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覺蹊蹺的江少卿跟了上去,
許硯清與肖瑾瑜來到二樓的一包廂坐下,許硯清清俊的側臉在垂下的珠簾中越發迷離,
許硯清看着眼前的肖瑾瑜,眸色冷淡的問
“肖小姐,約我出來說是有事詳談,那就開門見山吧”
肖瑾瑜一聽,笑顏淡淡,豔麗的紅脣輕啓
“許副司令,這茶是好茶,你先嚐嘗,這事嘛也是好事,得慢慢談”
說着倒了一杯醇香的茶水,擦着蔻丹的纖指慢放在許硯清面前。
許硯清瞥了一眼桌前的茶水,不爲所動盯着肖瑾瑜,一言不發。
肖瑾瑜也不介意,轉身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顧說道:
“我呢,自小接受西方文化教育,性格自然也開明許多,對於我喜歡的人,我一向坦白,就像此時一樣,心愛的東西總會第一個給到喜歡的人”
說完眼波流轉含情的看着許硯清,
許硯清深吸一口氣,淡漠無情的開口
“肖小姐,怕是要辜負你的一片心意了,我這人最不愛的就是喝茶”
肖瑾瑜聞言紅脣勾起一抹邪肆的笑
“哦~?這有何打緊的,世間百態人生無常,有趣的東西多的是,何必拘泥於一杯茶,我覺得我能給你的也不止是這杯茶…”
兩人交談的語音淡淡傳入江少卿的耳朵,聽到這江少卿心底咯噔一下,這麼明顯的示愛許硯清又怎麼會聽不出,江少卿手指不自覺的握緊,輕咬下脣摒住呼吸,也似是在等待着許硯清的回答。
聽完肖瑾瑜的話,許硯清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肖小姐,入鄉既隨俗,在我們國家禮儀二字,你恐怕還得學學,如若沒事,就先告辭了”
說着就起身往外離開,而在隔間的江少卿聽到許硯清的諷刺,輕輕笑了笑心裏的石頭像是落了地。
肖瑾瑜惱羞成怒,狠聲衝着往外走的背影道:
“許副司令既然有如此智謀如此膽量,難道卻甘心只做這一方天地的司令而已嘛?”
許硯清聞言頓住腳步,室內的空氣瞬間凝固,許硯清面容冰冷頭也不回道:
“肖小姐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說完就大步離開了。
房間的肖瑾瑜氣得一手拍在桌上,眼神狠毒的微眯起來,喘着粗氣切齒
“那就別怪我了,識時務者爲俊傑,給過你選擇的。”
江少卿趕忙從隔間離開,一出門撞上一個堅硬厚實的胸膛,一股淡淡的木質香傳進鼻腔,突如其來的碰撞嚇得江少卿往後一仰,待看清來人的面容時,誰知那人的反應更快,一手摟住江少卿的後腰,一手推開江少卿身後的門,長腿邁了進去。
關門上鎖,把江少卿壓制在身體與門板間,動作一氣呵成。
江少卿聲音斷斷續續
“二…哥,這…麼巧啊”
說完心虛的扯了扯嘴角。
許硯清嚥了咽口水,喉結滾動了一下,低沉魅惑的嗓音
“剛剛我的答案聽得滿意嗎?”
見江少卿一臉疑惑,頭顱再次往下壓,近在咫尺的臉龐毛孔清晰可見,兩人間的氣息流轉,繼續道:
江少卿見被識破,也不多做解釋,推開許硯清,清聲道:
“我的目標不是你,請你也不要過多揣測,還有我們也沒什麼關係了”
江少卿嘴硬的說着,久待下去也不是事兒,不再理會許硯清就獨自轉身離去。
許硯清眸色幽暗,雙手緩慢揣進褲袋,嘆了一口氣,少卿你再等等…。
江少卿這幾日都待在報社,聯絡各個大大小小的報社,出版修訂書籍。
而許硯清自上次茶樓離別後,在暗中保護江少卿的士兵,也不在像以前那樣躲躲藏藏。
他們無事坐在報社門口的桌椅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唉,你說副司令讓咱們哥幾個過來保護江姑娘,這後邊立功的事都沒咱們的份了,眼看着就要副司令他們都前往流迢火車站部署…”
一沉穩的老兵着急的捂住士兵說話的嘴,左右四下張望
“你小點聲!想死嗎!光明正大的討論這些事”
說完鬆開了手,切齒補了一句
“這屬於…泄密!要槍斃的~!”
嚇得那幾個士兵面面相覷趕緊住了嘴。
江少卿原本要出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這一談話,伸出去的腳縮了回來,江少卿回到屋子裏,取出紙筆正在紙上演算什麼,白紙上字跡娟秀,直到算完最後一筆才擡起頭,表情嚴肅的望着前面。
轉眼來到了這月底,流迢火車站扶桑兵井然有序的裝車,站在高處的橋本向身旁的肖瑾瑜諂媚道:
“美裕少佐,等這批鐵礦安全運達我們的國土,接下來的煤礦油礦自然也會源源不斷”
肖瑾瑜未理會橋本的阿諛,臉上的笑意尚在,但卻沒笑到眼睛裏去。
陣陣整齊規劃的腳步聲逼近,包圍了正在裝車的扶桑人以及肖瑾瑜在內的所有人,肖瑾瑜和橋本驚慌的神情看向這些人,層層士兵有默契似的讓出一條道,來人正是許硯清和鄭子意。
橋本見是許硯清,氣急敗壞道:
“許副司令,你這是何意!”
鄭子意搶先說道
“何意?橋本先生看不出來嗎?”
“好你個許硯清!拿着我們的武器彈藥調轉槍頭對着我們”
橋本聽到鄭子意這麼一說,指着許硯清就猙獰的喊道。
許硯清掠過橋本徑直走向肖瑾瑜,神情平淡從容一笑
“我不是告誡過肖小姐了嗎,怎麼連自己也管不好了?”
肖瑾瑜雙目漸漸赤紅,閃熤着兇光
“你怎麼會知道…?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是不是”
許硯清低頭佯作思考,慢悠悠地摘下皮質手套,嘴角弧度輕蔑
“嗯~,可以這麼說吧,不過我想齊家的二姨太,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去找橋本交易,如果不是有個牽線搭橋的人,又怎麼會有膽量去呢”
肖瑾瑜聽完,臉上閃過一絲狠歷而興奮的笑容
“果真是什麼都瞞不了許副司令,不過那又能怎麼樣呢?如今我們的帝國早已在東城紮根,許副司令敢殺我們就不怕挑起戰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