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吞天妖帝 >第二百六十三章 跨越光陰長河的飛劍
    此言一出,宛如一做飛來山嶽,砸落江河,掀起陣陣波瀾。

    大齊皇宮,狄晴、魏飲溪立在一旁,曹兵以掌觀山河的神通,遙望那座鐵匠鋪子。

    鐵匠鋪子處貌似被人設下了重重禁制,即便曹兵身爲十二境修士,也只能模糊的聽到個大概。

    只不過在彌雅那番話脫口而出之後,曹兵差點一個心神不穩,走火入魔。

    他額頭沁出汗水,臉色蒼白的望向魏飲溪。

    魏飲溪臉色同樣不太好看,稍稍退後一步,握住椅子的把手這才穩住身形,冷聲道:“回頭派人,把這妖女抓回來,把她送給我家先生當婢女什麼的,是我草率了......”

    狄晴搖了搖頭:“如若那女子不是信口開河,當下的處境,還是將她安置在夏澤身邊,較爲妥當。”

    曹兵點點頭,重新以調整氣府內的紊亂,藉以重新執掌掌觀山河的神通。

    “或許我們從一開始就想錯了,他們未必需要從一週外圍開始,逐步逐步煉化一國,神不知鬼不覺,重要的是我們無法確認,當一座王朝被人以祕法煉化做囊中之物時,是何等光景,我們又如何確認,我們是不是也早已被他人煉化......”

    鐵匠鋪子,屋外的人都被這番話語震驚的無以復加。

    吳冰甲嚇得差點沒一劍戳死身前這個女人。

    “你說鬼車王朝已經被全部煉化,那你怎麼沒事?”

    吳冰甲忍不住問道。

    彌雅苦澀一笑,往昔一幕幕慘絕人寰的景象在腦海中閃過,臉上更無血色:“因爲擒龍真君在此次煉化鬼車王朝的謀劃中,出力極大,而他的徒弟鄭醒魂與我簽了姻緣線,因此才極力向那幾位幕後主使求情。”

    吳冰甲眉毛一挑,冷聲道:“說下去。你們鬼車王朝幅員遼闊,人口衆多,放着煉化一座王朝不做,偏偏只放過了你?”

    彌雅苦笑着搖了搖頭:“你不懂,若是真就讓他們完完整整的煉化了一座王朝,其中的靈氣,至寶都會如探囊取物一般唾手可得。而那些修道美玉,武道天才,也會如同傀儡一般被他們所掌控,對他們唯命是從。”

    彌雅頓了頓,“到那時候,就一定會分贓不均,因此誰掌握了我,誰就掌握了煉化鬼車王朝的關鍵。”

    吳冰甲反應過來了,說道:“所以你能夠陪同那師徒二人前來大齊栽贓嫁禍,是因爲他們明面上不會撕破臉,私底下是想在你們功成身退之際,暗地裏對你出手。”

    彌雅點點頭,吳冰甲果然不是蠢人,已經將真相說了個十之八九。

    “被大齊所擄獲,對於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完完全全的壞事。唯一的變數,是那個該死的魏飲溪,在我身上種下的鑽心蠱......”

    院子內,死一般的沉寂。

    隨着那一陣喧囂的風吹過,積雪消融,有些溼冷。

    彌雅嘴角多了一抹從容的笑意,朗聲道:“現如今唯有我這個鬼車王朝的遺孤,知曉煉化之法,所以,你夏澤到底願不願意跟我合作?”

    從始至終,吳冰甲的手就一直按在腰間,說實話,只要夏澤一聲令下,他這一劍可以很快,快到超越練氣第十境的桎梏,快到彌雅到死都反應不過來。

    下一刻,他忽然笑了。

    一旁的彌雅,忽然兩眼一翻,癱軟如泥倒在地上。

    就在那條繃緊的弓弦,即將劃破陳壇靜細膩脖頸之際,有人憑空出現,揮手一振,將那張弓以拳罡震散。

    陳壇靜愣在原地,全然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當她擡起頭時看向那人時,很快就喜極而泣:“公子。”

    夏澤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已經沒事了。”

    一柄藍色飛劍,悄咪咪從夏澤背後,露出肩頭,很快又縮了回去,像是羞於見人的小姑娘。

    轟隆一聲,雷光一閃,縈繞着刺目雷光的飛劍大難聞聲而至,欣喜的飛向那柄飛劍。

    卻不曾想,那柄藍色飛劍愈發羞澀,索性一溜煙飛入夏澤右眼眼眸,避而不見。

    飛劍大難難得吃了個閉門羹,只能灰溜溜的飛回夏澤左眼眼眸。

    陳洞幽心中有了定數,欣喜道:“公子,那柄飛劍難道是......”

    夏澤點頭笑道:“飛劍是新的飛劍,就是其中摻雜了一抹後福的劍意,它依舊是飛劍後福。”

    吳冰甲苦澀笑笑:“恭喜。”

    夏澤看吳冰甲耷拉着腦袋,於是調笑道:“聽聞中五境修士,已經可以逐步合道天地至理,使戰力在特定條件下攀升一境,看你這樣子,難不成是合道的苦瓜?”

    吳冰甲腹中的愁雲,頓時煙消雲散,一拳打在夏澤的肩膀,笑罵道:“去你大爺的,我這不是沒有完成你的囑託,差點害的那小丫頭深陷危險,性命不保。”

    夏澤充耳不聞,拿過酒壺,自顧自飲酒。

    吳冰甲見狀,終於釋然笑道:“方纔並未看到你出劍,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能夠一擊出其不意,讓那女子昏死過去,靠的應該是那飛劍的本命神通吧?可是很奇怪,爲何那女子全上上下,不見半點劍傷,倒像是被人以拳法重擊。”

    夏澤點點頭,放下酒壺,走到竈臺,原本錘鍊不斷的陰神陽神,迅速收束回他身上。

    “多虧了那天字符的劍氣錘鍊,這柄飛劍孕育的品秩相當高,因此自帶一個飛劍神通,我能夠悄無聲息的對那女子出拳,全都仰仗於此。”夏澤開始以拳意反覆鍛打飛劍雛形。

    吳冰甲點了點頭,旋即拔劍朝天一斬。

    大齊皇宮,原本由曹兵耗費大量心神才施展出的掌觀山河,在那一劍遞出過後,驟然破碎,散成滿地水珠。

    曹兵甩了甩滿手的水珠,沉默不語。

    魏飲溪苦澀道:“得嘞,打明兒起,先生給我喂拳力道委實是不能輕了。”

    吳冰甲緩緩收劍,儘管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問道:“這一劍,比你先前那一劍,如何?”

    夏澤笑道:“厲害的厲害的,如此之快,如此之猛,夏某都要望其項背。”

    吳冰甲一聽這話,恨不得再遞出一劍朝眼前此人腦門上劈去,但是很快又無奈嘆道:“倒也是,我的劍再快,哪能快的過能夠尋着光陰長河逆流而上的飛劍呢。”

    夏澤豎起大拇指,樂不可支:“能夠不庸人自擾,你吳冰甲境界果然很高。”

    陳洞幽聽得一愣一愣的,飛劍神通,尋着光陰長河逆流而上?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談話間,夏澤右眼眼眸,竟然緩緩飛出一節藍色飛劍劍尖。

    陳洞幽不管看幾次,都覺得這樣的場景有些莫名的滲人,儘管他也知道,夏澤的眼眸將相當於是一個咫尺物,飛劍在其中能夠得到很好的溫養。

    心念一動,那柄藍色飛劍旋即飛到夏澤手心。

    夏澤握着劍柄,對於吳冰甲,他可以直言不諱:“理論上說,這柄飛劍可以沿着光陰長河飛往任何地方,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對着過往出劍,對着未來出劍。”

    “我先前那一拳,就是手握飛劍,短暫的順着光陰長河前行。倘若有朝一日,我遭逢大難,這柄飛劍沒有順着光陰長河逆流而上,那就證明,我可能並無大礙,或是......”夏澤說到這,頓了頓。

    吳冰甲眉頭緊鎖。

    “或是我可能必死無疑。”夏澤釋然笑道。

    這句話過後,陳壇靜和陳洞幽臉色極爲難看。

    吳冰甲嘆了口氣,問道:“既然這女子如此的重要,你又要帶着這兩個娃娃遠行,這女子不妨乾脆交給我,讓我待會墨家,也能省去不少麻煩,你意下如何?”

    夏澤搖搖頭,語氣堅定:“不必了。”

    吳冰甲有些意外,“信不過我?”

    夏澤又搖了搖頭,“當然信得過你吳冰甲,只是這件事牽扯太多,人心裹測,且不說你墨家是不是人人都人心向上,我也沒必要讓你墨家獨自抗下這個風險。”

    吳冰甲點了點頭,夏澤所言非虛,收容彌雅這樣的大事,即便是他這個墨家第一修道天才,也不能自作主張。到時候由內到外的隱患,恐怕會給墨家帶來不小的壓力。

    “況且這件事由我來做,十拿九穩。”夏澤笑道。

    吳冰甲嗤笑一聲,朝着夏澤小腿上輕輕踹一腳。

    夏澤凝神聚氣,一拳砸在臺上的飛劍劍胚之上,終於將那躁動不安的劍意徹底降服,隨着飛劍被那股水運精華包裹,終於淬火完畢。

    又一柄飛劍鍛造完成,在經過了數個時辰的苦熬,第十二柄飛劍誕生。

    吳冰甲定睛一看,這柄漆黑的飛劍,劍面之上,有一顆顆宛如璀璨星輝的細小光點,一眨眼,列星隨轉,化作一道劍光,遁入養劍葫蘆。

    原本養劍葫蘆內的十一把飛劍,在這個鍛造過程中,一直在不停的爭鬥,使葫蘆不停的翁鳴,可在那第十二柄飛劍沒入養劍葫蘆過後,所有的劍鳴聲,戛然而止。

    宛如不斷廝殺的士卒,見到了威儀的將軍。

    夏澤鬆了口氣,笑道:“過來幫我一起鑄劍,請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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