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銘舉那個王八蛋,”陶灼聞聽,昨日三姐姐居然被張銘舉調戲,氣的大罵,“那個色胚子,混蛋,居然欺負我三姐姐。”
氣呼呼地罵了一番,她便往大房去找陶寶瓊了。
見她這樣子,陶寶瓊就知道她肯定知道昨日自己的事了。
一面往下解斗篷,陶灼問:“三姐姐,你沒事吧?”
陶寶瓊拉着她進來,“沒事,我沒喫虧,倒是你三表哥把張銘舉打得不輕。”
她昨日與馮昊初約好了在食珍樓見面,誰知才下馬車,便遇上了張銘舉帶着個小廝悠悠地晃盪過來,看見自己便露出色痞模樣,言語輕佻,甚至還想要拉她的手。
她手裏正好拿着手爐,擡手就朝他臉上砸了過去。
馮昊初本在食珍樓裏跟掌櫃的預定中午的包間,聽到動靜跑出來。
張銘舉被砸,許是沒喫過這種虧,惱羞成怒,言語更加不乾淨,讓馮昊初提着拳頭就是一頓揍。
“你三表哥把他打的跟個豬頭一般,”陶寶瓊眼中含笑,“不過你三表哥也有分寸,只是皮肉傷,偏那張銘舉癩皮狗一個,叫嚷着要被打死了,還要去告我們。”
後面,便是通知各自家中長輩了,不消說,錯處都是張銘舉,行爲不堪在前,捱打也是該的!
“只是,他家那個老夫人是個不通人□□理的,居然還指責你三表哥不該動手打人,”其實,那老夫人原話更難聽,責罵陶寶瓊勾引在先,說她生的太好看不安分之類,不過這些話,陶寶瓊不想說給妹妹聽了堵心。
陶灼自然知曉他家有一位不講理的老太太,那張銘舉便是被她給慣壞了,“嬌生慣養最是要不得,那張銘舉這般,跟這老太太溺愛分不開,做錯事還維護,她是真不怕這張銘舉做出更過分犯更大的錯。”
“張家老夫人還要你三表哥賠藥錢,說把她孫子打壞了,”陶寶瓊覺着京中老夫人中少見這種尖刻無禮的老太太,“你二舅母答應了,母親也答應了,你二舅母還說要不多給些,再打一頓也行,他們不怕給醫藥費,總之這口氣得出了。”
陶寶瓊越說越笑,未來婆母這行事簡直太讓她佩服了。
陶灼聞言,哈哈大笑,“不愧是我二舅母,強!說得對,太解氣了。”
陶寶瓊忍住笑,又道:“然後回來後,母親和你娘二舅母商議後,覺着張銘舉是裝的,既然得了那麼一筆醫藥費,並未受那麼重的傷,那得把拿走的醫藥費吐出來,決定對張家的產業打壓。”
不管是不是從錢財上找補回來,這卻都是家人對她的維護。
尤其其中還有未來婆家爲自己出氣張目,陶寶瓊心中十分歡喜。
張銘舉的堂妹張蘭婼跟宋瑜華交好,家裏堂兄對陶寶瓊做了這種事,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張蘭婼也覺着愧對好友。
託人給宋瑜華和陶寶瓊送了道歉信來,兩人卻覺着,這跟張蘭婼並無關係,都叫她不必過慮,宋瑜華更是在回信中說,她們之間交情與張銘舉無關。
陶寶瓊雖然沒說張老夫人那些辱罵陶寶瓊的言語,可陶寶瓊後來還是知曉了,她十分不理解張老夫人的腦子,“長得好看也有錯了?美即原罪?這是什麼狗屁不通的邏輯?”
“文雅,我也會,”陶灼不是腹中無詩書墨水的草包,相反她前世學文,文采還不錯,只是這一世懶怠,此時張口便來。
“世間有珠寶玉瓶奇珍,人莫不是爭相趨之,若按張老夫人這話,難道美好如奇珍異寶,應碎寶?別說什麼,物焉能與人比之,難道人不如物珍?人美乃是賞心悅目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不信這張老夫人不愛美,難道她以醜爲榮?
人美何錯之有?不去責怪他孫子本好色,卻道女子容顏姣好之過,本末倒置,一腦子漿糊!”
陶寶瓊自然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出門在外總引起一些不好聽的話,此時卻被妹妹一番話說得,再無這種煩憂了。
啪,啪,啪!
“說得好!”陶如珍忍不住拍手叫好,一臉驚奇地看着陶灼,“六妹妹,當真是小看你了,出口要成章啊!不若將你這些話傳到張府上去,看看那張老夫人有沒有臉?”
陶如珍對這事也氣憤。
陶寶瓊長得美,這是衆所周知,她以前也的確嫉妒過,可那都是她思想有問題,在陶灼影響下,反而覺着身邊有個大美人,時不時看一眼養養眼睛,的確是賞心悅目之事。
陶灼看她,豎起大拇指,“我就是口頭說說,論出損主意,還是當屬四姐姐。”
“我呸,你個壞丫頭,”陶如珍不想她反過來打趣自己,“你才損呢。”
陶寶瓊覺着氣也算出了,沒必要讓妹妹再跟着摻和,不過陶灼卻道,“就按四姐姐的主意辦,也算是彰顯下本姑娘的才學了!”
明明是她說的話纔是重點,這弄得倒像是自己才損,可再一想,也不錯,“這般往後看誰敢拿三姐模樣好看來說嘴。叫人學着把這話傳到張府上去,也是六妹妹給三姐出氣。”
陶灼方纔只是爲三姐姐不平,沒想到讓陶如珍這麼一鬧騰,覺着也挺不錯,不管陶寶瓊無奈阻攔,當下就讓人把話傳了出去。
陶寶瓊見狀,也只能由着妹妹了。
只是,很快關於陶灼的傳言也出來了,不少人議論說,毓華縣主驕橫,仗着與福安公主交好,皇后娘娘情面,不顧男女大防跟晉王走的過於親近,還對宮中妃嬪叫囂,因此還被懷疑害了一位嬪妃小產,雖然事後查明不是她所爲,可卻見她驕縱。
如今又自以爲是,刻意出言嘲諷他府長輩,簡直是無禮至極。
流言四起。
伯府自然也聽說了。
陶灼自上次出宮,便一直在府裏畫首飾樣稿,一直未出府門。
倒是陶如珍出去玩,回來後氣的一肚子氣,把這事說了,馮氏等人才知曉,忙讓下人出外打探。
陶灼反倒是最後聽說的,且她聽說時,卻是在抓住了背後傳流言之人時。
“是羅家的姑娘,叫羅茹心的,指使人到處去說灼灼的壞話,”馮氏也才聽說了不到一日,背後搞鬼之人便被揪了出來,“晉王去查了以後,就派人通知我了,現下我已經讓人去問責羅茹心母親,如何教女的。只是,灼灼,她爲何會針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