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吞天妖帝 >第二百六十六章 老人家幫一幫
    “董老前輩,這的所有人都在排隊,我自己在這排隊登船就可以了,不勞前輩費心,晚輩在此謝過。夏澤拱手說道。”

    頭戴冪籬的彌雅,一聽這話,頓時心裏一陣犯嘀咕,你夏澤是不是有毛病,放着大好的便利不用,在這苦哈哈的排什麼隊?

    董慎言有些意外,旋即笑道:“年輕人,你是我商家的貴客,不必這般拘謹,也不必覺得此舉是在給老夫添麻煩。要知道這大排長龍的人羣,檢驗票據的手續頗爲繁瑣,若是等到你按照手續一步步登上渡船,那纔是耽誤老夫的時間呢。”

    夏澤一聽這話,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拜謝道:“有勞前輩了。”

    夏澤,彌雅二人,決定跟隨董慎言,繞過人羣,從別處直接登船。

    遠處,有幾位江湖氣息尤爲濃重的武夫,早就觀察夏澤二人多時,正愁一肚子的火氣不知何處發泄。

    那爲首的絡腮鬍武夫一腳重重踏地:“呔!站住!這的所有人都在排隊,你們二人往哪裏去?”

    夏澤無奈笑笑,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

    董慎言揹着手,回過身,眼神示意夏澤和彌雅無需理會,由自己來應付。

    他踱步走到那幾人身前,眯眼笑道:“這二位是我們渡口的貴客,與我們只是先前由於疏忽,纔沒有招待到位。現如今老朽不過是帶着他們迅速登船,請問諸位,有何不妥?”

    “貴客?這人人都是你這艘航船的乘客,怎麼就分出個三六九等,高低貴賤了?難道只有這二位是這艘船上的貴客,我們這的其他人就不是了貴客了?”那人雙臂環胸冷笑道。

    “對呀對呀!就是啊,憑什麼他可以提前登船?”

    “這是徇私舞弊!”

    在他身後幾名同行的潑皮造勢之下,大排長龍許久的登船之人,也漸漸生出不滿,開始紛紛開口職責董慎言三人。

    遠處,負責登山手續的幾位人員,見此情形就要出言阻止,卻被董慎言以心聲阻止。

    董慎言將千夫所指充耳不聞,依舊風輕雲淡笑道:“既然如此,那麼這位貴客,你想如何解決?”

    絡腮鬍武夫獰笑道:“不敢當,沒別的要求,就想要個公道。老人家,我們和這位小公子小姐同爲登船之人,怎麼就不一樣了?請老人家作答,不然......恐怕難平衆怒?”

    縱使是夏澤,此刻聽聞這大義凜然的話語,都忍不住嗤笑出聲了。

    既然是要公道,你小子的眼神幹嘛老往人家彌雅身上飄?莫不是她身上多出的幾兩肉,有你的大道理?

    董慎言笑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他走到那絡腮鬍武夫身前,佝僂着身形,個子只到他的胸膛,眼疾手快,扯下那名武夫腰間的的銅牌,仔細端詳。

    那名武夫目瞪口呆,愣在原地,快,太快了,壓根就不給他反應的時間。

    四下死一般的沉寂,都被董慎言的隨手之舉震懾的愣在原地。

    唯有夏澤從始至終將董慎言的動作看的仔仔細細,他心裏有了數,這董老前輩也是位武夫,而且境界恐怕不會太低。

    “老夫方纔看了閣下的船票,其實品質不高,在我們渡船上,也就比最次的丙等客房要稍稍高上一些。”董慎言隨手一拋,將那枚銅牌交還給那人。

    那名絡腮鬍武夫,臉色頓時通紅,一時無語。

    董慎言接着將手一翻,夏澤和彌雅手中那枚玉牌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手中,“這兩枚玉牌,皆是與我商家有大恩情的貴客,才能擁有的,真金白銀都未必能買下來,老夫帶這兩名貴客登船,閣下可還有異議?”

    此言一出,就連部分開熱鬧不嫌事大的幫腔之人,也安靜下來。是啊,人畢竟是真金白銀的船票,提前登船又怎麼的?

    董慎言見那人愈發羞赧不說話,於是背過身,朝着遠處那負責手續查辦的男子招了招手。

    “請您吩咐。”男子說道。

    董慎言指了指身後那名絡腮鬍武夫,朗聲道:“這位俠士直言不諱,想來是我們歲寒船號招待不周了。你們負責將這幾位俠士帶到隊伍最前邊去,率先上船,也算是我們聊表歉意。”

    那名男子點了點頭,轉身對着那絡腮鬍武夫說道:“這位客人,此前是我們招待不周,請隨我移步。”

    趁着這個空檔,董慎言直接帶着夏澤和彌雅登船。

    可餘下那幾名武夫,處境就尤爲尷尬了。

    長長的隊伍之中,不乏許多預訂了上等客房的修士,見着絡腮鬍漢子爲首的一行人,只是動了動嘴皮子就可以率先上船,頓時心生不悅。

    原本還只是悉悉索索的低聲咒罵,最後演變成有好些人甚至想要挽起袖子教訓教訓他們。

    最後,那幾人只得灰溜溜的跑掉了。

    “給董老前輩添麻煩了。”夏澤笑道。

    董慎言走在最前邊,一聽這話回過頭,連連擺手,“只不過是小麻煩,商人從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樣的小跳蚤,還真不算什麼。”

    夏澤點頭致意,“董前輩爲人處世,頗爲老道,晚輩該向您多學學纔是。”

    董慎言呵呵笑道:“夏公子過譽了,但是老夫有個疑問,夏公子行爲舉止如此儒雅,不像傳聞中那個雙拳打得大齊王朝低頭的武夫,反倒像個才高八斗的狀元郎,莫不是老夫走眼?”

    言下之意,就是在說你夏澤客氣,太客氣了,不像個武夫,反倒像個文縐縐的秀才。

    彌雅原本就是高高在上的王室公主,聽他們一老一少私底下的脣槍舌戰,聽得她頭昏腦脹,於是索性加快了腳步。

    夏澤搖了搖頭,溫和笑道:“武夫讀書,秀才練武,從不相悖,不該是引以爲恥。”

    他看着董慎言那讚歎的眼光,笑道:“只是閒暇之餘,看了些待人接物的書籍,讓董前輩見笑了。若是前輩要考我詩詞歌賦,難免讓人貽笑大方,笑掉大牙。”

    “可若是問拳,晚輩不會退避,一定讓前輩乘興而來,乘興而歸。”

    夏澤不卑不亢,武夫砥礪武道,本就該如此,習了拳就該迎難而上,就該向死而生,就該堅信有朝一日自己就該是那蒼天在上。

    董慎言笑着連連點頭:“這纔像武夫的傲骨,難怪你夏澤能夠以一己之力顛覆整個大齊。有機會的話,老夫還真想討教一二。”

    他帶着夏澤二人,登上階梯,來到這艘龐然大物的仙家渡船之上。

    此前那艘渡船,由於個別大能施以障眼法之類的法術遮掩,煙霧繚繞,與尋常的大型船隻別無兩樣,夏澤也沒有動用神通觀望這座仙家渡船,還納悶這艘渡船就這點大小,怎麼容納數千人。

    可是當他登上這艘渡船之時,才發現自己此前還是太過天真了。

    這艘仙家渡船,足足有一座小城此那麼大。

    或者說不能稱之爲渡船,夏澤目之所及,是一頭身形龐然的鰲魚,背上馱着一座只有其三分之二大小的航船。

    鰲魚的鱗片在日光下光彩絢爛,熠熠生輝。

    兩道觸鬚宛如騰飛之龍,牢牢的系在渡船桅杆之上。

    時不時有巨大的水泡從海底飄出,那頭龐大如嶽的鰲魚發出陣陣低吼,引得大海微微顫動。

    而在渡船之上,有酒香四溢的酒肆,有十八般兵器俱全的演武場,有仙家法器、符籙放眼過去琳琅滿目的仙家店鋪,一應俱全。

    戲子優伶,歌喉宛轉;說書人說學逗唱,引得旁人連連叫好。

    有劍客負劍於背後,立在船頭桅杆,氣宇軒剛。

    武夫修士,不分貴賤在酒肆內划拳喝酒,醉倒一片。

    夏澤此前應該算得上是見過不少世面,但是在登上這艘仙家渡船後,心底那個來自鄉野的泥腿子少年,才漸漸甦醒過來,雖未說話,興奮的四處張望。

    即便是皇室貴胄的彌雅也沒見過這樣氣派的場景,時不時就要走走停停。

    董慎言看在眼底,心中有些驕傲,到底是少年郎,管你是什麼王公貴族,還是鄉野村夫,上了這艘渡船一定會心生歡喜之情。

    兩位侍女,大老遠便迎了上來,向着董慎言行禮。

    “這二位,便是我們渡船的貴客,暮雲,思君,還不見過貴客。”董慎言笑道。

    兩位侍女,生的膚如凝脂,腰身細如柳枝,面容更是宛如皎皎明月,旋即向着夏澤行禮。

    “夏公子,接下來無論有什麼吩咐,只管和暮雲,思君嚴明,她們二人一定會盡心盡力做到。老夫還有一些事要稟報,就不奉陪了,請見諒。”董慎言笑道。

    夏澤點點頭,向着董慎言拱手致謝,他旋即轉身離開。

    彌雅眉頭皺了皺,看向那兩個頗有姿色的侍女,那老頭先前說的什麼?任何吩咐都能完成?然後看着夏澤的臉色就愈發古怪。

    夏澤臉上有些許緋紅,不過很快還是正了正神色,說道:“有勞二位姑娘,帶我去往客房。”

    暮雲和思君,顯然都是頗有教養,帶着夏澤進入了那件豪華的客房。

    可是踏入客房之時,夏澤還有彌雅,對視一眼,臉色有位古怪。

    難怪董慎言跑得如此之快,這麼寬敞的客房,裝潢高貴典雅,面面俱到,偏偏只有一張牀?合着時拿捏不準這小子和彌雅究竟是不是道侶啊。

    船艙外,董慎言負手而立,滿臉壞笑:“少年郎出門在外,要想辦成好事,過程還是得老人家幫一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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