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鳳擡眼看去，破碎鏡面帶起斑駁的光線，他忍不住眯起眼。
瑩白的光線中，他只看到帶笑的女人幾乎與光融爲一體，她肆意的就站在光裏，嘴角帶笑，一雙眸子，黑而奪魄。
“既然你想，不如，我們玩點刺激的……”
惡劣的聲線，帶着一種莫名的蠱惑，祁鳳只覺得心頭一跳，一瞬間，那些被他過濾出去的不好片段統統回來。
纏綿的……
親吻的……
各種亂七八糟迤邐的畫面。
祁鳳一瞬間垂下眼，明明擁有着強大的實力，可此時，卻被心中那些莫名的畫面弄得虛得不行。
就覺得，那樣想，似乎有些不堪。
他低着頭，不敢直視空離，聲音，也低到不行，“什麼刺激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是故意進來的……”
“哦，是嗎？”空離微微挑眉。
眼前場景破碎，伴隨着心中所想，夢境再次構建。
空離伸手，蔥白的手指輕輕一推，少年朝下跌落在白色雲牀上。
她傾身而上，紅脣似血，極其惡劣，“可你已經進來了啊，不經我同意就進來了，你說，是不是應該懲罰你？”
“我……我……”祁鳳臉微紅，有些語無倫次。
他抿緊脣，覺得死去的心臟似乎要跳出來。
懲罰？
是什麼樣的懲罰？
要把他切片嗎？
祁鳳想着想着，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切片上，一瞬間，腦海中的迤邐一掃而空。
他抿着脣，臉色漸漸變得嚴肅。
要是她要切片他，那他，能跑得掉嗎？
少年的神色更加嚴肅了。
“怎麼不說話，不說話，我就動手了？”
眼前少年秀色可餐，合她口味。
最重要的，是有熟悉的味道。
空離勾起脣。
可她沒想到，話音落下，少年幾乎是瞬間緊繃起來。
空離：“……”怎麼了這是？
看少年神色漸變嚴肅，空離稍稍收斂了點。
她壓着人，身上已經換了一身紅衣，前面開的很大，祁鳳垂眼，只看到一陣雪白。
一瞬間，他頭暈目眩，思維都變得遲緩了。
爲什麼……
明明都要被切片了……
明明都已經是惡靈了，他爲什麼會感覺有些呼吸不過來？
祁鳳盯着看了看，幾秒之後，臉帶深沉的移開視線。
雖然他也不明白，明明他是惡靈，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不過祁鳳把它歸於，自己被切片前的徵兆。
他低聲，白皙的臉上帶着一絲詭異的平靜，他和空離商議，“空離，我是你的契約靈，你能不能不要切片我？”
身爲契約靈，反抗，根本就不可能，逃跑，也不可能。
不過，他似乎也沒有什麼後悔的感覺。
成爲空離的契約靈，是他的選擇。
現在死去，也沒什麼。
反正，他早就已經死了。
死對他來說好像並不是什麼可怕的事，唯一有點可惜的是，找不回丟失的記憶……
想到這裏，祁鳳臉上帶了絲遺憾。