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六姑娘被瓜撐到了 >第40章 第40章
    陶瀚遠一聽,頓時上下打量了下張銘舉,就算因年齡小個頭比他矮,可硬是有種強大的氣場,“看你這名取得,難道要一舉成名,要做狀元?不然哪來這麼大的臉去說別人!”

    張銘舉從來都欺負別人,哪裏被這般說過,火上心頭,擡腳就去踹陶瀚遠,“哪裏來的臭小子,也跟小爺面前指手畫腳。”

    他自小不愛文愛武,還真有些拳腳功夫,可陶瀚遠這一兩年也學了武,就算是年齡尚小,身手也不錯,一個側身就避了過去,還說:“這是惱羞成怒了,看看你這到處亂吠,你算哪門子的爺?我大姐夫就是比你用功比你上進,輪得着你在這指手畫腳亂咬人?”

    張銘舉哪想到這小子是蔡祺盛的小舅子,而且嘴巴這麼損,罵人都不帶髒字,而且似乎還有兩下子身手,氣急敗壞地揮手讓身邊的人都上去,“他,孃的,臭小子不知馬王爺幾隻眼,跟我叫囂,給我打,出了事我兜着。”

    反正這塊地僻靜,一時半會不會有人過來,登時三個人涌上去打陶瀚遠。

    好在他們的小廝還有些腦子,沒衝過去打人。要知道公子們打架許沒事,可他們做下人的膽敢去打別人家公子,除非把人打死了神不知鬼不覺,不然以後對方家人饒不了他們,去命都有可能。

    蔡祺盛一見急的衝進去幫忙,可惜他一介書生,衝過去只有捱打的份,且那張銘舉極損,見他過來便故意去打他。

    不過,幸好蔡祺盛也帶了小廝雨和,雨和忙護住自家公子,忍着砸在身上的疼,機靈地大聲喊叫,“來人,快來人,有人在書院鬧事打人了!”

    他家公子本就體弱,可經不起對面這幾個的打。

    書院本就是清淨所在,禁止大聲喧譁。

    雨和因年齡尚在變聲器,公鴨嗓一般,那聲音一放大了,不說附近的人都聽到了,離他近的人都忍不住捂住耳朵。

    比如張銘舉,被震得捂住耳朵停下動作,然後見他還敢叫人,下手更狠了,口中不乾不淨地罵着,“小癟犢子,你要震死小爺啊!”

    不過,因爲雨和聲音持續不斷干擾,讓張銘舉三個動作也受了影響。

    恰在這時,本來就跟陶瀚遠一起出來的陶博遠,見弟弟還沒回來,便往這邊走了走,聽見聲音便飛奔過來。

    再定睛一看,自家弟弟跟大姐夫被三個公子哥圍住了打,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先不論理去幫親,衝進去踹開了其中一個公子哥,雖然力道不大,也出其不意把人踢到一旁,趴在地上。

    “二哥,去幫大姐夫,我這邊應付的過來,”陶瀚遠一見親哥來了,士氣大漲啊。

    本來也沒落下風,只是着急大姐夫捱打,這會兒便放心了,拳腳放開,將個還朝他伸腳踹的王公子的腿一把抓住扯了過來,然後又狠狠一鬆手,送了對方一個大屁股蹲。

    陶博遠雖然不愛武行,可因與弟弟同吃同住,被他拉着也練了些,當做鍛鍊身體,因此比蔡祺盛可強太多了。單個對上有功夫的張銘舉雖然還有些喫虧,可和蔡祺盛兩個使勁,加上雨和又機靈地抱着張銘舉哭喊,“張公子,求求您了,別打我們公子,我們公子體弱啊,受不住您這練過的,您快別欺負我們了。”

    他又喊又抱,公鴨嗓子還煩人,讓個張銘舉煩不勝煩動作受阻,就捱了陶博遠好幾腳。

    陶瀚遠一直都覺得自己公鴨嗓難聽,可自見到雨和的嗓門後,治癒了,還有人比他更難聽。

    他們這邊撲騰的動靜這麼大,不說附近學生被引過來拉架,太學的執事也趕了過來,呵斥:“住手,都住手!成何體統!”

    之後,不用說,便是拉到訓誡堂,詢問緣由並通知家長。

    來的最快自然是在國子監上值的陶玉琅,張銘舉這纔想到,蔡三媳婦三叔是陶司業,這可對自己不利,尤其也是他們先挑釁在先。不過,他架都打了,大不了罰學分,不讀書了便是,正和他意。

    因此,執事問清楚了事情經過,錯在張銘舉和王公子李公子身上,見張銘舉一副無所謂不知錯的樣子,也是氣得不輕。

    當下通知了張賀立前來,張銘舉這才露出些懼怕神色,尋了個理由說自己被打壞了,肚子疼的要命,非要回府。

    那執事也不知他是不是裝,反正事情到這裏都清楚了,便讓人擡了張銘舉回家。

    “張大人居然有這般頑劣不堪的兒子,也是不容易,”陶玉琅早知張銘舉在太學不安分,只因太學裏學生便是不想學習,也少有像他這般不安穩的,不然也不會在他這個司業跟前都掛了號,“無心讀書,便是強迫也無用,不如不讀,”還攪合的太學不得安靜。

    雖說讀書並不是唯一出路,不過最主要的是張銘舉品性不端。

    “那爹,等着我也不讀了,走武考行嗎?”陶瀚遠也是不愛讀書的性子,試探着發問。

    陶玉琅看他一眼,“武舉也要文考,你文考不過也是無用。文考低了,成績也差。難道你只是想當個低階或無階的衛兵?便是走武舉路子,也該是文武全才,有謀有策,而不是一身蠻力。”

    陶灼早知道自家三哥對讀書不感興趣,便拍了下他的胳膊,“三哥,你知足吧,爹對你要求很低了,只要不掛科就行,你看看二哥大哥的旬考成績,你拍馬都趕不上。爹說的對,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想當將軍不會讀書,未必當得好將軍。難道三哥你的志向不是當將軍?”

    當然是了,不然他練武爲了好玩嗎?可妹妹這一句句的話有些扎心,他臉色黑沉沉看她一眼,“就你能說。”

    “那可不,本姑娘也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呢,多看書多讀書,還是很有用處滴,三哥,”她墊起腳尖也堪堪拍到人胳膊肘上面,“習武也好,不然白瞎了你這副好身板。”

    陶瀚遠一把抓住她的胖爪子,“你還真能,教訓起我來了,”不過嘴裏說着嫌棄話,手中動作卻溫柔極了,生怕自己手粗只兩個手指捏住她肉乎乎小手。

    從三哥手裏抽回爪子,陶灼甚是操心地說:“希望明年大哥和大姐夫都高中榜首。”

    大姐夫多堅韌的心性,居然被個紈絝嘲笑,怕不是嫉妒他大姐夫這般奮進?

    再看看三哥臉上都掛彩了,“這人真不講究,怎麼能打臉呢?三哥可要好好擦藥,”不過,她英俊男子氣概的三哥,掛個彩還添了幾分硬朗。

    “我看張大人氣的不輕,張銘舉就算是裝肚子疼回府,也得捱上,該!”

    陶瀚遠覺得,習武不是爲了欺負人用的,張銘舉簡直丟盡了習武人的臉。

    雖然兄弟兩個只是受了些許的傷,可也把邵氏心疼壞了,親自來三房看了孫子,見陶博遠只是手腫了,陶瀚遠卻是臉上都青紫一塊,心疼地直罵,“早先我就見王老夫人過於寵愛小孫子,那時候也沒覺得什麼,可現在居然欺負人欺負到咱們頭上了,真是囂張跋扈。你們大姐夫那麼老實的人,他也去欺負,這性子真是歪壞了。你大姐夫一個書生不會打架,喫大虧了吧?”

    “祖母,大姐夫有小廝護着,倒也沒傷着,”陶博遠忙道。

    邵氏疼愛自己養大的陶嵐玉,想到孫女看到孫女婿被打傷心疼,她就覺得張家教子實在無方,“小廝是個忠心的,得賞。”

    “是,祖母放心,大姐夫是明白人,”陶博遠覺得自己跟弟弟累得祖母老人家晚上還惦記,心中過意不去,扶着她胳膊,“孫兒送您回去歇息,時候不早了。”

    “不用你送,我腿腳利索着,自個回去,”邵氏心疼地看他腫起的手,“這手先別握筆了,好了再寫字。瀚哥兒那臉也得仔細上藥,莫留下印子。”

    一番叮囑後,邵氏纔回去。

    陶灼也打着盹回自己個院裏睡下了,到了第二日,纔起來,就聽到張府上來人了,張夫人親自送了歉禮上門,“這張夫人倒還是個知禮的,”可惜她那兒子沒隨了她,被她婆婆慣壞了。

    可見這長輩若是糊塗,多麼危險,幸好她家祖母好。

    “去問問二哥和三哥去太學了嗎?”

    昨日忘了問,她哥哥們都受傷了,明日就休沐,爹沒給他們提前放個假?

    她的話本子看完了,該上新了。

    這兩天降溫了,大哥哥在寺裏不知道安妥嗎?

    一大早,六姑娘覺得自己要操心的事還挺多。

    採荷給她穿了件兔毛立領小夾襖,白色的兔毛顯得她臉頰圓滾滾似糰子,只是陶灼不愛毛茸茸,用手指扒拉了下上頭的毛毛,“這一動脖子就癢癢,真不知道祖母怎麼就那麼喜歡給我衣裳上鑲毛毛邊。”

    只要天冷了,穿的厚衣裳,邵氏都給她弄上圈毛毛,該說她祖母是個毛毛控嗎?

    可好幾個孫女,偏自己衣裳上多,其他姐姐們可沒她這待遇,用祖母的話說,只有她這般打扮好看。雖說照鏡子看看也很可愛,但問題是她真心不水毛毛,若是想保暖,多穿點便是。但這都是長輩的心意,當哄老人家開心了。

    去問的柳夏很快回來,“姑娘,二公子和三公子一早上就去書院了。”

    陶灼一聽,嘆了口氣,本想着今日若二哥三哥在家,她也偷得一日懶,用照顧哥哥們爲由不去上閨學了,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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