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六姑娘被瓜撐到了 >第202章 第202章
    “今日這事委屈灼灼了。”

    與景隆帝離開翎暉殿,皇后對景隆帝道:“聖上,此事由清充容而起,灼灼今日也受驚了,合該給她壓驚纔對。”

    景隆帝沒想到孟皇后會這般提,在他看來,只要查明案件還陶灼清白便是,可沒想到皇后還要給她壓驚,意思十分明顯了。

    祁曄也說:“皇嫂說得是。平白無故被人誣陷,換誰心裏也不好受。不能因爲灼灼不說,就裝作無事了。皇兄,您說呢?”

    “嗯,皇后說怎麼壓驚?”景隆帝想想也是自己嬪妃惹出來的,便問孟皇后。

    若是以往,孟皇后自然要由景隆帝做主,可本就是她爲陶灼不平,又有上午之事,“上午灼灼也被針對,也委屈。兩下里,便賜她十匹錦緞,一套鑲寶頭面吧。等下,妾身給她挑了送回伯府去。如今,已經這個時辰了,晚上灼灼便留在宮中用晚食,本宮再讓晉王送你回府。”

    話都讓孟皇后說了,景隆帝又覺着今日這事也着實對不住陶灼,便沒反駁。

    陶灼其實並不缺這些東西,可白給的爲何不要,見祁曄朝她朝她使眼色,忙微微屈膝行禮,“多謝聖上和娘娘賞賜。”

    孟皇后拉着她的手,“灼灼不必客氣,這都是你該得的。有什麼想喫的飯食嗎?本宮讓人做給你喫。”

    陶灼笑着道:“娘娘小廚房裏的飯菜都好喫。不過,晚上不敢喫多了,怕積食,等改天再入宮了,我一定多點上幾道菜餚。”

    “你如今倒是注意起食量來了,本宮覺着圓乎乎的也可愛,”孟皇后左手陶灼右手福安公主,說笑着往棲鳳殿而去,卻沒再怎麼搭理景隆帝。

    雖然,是孟皇后與兩個小姑娘在說話,可景隆帝卻覺着似乎被冷落了,不過他覺着是錯覺,便沒放在心上。

    在棲鳳殿吃了個肚兒圓,又得了一套黃金鑲紅寶的頭面和十匹上好錦緞,都是適合她這個年齡的姑娘所用,便是那頭面過於華麗,可孟皇后道:“再往後更長大些,便該戴華美的髮飾,也彰顯地位。”

    畢竟,日後她是要跟晉王定親,穿戴上華麗才更適宜她的身份地位。

    辭別皇后跟福安公主,陶灼與晉王離開皇宮,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已經是戌時中,皇城外萬家燈火,經過的坊間偶爾傳來絲竹琴瑟之聲,馬車內放了小炭盆,雖然寒風呼嘯,卻帶着絲絲暖意。

    陶灼不由感慨,“今日進宮這一日可太跌宕起伏了。”

    從來沒有哪天跟今日一般遇着這麼多事。

    “有我跟皇后在,灼灼不必擔心,”祁曄覺着,“就算在宮裏遇到位份高的妃嬪,她們若是爲難你,你也不必怕,別讓自己受委屈。”

    這滿滿地保護感,讓她盈滿笑,調皮地道:“曄哥,這樣子,我會忍不住恃寵而驕,橫着走了。”

    祁曄卻搖搖頭,“你不會,”他何其瞭解,他曾看着長大的小姑娘心地有多柔軟。

    陶灼自然不會,只是開玩笑而已。

    她又不是螃蟹,纔不會橫着走。

    “不過,今天這事,可見這後宮多雜亂,”這還只是牽扯到了她身上的兩樁事,她不知曉的後宮還不知多少事發生,“殘害子嗣,感覺高門大宅後宮裏,都不少見。我都心疼皇后娘娘,她多好的人,可惜了。”

    “皇嫂不易,”祁曄也佩服孟皇后這麼些年就這般忍受過來,到如今的平淡如水。

    “你皇兄真是個大豬蹄子,”陶灼說出今日在心裏吐槽了好幾回的話,“以前我覺着我大伯父渣,你皇兄有過之而無不及。”

    翠竹面無表情地聽着自家姑娘這驚人之語,看晉王殿下還一臉贊同,她覺着方纔晉王那話沒差,姑娘這算是“恃寵而驕”了吧?

    “既然不喜,往後就少見皇兄,免得被他影響心情,”祁曄也看不慣景隆帝對待孟皇后,雖然是親哥,可孟皇后從襁褓將他養大,長嫂如母,他是真的視作母親一般敬重。

    “看你皇兄那樣子,還以爲娘娘依舊對他跟以前一般情深呢,真自大,”一吐槽,便有些停不住,“不過,娘娘說,她無所謂,我就更心疼了。”

    就算是有說,居其位安其職,作爲皇后母儀天下該寬厚大度,容納後宮,可這都看皇帝所爲。

    “我就有點想不通,”陶灼動了下身體,“你說,聖上當初也是經歷了後宮傾軋,皇位爭奪之亂,他怎麼還納那麼些妃嬪,就不怕重蹈覆轍?還是說男子本色?還是極度自信能保證妃嬪和他那些皇子們不會起逆反心?”

    這話委實膽大包天了,翠竹覺着自己坐不住了,饒是外面寒風呼嘯,她都覺着坐在外面也比車內的好。

    而且,她真擔心會被人暗探聽到,“姑娘,我往外面去,車內有些憋悶。”

    說着,動作敏捷地掀開簾子出去,又快速掩上,還擔心寒風吹到車廂內冷到陶灼。

    看着翠竹這一連串動作,陶灼動了下脣角,“我這是嚇到她了!”不是疑問,是肯定句。

    雖然這馬車厚實,她音量也不大,除非趴在車廂頂上刻意探聽,無人會聽到方纔那些話。

    但看着小姑娘露出些無語地表情,祁曄忍笑道:“沒事,她許是怕有外人經過聽到。”

    “行吧,”陶灼接着方纔的問話,“曄哥,你覺着呢?”

    “都有,”祁曄也不知道這會兒跟她討論親哥後宮是個什麼感覺,“不過,皇兄納妃更多該是爲了繁衍子嗣考量,當然對女色也不忌諱。他也是在男女關係上很自信,甚至自大,覺着自己能掌控得住自己的女人,管教好自己的孩子。當然,目前來看,皇子們都沒有爭權奪利的苗頭,但來日長成卻不好說,人心難測。至於後宮嬪妃,年前二皇子的母妃便野心外漏了,所以兩下里看,反倒是皇兄後宮女人,他把控不住。”

    聽他這麼一番分析,陶灼不由想到今日清充容被流掉的孩子,“就算不是爲了皇位,爲了爭寵,這後宮也是烏煙瘴氣,我聽說,宮裏也流了好幾個孩子,也有夭折的,會不會也是她們爭鬥算計的?”

    “這不好說,”畢竟沒有浮出層面上的事情有許多,“後宮之事都是皇嫂處置,若是真有人暗害龍嗣,想來皇嫂不會坐視不理。其實,這比較起我那父皇后宮,也的確算是風平浪靜了,不怪皇兄自信,他一直強調皇嫂中宮和東宮太子地位,的確會讓不少膽量小的不敢生出妄念。”

    可後宮女子衆多,人心複雜難測,難保有控不住時,當然,祁曄不希望有這種可能,“希望皇兄能管控好他的後宮,不要在皇位上出岔子。不論如何,我維護的都是皇后和太子一脈。”

    是皇嫂將自己養大成人,皇兄負責教導,可他自小到大,一應喫穿用度日常,都是皇嫂在操持勞累,若是萬一皇兄與皇嫂之間發生對立,是皇兄之過,他也會站皇后和太子。

    翠竹真該慶幸早點躲出去,不然真要被兩位祖宗嚇死。

    既然是這樣的話語,祁曄自然是輕語,陶灼也小聲細語,握了下小拳頭,“我也維護皇后太子,不說感情上,就是從位置上,那些妃嬪叫的好聽,可歸根結底還是妾室,若是安分便罷了,不然便讓人厭惡。”

    就如同今日清充容那般作態,真是小三嘴臉畢現。

    當然也有好的,比如季淑妃,不說當初入宮是否自願還是家族需求,但她對皇后娘娘恭敬,安分守己,就很好。

    陶灼晚回,已經讓人往家裏傳了信。

    只是,帶着帝后給她的賞賜回到府裏,卻發現馮氏不在三房。

    經過正院時,卻見陶寶瓊與衛氏走出來,不由問道:“大伯母,三姐姐,這麼晚了,你們還沒休息?”

    衛氏看她也才從宮裏回來,身後跟着下人又抱着這許多東西,但也沒顧上問,只道:“這就回了,灼灼快回去,你娘方纔還讓人問你。”

    “哦,”陶灼要回三房,便要轉彎了,“三姐姐,明天我再找你玩。皇后娘娘賞了我好些布料,明天咱們挑了裁衣裳。”

    “好,快回去吧,外面風大。”陶寶瓊朝她笑了笑。

    得知女兒回來,還帶了賞賜回來,馮氏自然要過去看看,問起賞賜怎麼回事,“還有,今日怎留在宮裏用晚食了?”

    陶玉琅也跟着過來了,“冷不冷?怎麼也沒拿個手爐捂捂手?”

    陶灼不想讓父母擔心,可這事也不是祕密,日後說不定也要聽說,便簡單地把白日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馮氏和陶玉琅自然惱怒清充容,可現在聖上給了女兒壓驚的賞賜,兩人只能寬慰自我,幸好女兒沒事。

    他們並不覺着女兒幫助宮女與清充容對上哪裏有錯,但是陶玉琅也提醒了句,“灼灼,你沒做錯,仗義執言是對,但還是要保證自己的前提下,別傷到自己。”

    尤其是聽到她竟然跟聖上那般言語態度,作爲臣子,陶玉琅不擔憂是假。

    這孩子是真膽大。

    “我知道的,爹,”陶灼也不是傻大膽,若是她沒有底氣和儀仗,也不會妄自爲人出頭。

    這想法雖然現實,但她更不想讓家人爲她擔心,又怕兩人爲自己以後入宮擔心,道:“爹,娘,你們放心,我不會衝動行事。”

    馮氏不免感嘆,“今日真是多虧了皇后娘娘幫襯,也不知該怎麼感謝她。”便是這賞賜壓驚,也是娘娘幫灼灼要來的。

    陶玉琅道:“這是灼灼與皇后娘娘之間的情分,不必過於細緻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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