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吞天妖帝 >一洲福緣前三甲
    夏澤撓了撓頭,尷尬笑道:“思君姑娘,我是很想去,可是我沒錢啊。”

    思君連連搖頭,笑道:“不用錢不用錢,夏公子是歲寒渡船的貴客,有專門的座位,到時候若是有看的上的物件,只需留心記下,歲寒渡船自然會幫公子拿下。”

    “這......不好吧,思君姑娘,我是逗你玩的,我上次贏了不少錢呢。”

    面前的少女忽然臉色一紅,小聲囁嚅道:“況且這次還等省會,還有一個保留節目,我和暮雲都希望夏公子能來。”

    夏澤立即敏銳的察覺到這個節目多半和兩位女子,點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來捧場。

    “好,夏公子,我們不見不散。”說着,思君臉上那抹紅霞愈發濃重,逃也似的離開了。

    等到思君離開,夏澤才注意到,在這艘壯觀的渡船之上,已經有不少侍女和船上的幫傭,開始用各種璀璨如星辰的寶石,還有琳琅滿目的鮮花開始裝飾,想來今夜的海燈盛會,一定會相當精彩。

    夏澤還真挺好奇,不知道今夜會有什麼樣的寶物登場,如今的他相比剛剛邁出云溪鎮時的心態已經大不相同,當初的他在旅途之中,不管遇到了什麼樣品秩的寶貝,都像個土財主一般,安穩入袋。

    可等到了如今這個時候,夏澤要考慮的東西則更多,身邊帶着三個小娃娃,又出了縹緲州地界,誰也不知道敵人暗藏在何處。像此前那少年想要在夏澤和許琉璃面前,大出風頭,夏澤便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有的時候,夏澤越來越覺得,這世上的人,就是一條單獨的絲線,這絲線叫因果,而每個人沿着特定的軌跡前行,而後與不同的人交匯,而後絲線纏着絲線,有的人情投意合,一見如故,擰成了一股麻繩;有些人與人見了面,那就是仇敵見面,分外眼紅,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那絲線越纏越多,剪不斷,理還亂。

    夏澤來到渡船上的一間小酒館,點了一罈酒,一碟花生米,喫着花生米,合着酒水,消磨時光。

    這一天正是海燈盛會,渡船上到處都是來觀摩這個盛會之人,因此酒肆之中,生意不錯,成羣結隊的商客、修士、武夫,勾肩搭背,大口喝酒,大口喫肉,時不時有人憋出一句引人浮想聯翩的葷話,還會引得一羣人鬨堂大笑。

    酒館之中也有人認出了夏澤,只不過絕大部分人都瞭解了這位殺退阮家阮河嶽,力挫劍仙任不倦的少年,不喜與人打交道,於是也沒人自討沒趣。

    生意如此的熱絡,酒館之內的雜役,小二自然忙得團團轉,但是夏澤很快在其中發現兩個熟悉的身影,劍修任不倦,還有前不久剛剛獲得自由身的彌雅。

    任不倦見到夏澤,倒是沒有半點意外,端着兩壇酒罈,一桌桌送過去,大病初癒的他倒是手腳靈活,只是不想店中其餘口齒伶俐的店小二那般,會說上一兩句漂亮話,引得那些喝高了的酒客有些不高興。按他的道理,這是劍修的傲骨。

    至於彌雅,那一夜過後,她始終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可按照歲寒渡船的規矩,既沒有神仙錢購買船票,又不是歲寒渡船的客人,就只能下船了。

    但離開了夏澤,說不定就會當場爆體而亡,她自然不會鋌而走險走這條路,而歲寒渡船做出的最後的讓步,也很簡單,留在船上打雜,每月支付一定量的神仙錢,直到下船爲止。

    這樣容貌不俗的女子在這樣堆滿着醉漢的酒館裏打雜,所要面臨的壓力可想而知,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葷話,撲面而來,有的時候彌雅真想幹脆拔出手中之劍,一劍砍了這羣混賬,可寄人籬下卻又不得不低頭。

    果不其然,她第一眼看到了夏澤,便緩緩低下了頭,像是害怕此時的窘迫被夏澤看見,羞赧得脖子都紅了,越是這樣,那羣喝高了的醉漢便會錯了意,愈發的口無遮攔。

    夏澤沒有理會彌雅,對面的任不倦右手端着一罈酒,左手拿着一碟花生米,將其放到桌上,開口第一句話:“:“你究竟何事才願意問出你的那個問題,還有那個條件?早點說,我早日回龍勝洲。”

    夏澤拿起一粒花生米,丟進嘴裏,喝一口酒,粲然笑道:“這麼大個劍修,在這小酒館裏打雜,不寒顫?”

    “憑自己的本事掙錢喫飯,有什麼好寒顫的?”任不倦有些不滿。

    實際上他不知道自己雖然在酒館打雜,但有着董慎言特意吩咐酒館掌櫃,他乾的活其實比彌雅要輕鬆不少。

    夏澤連連點頭,表示讚許:“既然任大劍仙如此的接地氣,那我也就開門見山了,我這次登上這艘渡船,目的也是要去往龍勝洲,我想要請任劍仙與我結伴一程。”

    任不倦臉色微變,疑惑道:“你去龍勝洲?外人若是沒有專門的過關信物,想要去往龍勝洲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即便是我,想要弄到這個信物,也十分的困難。”

    夏澤點點頭,將手中那枚信物遞了過去。

    酒館之內,不少修持之人忽的一頓,碗中酒水灑落滿桌,可還未等他們覺察到那股莫名的劍氣,它便毫無徵兆消失的無影無蹤。

    “烽火聚義牌?你怎麼弄到的?據我所知這縹緲洲之上的數量,不會超過兩枚,因爲縹緲洲在九州之中,整體實力最爲羸弱......”任不倦有些喫驚。

    “這你就別管了,我知道你現在境界大跌,短時間之內無法像之前那樣,御劍跨洲遠遊,這樣,我們做一筆交易,你護送我們去往龍勝洲,我幫你修繕那瀕臨破碎的劍心,甚至能讓你的劍道再上一層樓,到時候這一路只需要你替我出手三次,如何?”夏澤將往碗中倒上酒水,將那碗酒往任不倦身邊推了推。

    任不倦將酒水推了回去,冷聲道:“坦白說,若是分勝負分生死,你在我之上,可你要是說你這個連劍修都不是的傢伙,能夠替我修繕劍心,你覺得我會信嗎?”

    夏澤渾不在意,笑道:“先前那九妖宗的修士與我廝殺之際,我遞那三劍,相信你也看到了,而那絕非我全部的劍術......”

    任不倦面色凝重道,思索再三之後,端起酒水一飲而盡。

    “好,我答應你,但是我也有個條件,這次去往與你同行,抵達龍勝洲後,我便會自行離開,若是路上我發現你沒有能力替我修繕劍心,只是裝神弄鬼,我也會直接離開。”

    “可以。”夏澤答應的乾脆利落。

    任不倦主動拿起酒罈,但很快又覺得大碗飲酒不夠過癮,乾脆拿起酒罈,說道:“我欠你的那個承諾,答應了一個,如今還剩一個,你快快說出來,我好兌現。”

    夏澤眉開眼笑:“任兄真是爽快人,這件事說難也不難,我這陣子有些太過於搶眼,需要任兄出力,適時展露一些劍術,轉移一下人羣的注意力,然後......”

    “免談。”任不倦推回那壇酒水,斬釘截鐵道。

    “砍人,問劍,尋仇,都好說,我是絕對不會在人前特意顯露我的劍術,這有失劍修的顏面!免談!”

    夜幕將至,歲寒渡船之上,載歌載舞,燈火輝煌。

    就在衆人緩緩向着會場走去只是,只見一道劍光沖天而起,宛如一道白虹陡然刺破天穹。

    天地之間,有人聲如震雷:“今日興致佳,給在座的諸位開開眼,我任不倦來自龍勝洲,雖然此前跨洲問劍敗於一人之手,但我的劍術放在這小小縹緲州,依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雲頭那個男人,不再言語,腳下踏着一把遍佈火光長劍,手中又有一劍,渾然忘我的在天空上舞劍。

    頭頂劍氣聲嘈雜如雨,那任不倦一招一式,宛如仙人,可渡船上卻是罵聲一片,有人氣得破口大罵,說這任不倦真他孃的不要臉,都已經敗給了縹緲洲人士,還敢這麼大言不慚。甚至有不明就裏的人,聽了這番窩心的言語,當即挽起袖子就要教訓他,結果見無人阻攔,便悻悻然縮了回去。

    片刻過後,天上劍修緩緩落下,去往這場盛宴的最中心處。

    人羣之中,許琉璃收回目光,暗自讚歎此人劍術極其不凡,只是尚有瑕疵。

    符霓嗤笑一聲,搖頭道:“龍勝洲劍修,不過如此,如此故步自封,夜郎自大。”

    本以爲許琉璃會讚許一番,卻不料那女子眉眼間閃過一絲不悅,笑道:“你符霓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刁鑽刻薄了?你不也停步在七境許久了?”

    符霓被許琉璃說到痛處,便不再言語。

    許琉璃也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她問道:“師父他老人家現如今在何處,這海燈盛會很快就要開始了,沒他老人家掌眼,咱們要是想要買下幾件真跡,可不容易。”

    符霓臉色稍稍有所緩和,搖頭道:“師傅他老人家說有些私事需要處理,稍後便會趕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另外.....”

    “你許琉璃號稱整個縹緲洲福緣前三甲之人,你就是隨手摸到一塊狗屎,沒準都能變成美玉,還怕師父不在,打眼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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