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卿卿佳人爲何故 >第20章 計中計(上)
    在軍營議事的許硯清一刻都不得閒,天公不作美怒燒大地,如今霍亂瘟疫肆虐,百姓民不聊生,許硯清提出:“現下城裏各地都有病患,務必將他們隔離開,病重緩急,年輕的抵抗力強的跟年邁的體弱的也要分開”一地區負責人說道:“起初我們怕天災後人民患疫,每天都極力保持地區的乾淨,如有死去之人及時焚化,可這病情卻像不可控一樣急速的蔓延開來,就怕再這樣下去連隔離居住之地都沒有了”許硯清聽完冷冷道:“就怕是人有意而爲之,這樣我們就處於被動的位置了”鄭子意一聽,明白許硯清說的是什麼意思,平時素來吊兒郎當的也嚴肅起來,大聲怒罵道:“簡直是喪心病狂,這等禽獸還談何爲人?”衆人面面相覷,不明這兩人葫蘆裏在賣些什麼藥,只有齊伯恩一言不發,面色凝重,思量片刻後開口:“副司令,當真如我們所想,你又該怎麼辦?得想個辦法,全城人的性命都在這呢!”鄭子意一聽這話,便無語諷刺道:“什麼叫副司令該怎麼辦?這是一個人的事嗎?你倒是推脫得乾脆!”齊伯恩被說的滿面通紅,着急的反駁:“我!”還沒等第二個字說出來就被許硯清打斷道:“別吵了,大家照前面說的回去做好防疫準備,加強防線”話一說完衆人紛紛拿起自己官帽離開會議室,留下許硯清一人,煩悶的許硯清抽出一根菸,幽幽的點燃。

    時隔3天后,霍亂肆虐的愈發嚴重,已然不只東城一地被迫害了,許硯清思考再三還是前往了民生會根據地就此事商議,鄭子意聽到這主意吐槽道:“你說這個民生會根據地選址還真是別具一格,那麼多肥沃土地都不選,偏偏選了一些黃土高坡住在一些窯洞裏”許硯清放下手裏的文件沉聲說道:“他們最初也不是想選那個地方,只不過是被國和會圍剿至此,再加上那邊習俗,那裏的人喜愛居住窯洞,只因冬暖夏涼還節省建房開支,反倒成爲他們那裏一大特色”鄭子意聽完說道:“灰塵漫天,想想就覺得窒息”許硯清白眼了一下說話之人,聲音冷冷的說:“別人都能在此居住如此久,你就是去個幾天便要受不了了,也不知道莫家小女知道你這樣娘們唧唧的,要作何感想?”鄭子意一聽不樂意了,憤憤道:“誰要那小娘怎麼看,一個姑娘家整日流連在賭博酒場,真是不像話,我看啊,她那搖骰子得技術,我都要甘拜下風!”許硯清懶得理他這些風流韻事,走到窗邊凝望着遠處的難民區,之所以將這些難民安於離軍營這麼近的地方,就是怕鬧事時可以及時的控制,這樣一來便不用特地的分出一些兵力獨自維護秩序。許硯清清冷的嗓音再次傳出:“這次窯洞之行,把那個人帶上”鄭子意不明問道:“把他帶上?那豈不是還得時刻的防着他?靠!”許硯清轉頭看着爆粗口的人,鄭子意下意識的用手輕打了一下嘴,訕訕道:“失誤,失誤,我這不是着急嗎!”許硯清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眼角抽動無奈嘆氣:“說實話,我也是到現在才知道你父親不願讓你自己掌權的原因”鄭子意還未反應過來,急忙追問道:“是啥?我家那個老東西整日盯着我,委實是厭倦”這話還沒說完鄭子意像是想到了什麼頓住道:“你是說咱們要給他機會,好讓他漏出狐狸尾巴,這樣我們就能一網打盡了”許硯清斜眼看了鄭子意一眼,像是給予了他肯東的眼神,就獨自離開了,鄭子意還在獨自琢磨着自己家老頭整日派人盯着自己的原因。

    許硯清回到家中,站在江少卿院前,看着屋裏的人持筆認真描邊的樣子,畫面如此美好,不忍上前打破,遠遠望着便已是賞心悅目,許硯清心裏想着:如今整個許家陪着自己的也就少卿了,父親去了美國,天高皇帝遠什麼病痛戰火也燒不到那裏,倆個姐姐各自在夫家,也有人能護着,唯獨少卿,西城這一去也不知是何光景,想到這便有許多事項要叮囑,還未等自己走進去,屋裏人卻發現站在門外的許硯清,溫軟的聲音傳到許硯清的耳朵:“二哥,怎麼自己站在門外?”許硯清迎了上去,溫聲說道:“我看你在忙着自己的事,想着還是不打擾你了”江少卿看着眼前的人反常的樣子,心裏納悶:二哥這是怎麼了?平時可從沒怕打擾到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二哥要操心的事太多了,可不能再因爲自己的事讓他擔心,想到這便語氣輕快的開口:“近日我悶在家裏,小棠日日往我這送一些湯湯藥藥,都變成藥罐子了,我病早好了”許硯清豈能不知江少卿的心思,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敏銳,內傷的耗費焉能是幾碗湯藥就能好的,她這樣無非就是讓我安心去對敵罷了。許硯清看着江少卿,還是心疼叮囑道:“藥還是要按時喫的,我要去一趟西城,最遲一個星期,如若我沒有回來,到時林副官會安排你離開東城”江少卿一聽這話,眉頭緊皺語氣堅定的說道:“我哪也不去,就算~~你沒能回來,我也不會獨自走掉”許硯清一看這倔性子,抓住少卿的肩膀着急說道:“少卿,別任性,聽二哥的,先離開這,不是你說的嗎?青山永不老,綠水永長流,我們要活着!”江少卿沒想到他還記得以前安慰他的話,如今被他拿來堵自己的嘴,以往的情形反倒是顛倒了過來,真是世事難料。江少卿只好應下,但想想又說道:“不管怎麼樣,二哥一定要平安回來,我等你”許硯清一把抱住江少卿,彷彿要將人揉進骨血裏,由最初珍惜寶物一般輕柔,最後彷彿又似告別般的熱烈不捨,許硯清鬆開懷裏的人正要往門外走去,沒走倆步手再次被抓住,腦後傳來江少卿的聲音:“我在家等你”說完鬆開了許硯清的手,兩人就這樣算是告別了。

    行程緊張,許硯清和鄭子意在晚上時分便已整理好坐上西行的路,車上許硯清閉目養神,鄭子意問道:“此前那人的行蹤都在咱們的監控當中,在出發前我已將咱們的出行的事借他的嘴向肖瑾瑜傳遞了,想來他這也應該收到自己的任務了”許硯清幽幽睜眼,整張臉隱在黑暗的後車廂裏,一雙炯目熠熠發亮,低沉的聲音響起:“肖瑾瑜這樣貪心的人,定不會在我們前去的路上有所行動,起碼她得知道民生會的具體根據地,以及我們所去商量的計劃,想一石三鳥?人心不足蛇吞象!”鄭子意聽見這話,不免眉頭皺起:“真是最毒婦人心,這一次咱們讓他們有來無回!”許硯清不再搭話,轉而說道:“好了,先養足精神,接下來有場硬仗了”話畢,車裏一片寂靜,掉根針都能聽見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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