板上。

    “上次你來過之後,我就擔心你再來的時候沒鞋穿,所以買了這雙鞋。”

    降谷零看了葉山戀一眼,什麼也沒說,只是脫掉了皮鞋,將腳伸入了拖鞋中。

    “因爲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顏色的,所以就隨便買了一個深藍色。”葉山戀自言自語着。

    而她嘟嘟囔囔的這些話,都被降谷零聽了去。

    他腳上這雙鞋,這合他的尺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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