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卿卿佳人爲何故 >第19章 惡從心起
    炎炎夏日,距離大哥與伯母的相繼離世已有一段時日,衆人皆歡聚一堂喜氣洋洋時,許家遇上與親人分別天人永隔的事情,眼下這也已立夏,炎熱的天氣烘烤着這座城市,乾涸的土地彷彿冒着熱氣,腳伕曬得身體黑紅黑紅的,哪怕是這樣也不敢歇息半分,稀疏的農民菜地裏插種着蔫了吧唧的幾株菜苗,路邊的房檐下有嘴脣乾裂的孩童坐躺着休息。這種天氣別說是在外掙食的工人了,饒是坐在屋裏吹着涼風的江少卿也熬不住,小棠趕忙將窗臺掩上,省的外面的熱浪涌入,儘管手裏有活嘴巴也閒不住的小棠絮絮叨叨的:“江姑娘,你說這天怎麼能這麼熱,這種天氣倒是從未見過”江少卿放下手裏的書,端起一杯茶水抿上一口,悠悠開口:“自古禍不單行,這個亂世對人何曾有過憐惜,外面或許已經餓殍遍野”江少卿說人完長嘆一口氣,小棠看着自家姑娘這樣心裏也不是滋味,雖說自己比江姑娘還要小上2歲,江姑娘也不是大小養在許家,可怎麼說那也是她13歲就開始陪伴的人,姑娘一路走過來經歷了太多太多,時間算起來姑娘也僅有19歲,到底也是個命苦的人,還在替江少卿惋惜的小棠聽到江少卿問:“小棠,你以後可有什麼打算?”小棠不明所以回答道:“小棠從小無父無母,幸好老夫人心善,在路邊將要馬上要餓死的我撿了回來,讓我能有口飯喫,我只想陪在姑娘身邊,照顧姑娘”江少卿看着手足無措的小棠,聯想到她以後的結局心疼道:“那你有沒有心儀之人?或者離開東城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小棠一聽這話,趕緊跪下,焦急到哽咽出聲:“姑娘,是不是小棠平時太多話了,小棠以後不說話了,不要將小棠趕走”江少卿一時被小棠的舉動弄的哭笑不得,將人扶起來後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着如果你有心儀的人的話就找個遠離戰火之地,安生過日子,跟着我這種不祥之人怕是性命都得不到保障”小棠聽明白江少卿的意思後,趕緊說道:“姑娘纔不是什麼不祥之人,在小棠心裏,姑娘最了不起了”說着神祕兮兮的壓低聲音湊近江少卿的耳邊說道:“我知道姑娘是外面人說的‘御洲先生’,姑娘是有大作爲新思想的人!”小棠一臉驕傲的說完,江少卿看着這心無彎彎繞繞的丫頭,心裏想着怎麼也不能讓她就那樣離開人世。那些賊人如何能對年紀這麼小,笑意如焉的女娃下如此狠手!

    下午時間,一臉凝重的許硯清回到家中,重重的將自己摔進柔軟的沙發裏,揉着緊皺的眉心,剛坐下沒幾分鐘,水都還未喝上兩口,鄭子意急匆匆的從門口走進來,人還未坐下聲音便傳來:“我說許副司令,這種天氣讓人出外勤是會死人的!”許硯清放下手裏的水杯冷聲道:“別廢話,形式如何?”鄭子意將陳媽送上來的溫水一飲而盡後說道:“外面很難用言語形容出來,要不自己去看一眼,至於扶桑人那邊也開始有動作,安插在咱們身邊的人最近活動得頻繁”許硯清聽着這幾乎接近廢話的廢話,重重的嘆了口氣,表情及其無奈。鄭子意看着自己的勞動成果不被認可,也急了起來:“這也沒法深入查下去啊,稍有不慎驚動了反而不好控制,外面的百姓是真的無法用言語形容,任何言語都太過輕巧”許硯清淡淡說道:“無妨,暗中盯着那人就行,敵在暗我在明,縱使明槍暗箭無數,也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說完想起什麼一樣繼續說道:“你在跟我出去一趟”這話在鄭子意聽來猶如晴天霹靂,這種苦差事哪有溫玉在懷舒服,不由吶喊道:“哎呀我的老天爺啊,你能不能饒了我,我都脫皮了”說着便擼起自己的袖子,露出發紅的手臂□□道。許硯清看着眼前的人,剛想恨鐵不成鋼的罵道,就被江少卿清亮的聲音打斷:“二哥,我跟你一起去吧,子意哥好像不太行了”鄭子意聽着有人願意去,也不論說的是什麼,急促的應道;“對對對,哎呀說的是啊!”剛想着江少卿簡直就是自己的命中救星,可這話越想越不對,越品越不對味什麼叫不太行了?簡直過分極了,一個男人怎麼能說自己不行呢!正想反駁回去,發現那兩人已走遠了,算了,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點侮辱不算什麼!

    坐在車上的兩人氣氛微妙,江少卿聽到他們的對話,對外面的情況擔心,沒意識到旁邊人的不對勁,還是許硯清率先開口打破寂靜:“他什麼時候成爲你的子意哥了?喊的倒是挺親近”江少卿聽着這話,一股醋味,佯裝着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氣道:“哪裏的醋罈子打翻了,一股子酸味”開完玩笑後正經道:“二哥萬事小心,別忘了答應過我的”許硯清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剛想說些什麼,被林副官的聲音打斷:“副司令,前面就到了,咱們沒帶多少人,要不副司令還是在車上看爲好”許硯清一聲不吭的打開車門,長腿一邁,踏在被赤日燒裂的土地上,江少卿來到身旁,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瞠目結舌,屹立在街頭的瘦馬被殘忍的割去了肚子,前期剛過饑荒,眼下又入乾旱,這可不再是沒糧喫的事了,連水都要成爲難求之物。正在出神之際,一瘋婦人懷抱着一襁褓沖沖撞撞的過去,幸好許硯清眼疾手快,一把將江少卿拉入懷中,免去被撞到在地的危險,江少卿心有餘悸想到:還好還好,差點摔成個狗喫屎,想着不免呼出一口氣。但手還是不可避免的劃過婦人懷中的嬰孩,只覺得手中一涼,江少卿驚覺:這孩子已經隨後帶着不信的眼神望向許硯清,看明許硯清眼裏的神愫後,已然明白自己的猜想是真的,心中一涼,原來悽苦的人遍地都是。只好望着婦人往西街遊蕩的方向,赫然被一雙烏黑的雙手拉入巷子裏,江少卿焦急得跑了上去,她只想祈求這婦人少受點這世道的迫害。許硯清看着身邊的人衝了過去,怕她在受到什麼危險,大聲喊道:“少卿,危險!”急衝衝的跟了上去。等着江少卿兩人趕到時,那粗魯不堪的男子正在撕扯着婦人身上的衣服,男子嫌懷裏的嬰孩礙事,一把扯過丟到一旁,婦人此時像發瘋了一樣喊道:“孩子!孩子!別動我的孩子!我殺了你們!殺了都殺了!”男子被突然發瘋的婦人撓的滿臉傷痕,正欲掏出匕首想殺掉婦人,江少卿大聲喝住:“住手!”男子氣紅了眼,一看來人是個柔柔弱弱的女子,舉起匕首就像江少卿刺來,江少卿只聽旁邊一聲槍響,該男子應聲倒地,江少卿趕到婦人身旁,只見婦人抱着嬰孩輕聲搖哄着,看着這情景心酸不已,竟也幫不上任何忙,只好站在一旁靜靜陪伴。

    屋裏歌聲嫋嫋,絲竹聲聲悅耳,但就是與外邊情形格格不入,肖瑾瑜看着眼前歌姬跳着自家家鄉的舞蹈,喝着國土自釀的清酒,手指隨着音樂的律動有節奏的敲動着。橋本從外面推門進來,揚手示意歌舞伎退下,音樂瞬時停住,肖瑾瑜睜開眼睛陰鬱的說道;“你最好是有什麼事”橋本將事情一一道出:“少佐,連老天都在幫我們,這種天氣,等耗死那幾萬口難民,再加上咱們研製的病毒,這座城自然不攻而破,到時我們只需將所有屍體焚化,最後便是一座空城了,所有礦油物資,咱們自然是取之不盡了”橋本得意洋洋的說完。肖瑾瑜眼睛一亮,冷笑開口道:“你倒是學聰明瞭,那就讓他們見識見識咱們的手段吧”說完肖瑾瑜咯咯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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